第12章 根基
霜降水返壑，风落木归山。
已经快到冬天，吴家的小院也铺上了一层淡淡的冰霜。
架着火炉的主房中，吴诚夫妇二人早已吃完，只有吴休还在不断的吃饭，一碗接着一碗。
“嫂子，再给我来一碗米饭。”
吴休很快便又吃完了一碗，呼喊着让嫂子再来一碗。
吴诚的病已经好了大半，此时坐在饭桌前，皱眉道：
“二郎，你这些日子这饭量，不正常啊。”
这时周氏打着饭刚过来，拿筷子敲了一下吴诚：
“咱家二郎现在在练武，武者力气大，吃的也多，这不正常？”
吴诚捂着头呵呵笑道：
“也是，也是，不过我看二狗子还是瘦猴一样，二郎却是越来越壮了。”
吴休此时吃着不过瘾，索性站起身来，到伙房拿出盛饭的木桶，就蹲在院中吃了起来。
全吃完后，一抹嘴，向大哥说道：
“我最近发现，这武者的血气，都是自平日里所吃的饭食中来，吃的不够多，血气便不充盈。”
吴诚也不知听没听懂，反正就坐在椅子上看着院中穿着短褂的吴休，满意的点着头。
“二郎，你眼光高，我觉得没问题，我现在也觉得，只有村长家的姑娘能配上你了。”
周氏也跟着说道：
“是啊，二郎这真是神仙转世。”
吴休一听又是催婚的事情，赶忙说道：
“我去打渔，秋税还没交嘞。”
“这天气打什么渔，太冷了，哎，你这孩子。”
看着不见踪影的吴秀，吴诚摇了摇头。
秋税的银子，吴休早就赚够，哪用这么拼命？
吴休自然也没有真个去打渔，这些日子，他丹田处血气的增长逐渐缓慢。
他猜测再要增长，就要三体式再行突破，或者拿到呼吸法。
所以他准备前往春风楼，见洪富贵一面。
即使是寒冷的深秋，白日里的柴渔集市依旧火热。
猎户们穿着兽皮衣服，大声叫卖着自己的山货。
渔民们则是一筐筐的将自己的新鲜渔获摆到最新鲜的位置。
柳二狗看到吴休两手空空，大声喊道：
“二哥，你今日没去捕鱼吗？”
“废话。”
“那你来这干什么？”
柳二狗忽然想到了什么。
一路小跑到吴休旁边，苦声说道：
“二哥，你不会是没练成那三体式，要来退银子吧。
他那鬼画符真没几个能练成，但这些天来退银子，没一个好下场啊。”
吴休笑了笑，拍了拍二狗的肩膀，说道：
“无事。”
说完便朝着春风楼走去。
李二狗看着吴休的背影，最后欸了一声，跟了上去。
准备在吴休被乱棍打出来时，能上前帮个手。
春风楼的门在白日里是虚掩着的，吴休很是简单的便推门而入。
周云已经不在这里，或许是已经去了城里。
只有大痣杂役余羡和另外一个新招的杂役在店里忙活。
见到吴休推门而入，余羡刚开始甚至没认出来。
大概是因为吴休身材变化过快。
不过今日余羡的表现比那日好很多。
大约是有个胖子站在二楼的缘故。
他立即就迎了上来，客气的问道：
“客人要什么？”
“我想见洪掌柜。”
吴休的声音响起，余羡才像是记起了什么。
有些颤抖的说道：
“你，你是那天的那个...”
吴休点了点头，微笑而对。
“那你怎么.....”
他本想说出仓库中的镰刀一事，可是那银子根本没被他放到库里，而是偷偷昧下了。
余羡看着高大的吴休，有些结巴的说道：
“你...你凭什么见掌柜，你有什么事就给我说好了。”
吴休也再未废话，只是站在一层打完了三体式的十二个动作。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站在二层的洪胖子大吼一声：
“好，小余，让他上来见我。”
“好的，掌柜。”
余羡将吴休带到了通往二层的楼梯上，也欲往上。
洪富贵说道：
“小余你别上来了，让这小子上来就行。”
余羡看着拾级而上吴休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小声说道：
“好的，掌柜。“
踏上那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吴休便来到了这小楼的二楼。
二楼的空间不算极为宽敞，四周墙壁皆以雕花的深色木板镶嵌。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古朴的檀木桌，桌上置有一套青花茶具，瓷质温润。
桌后一个笑眯眯的胖子已经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香茗。
缓缓的说道：
“不错，一旬功夫，三体式入门，靠的还是那劣质的秘籍，叫你一声天才不为过。”
吴休为了不显得那么突兀，打的收了些。
这是为了不发生领先半步是天才，领先一步是疯子这种惨剧。
谁知道正常天才是什么进度？
“你是来买考核的名额的？”
红富贵接着问道。
还未等吴休说出心中疑惑，他便又接着说道：
“我可以做主，送你一个。”
吴休的手已经快过脑子抱拳：
“谢过掌柜。”
虽然洪富贵没有说这是为什么，但总归是逃不过觉得自己天资不错，值得投资一番。
从他人口中得知，洪福贵此人是个标准的商人。
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紧接着吴休问道：
“小子的血气最近不再增长，想问过掌柜，这是什么原因？是不是要用到掌柜所说的呼吸法？”
“什么？”
洪福贵惊讶道。
“你已经练到血气极限了？你什么时候练出的血气？”
“半月前小子感觉到丹田处涌出一缕血气。”
“那半月怎么练到极限？”
“小子是个渔夫，有幸抓到一条赤血鱼。”
“砰！”
红富贵将杯子拍到桌上。
“好，来坐这喝杯茶，我给你讲讲这些事情，没想到这么几个村子，能出两个天才！”
“你的血气达到极限，是你的三体式进度，目前只能蕴养这么多血气，不要急着练习呼吸法，尽量将三体式练到你的极限，知道吗？”
“万法源于三体式，万道起于血气境！”
“能练到那里，就练到那里。”
吴休这才点头，恍然大悟，这是自己的三体式只有小成，所以丹田的血气只能积蓄这么多。
而且血气越多，确实让自己的身体变得越强壮。
“只有已经练武没有盼头的废物，才会急着拿修炼呼吸法，拿捏气血，甚至害怕气血太过旺盛，自己拿捏不了，你不必如此。”
洪富贵摇着脑袋，忽然说道：
“小子，你有这般天赋，不若在我这春风楼，挂个护卫的职位？一月给你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