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英雄总戴假面
“...啊，这是护士的手机...小伤，没事的，别哭别哭呀，我真没事......”
“...晚饭先自己点外卖吧，共同账户的密码没忘吧？我...还在医院检查呢，对了，别想着省钱，还有，千万别碰拼好饭......”
“...就破了点皮，哥哥明天就回来，睡觉前记得盖好被子，夜里还是有点凉的......”
看着正用自己手机煲电话粥的少年，不知火花神色玩味。
这小子是有点古怪啊......
刚才也是，在两人的对话间，她一直在关注着寒离，关注他身上某种应该发生的变化。
可是无事发生。
这个少年的嬉笑怒骂间，一点逸散质变因子的蛛丝马迹都没有出现。
众所周知，质变因子就是质变者的“魔力”，但质变者对质变因子的控制能力，普遍不如故事中的魔法使，以及，现实中的魔法少女。
使用能力时就算了，日常中，稍微的情绪波动也会致使质变者的控制力变弱，造成质变因子逃逸。
夸张点的表现就像现在电视剧里经常放送的桥段那样，女主人公一娇羞，就开始在特写镜头狂撒发光头皮屑。
而他......
到底是这小子对质变因子的控制力太强，强到超出她的见识，还是说...这个入行一天的新人压根就不是质变者？
不知火花被自己的遐想逗乐。
她亲眼见了血泊中的少年，一个正儿八经的男生又不可能是魔法少女，普通人又怎么可能从失控质变者手下逃出生天。
呵呵，自己逗自己。
而站在高层建筑窗口打完电话的寒离，回头见自己的直属上司正边打量自己，边掩嘴窃笑，不由升起一阵寒意。
没道理啊，他相貌平平，身体也不壮，还能遭遇女性凝视？
“...妈，呸，会长，用好了，谢谢。”
险些被一个字击破的不知火花没好气地拿回自己的手机。
“你妹妹？”
“嗯。”
“多大了？”
“下下个月十四，周岁。”
“那也不小了呀，”不知火花像村门口的大妈一样点评道：“都思春期了，你这个哥哥是不是对她管的太多了，小心适得其反被讨厌哦。”
“我不需要她喜欢我。”
落寞的话语从少年口中溜出，让本打算教育年轻人的“过来人”不知火花有些意外。
不过，味对了，质变者就该这样才对嘛！
“跟我来吧。”
不知火花一展骨扇，率先一步迈入空间的涟漪中。
“我去，任意门！”
“这叫‘来去我意’，”不知火花的声音从涟漪的另一头传来，“快滚进来！”
寒离乖乖照做，一迈步，身体果然就到了个全新的地方，和他之前的经历差不多。
看来不论在哪个世界，空间系能力/法术的基础表现都大差不差。
新地方白的耀眼，四周都没什么摆设装饰，除了中央的一个工位，就剩下像刚粉刷好的墙壁。
“花姐，这就是今天的加班对象？”
顺着电子合成音，寒离看向那个从工位上探头的身影。
“没错，你干完就可以这单就可以下班了。”
“好耶ヾ(✿ﾟ▽ﾟ)ノ”
洁白光滑的面具包裹着声音主人的整个面部，搭配面具上的颜文字，寒离还以为智械危机马上就要到了。
虽然新闻里都说，大建设的二十年让联盟的工业和技术跑步赶超旧文明，可眼前这无障碍自然交流的robot，分明已经把旧时代吹上天的AI技术完爆了好吧。
“AI？”
寒离指着眼前的人形生物激动问道。
“是真人哦(´＞ᴗ･`)”
“这是协会的制面师，专门从质变者里收编的，负责给阶段二制作面具，属于后勤人员，”不知火花慢悠悠地解释，“她那花里胡哨的面具也是自己做的，真是的，协会的资金本来就不多...”
“有什么关系嘛，花姐，反正花不完年底也要上缴，诶嘿(◕ω＜)☆”
“啧，总之先制面吧。”
不知火花指示道：“喂，新人，去那做好，把面具的外观要求说给她听就好了。”
“对了，不用担心个人信息的泄露，那家伙的面具是特制的，在工位上看谁都是马赛克。”
“不用多余提醒，我职业操守很强的好吧(*~︿~)”
寒离乖乖入座，这时他还没从自己就要拥有一张专属定制面具的冲击中缓过神。
面具、假面，青春期的少年又有谁没畅想过戴上假面，谁都不爱的中二场面呢？
不对！等等啊，异常能力者收容组织、常人的歧视、假面...这些要素好像似曾相识。
“会长，我们协会是不是还有个别称叫青铜树啊。”
“哈？你在说什么瞎话？”
“哦——”
成不了喰种的寒离重新看向制面师。
制面师身材有些娇小，从她那裸露着的，长着茧子的小拇指判断，一看就是老画手了。
“什么样子的面具都能做？”
“包的(๑̀ㅅ́๑)”
“那我要......”
见状，寒离也不客气，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要素。
“⚆_⚆”
“不能做吗？”
“做个头啊！”制面师含怒捶桌，连颜文字也不发了，“你丫这叫面具！要素太多了啊喂！我是做面具的，不是玩喷绘的！”
“好吧，我想也是，那就来个简单点的吧，这样...这样...然后这样。”
“・ࡇ・”
......
“按照剧本，现在开始你至少要养伤一周，面具就周末来取吧，直接找我，”带着寒离离开制面师的工作室，不知火花边走边沉吟，“至于支援部队的事情，这几天容我考虑一下，该给你分到第几科比较好。”
“哦，道理我都懂，可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身着大号睡衣的寒离故地重游，尽管此时天色已经几乎全暗下来了，四周又都是警戒线，空无一人，可让一个学生身穿睡衣站在学校门口，完全就是羞耻play啊！
“当然是拍照啊。”
说罢，不知火花朝四周拍手。
“定妆、灯光、道具...还有那个最重要的‘千面’，都过来过来，开拍了！”
“光线给我对准五点十五分的，暗一点都不行，还有妆别太夸张，他就蹭破了点皮，诶！小子你也别傻站着啊，给‘千面’讲讲那个老鼠的外型，你们等会还要演对手戏呢......八嘎！这杀猪刀是谁找来的！给我滚粗来......”
“OK~都动起来，动起来！干完就能吃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