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破境离去(二合一,求追读)
极暗天色已过,天边之处露出一小抹金边,快要到天明之时。
穷目望去,千米之外的地域,有不合时宜的嫣红,可见李老头和阴天子之间的争斗还未结束。
“若是等李老头归来,我倒是不好再借用金手指修炼了。”秦观转动佛珠,快速入定心神,换出系统面板。
趁着这番时机,快速精进一波功法。
眼下,他的功法并不少,可以练的也不多,像是碎红尘,他竟是连加点都加不了,意味着他只能自己摸索。
太极拳得加点修炼,这很有必要,此拳作为阴阳调和的纽带,重中之重。
但由于其短期无法让自己的实力有质的提升,所以秦观只打算修半年的。
面板上登时便消失了六点善功。
意识旋即沉入熟悉而又虚幻的空间,时间洪流于此间滚滚趟过,每一朵浪花,都可以顷刻让一名武者身死道消。
秦观扎实马步,开始挥舞拳法。
一尾阴阳鱼环绕在他的身侧。
在虚幻的空间内,他日出而动,日落而息,每日打拳不辍,寒来暑往,仿若不知疲惫。
很快,加持效果结束。
回归现实,秦观握了握拳掌,只觉得对刚柔相济的感悟更深,对于阴阳哲理理解也大为增加。
阴阳三合,何本何化?
太极者,便是混沌朦胧之态,其动为阳,其静为阴,正复为奇,善复为妖。
秦观看了看面板。
【太极拳(小成10/200)】
半年苦修,便提至小成,这其实在秦观预料之中,虽是小成,只是对其刀理,更为明悟一些。
抬头望了望天,两人却是还再交手。
半年时光,放于现实,实则仅过六息。
没有停滞,他便是打算试水天霄紫雷。
十二点善功顷刻消失……
虚幻空间之中,他观紫雷运转,裂地开天,沉浸其中,时常拿出秘籍研读,苦修其中刀意。
一年时间转瞬而过。
秦观迫不及待的打开面板查看,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天霄紫雷(入门25/100)】
“十二点善功,仅多了五分熟练。”
他不是没有设想过,这门功法极为难修,却愣是没猜到,能这么难。
不过很快,他便释怀一笑,想明了前因后果。
对于此刻的他,哪怕再多十年也悟不到小成。
非是他悟性不高。
便如井底之蛙的道理,他的境界还远达不到这般地步,血枷一重,相当于还坐于井底,仅是浮云遮眼,哪能望见青天。
只能等其境界高深,或者借助外力。
闭目钻研,琢磨百年,又有何用?
名门大派的弟子,身后总会跟随着一位老师,用其高屋建瓴的见解,对“顽石”进行点拨。
哪怕真对着石头讲道,人家还能通灵,更遑论这帮子底子厚,悟性高,根骨好的家伙们,还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呐。
秦观对比他们,最不缺的也就只有时间。
没再多想,却是不能继续习练天霄紫雷了,这玩意现在,只会吞他的善功,彼其娘的白练!
目光转移,也就只有最后一式功法了。
秦观看了看剩下的二十二点善功,它们犹在冒着金光,这光那般夺目,那般炫丽,光是看着就让其满足。
念头一动,果断梭哈!
这次,他竟是直接开了二十二个月的房。
随着善功清零,金光又黑了,秦观的心也要死了。他发誓,消耗善功的时候,比他娘的花银子疼百倍。
再熟悉不过的空间展开,秦观意识沉溺其中。
先前半年,青图在手。秦观不断挥砍着前两式破狱刀法,‘刀化樊笼’、‘逆伐青天’……
他不知疲惫,一遍又一遍挥舞。熟稔着两式刀法,直到精无可精,两式刀法如臂指使,再无一丝凝滞,他将此两式刀法练至化境。
而后,又是一年春秋轮转。
只见天空之上,苍茫星空,北斗连环。
秦观持刀而立,静若渊岳。
青图刀铿锵出鞘,其步伐玄奇,闪转腾挪,皆有幻影留存,每行一步,却是要挥出一刀,满七步才收刀归鞘。
最后四个月,他便继续精进。
……
【破狱刀法(小成160/200】
“将前两式臻至化境,又悟出第三式刀法,‘北斗七转’此刀依北斗七星而动,七步之内,无有活口。”
秦观长吁口气,如此收获才不算亏。
破狱刀法仅差一点,便可大成!
前世的周姓名人曾说,梭哈是一种智慧,秦观如今想来,觉得颇有道理。
还来不及深思,一道血虹径直朝其冲来,气血如同狼烟,蒸煮着天地。
“轰!”
天边登时便有轰隆之声传来,如同阵阵惊雷。
李老头转瞬之间,便到了秦观面前。
其身上衣衫浑身湿透,显得更为破烂,右脸挂了彩,倒是没有淌血,伤口已然结痂。
对于血枷巅峰的高手,虽然做不到血肉有灵,滴血重生的神通境界,断臂复生却是大有可能,破皮动骨根本不叫事儿。
“诶,秦小哥,解决了那畜牲没。”
李老头又恢复了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对战阴天子时的堂皇霸道,却是荡然无存。
秦观指了指无头狗尸。
李老头顺着指头看去,片刻后,又大有深意的看向秦观:“俺还以为你得多打一会呢,啧啧,切口平整,你莫不是想吃了这畜牲吧?”
李老头冲上前去,绕着无头尸体转了一圈,更是用鼻子嗅了嗅:
“不行,这肉太馊了,毛还多,肉质也柴的很,一口下去怕不是要给老头子牙崩下来。”李老头说完,用手摸了摸黄牙。
“李老头,你倒是真挑食,吃烧鹅也没见你挑三拣四,油水这么多,也不怕肚肠腹痛。”
秦观没好气的说道,他还记着夜里那顿饭,拔了他的公鸡毛。
“呦,还真像铁公鸡嘛,魏青说的倒也不坏,俺吃你一顿烧鹅,喝你一壶花雕,不也给你讲了讲道么。”李老头挤了挤眼儿,泼皮一般。
“不是俺挑,这鬼狗妖,一身是毒,吃了他的肉,非得让冤魂缠住不可。”
李老头说罢,一掌拍到狗尸之上,掌风呼啸而过,坚韧的狗皮如同薄片般滑落,连带着筋骨,黑肉。
只是掌风便将这头狗妖剐成了一副骨架。
秦观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而后,这李老头却是学起了鬣老二,从后头进攻,将手掏了进去,却是从尸体里掏出来了一个物件。
秦观没看过这么古怪的东西,他观看的六扇门典籍,倒也没有涉及。
那物件,圆滚滚,光溜溜,浑身散发着黑光,大概有鹅蛋大小,上面附着黏液,应该一直在这狗妖的肚皮里待着。
“诶,俺就知道有这玩意儿,秦小子你有福咯。”李老头乐呵着把‘鹅蛋’拿了过来,端给秦观看。
秦观观摩了半天,搞得一头雾水,也没认出:“李老头,这是啥玩意儿?”
狗蛋也不长肚皮里,虽说是阴间的狗,也不会这么畸形罢。
“你咋连这个都不知道?”李老头瞪了瞪眼,似是有些气:“这叫鬼丹,效用良多,尤其是这般狗妖,已经到了血枷二重哩。”
“莫非,此丹有增长气血之用。”秦观恍然,前世看小说里,妖的死亡总会伴随着妖丹,也算一种奇遇。
不过,他还真没听说过,鬼物还有内丹,尤其这玩意还黑乎乎的。
“不光是增长气血,这东西能助你破境嘞!”李老头语不惊人死不休。
秦观的眼神登时火热起来。
血枷境界内,气血的提升倒是颇有法门,像是捕杀虎豹,用起骨髓,磨成粉末,再添些丹参、芍药或是一些活血猛料,进行‘重汤沸煮’。
武者饮用之后,便可平添巨力,增长气血。
而人体又有无数窍穴,筋脉,多如诸天星辰,吸食真气,便可进行冲击,冲击之时,仿若刮骨钻心。
血枷境界,五重之锁,只为五脏之地,唯有不断吸食真气,经年累月进行冲击,才可破镜。
他也曾听说过,世间有一些奇珍之物,能直接助人破镜,无需打磨,可那等珍贵之物,哪是他一个小小捕快可以接触到的。
他秦观早已至血枷一重巅峰,气血如江涛,只差临门一脚便可迈入二重。没想到,这狗妖的内丹,却是能助他一臂之力。
二重血枷,正是对应肺脏,肺脏属庚金,主杀伐之力。若是他破境,实力该是又有一番质的提升。
“李老头,秦某真切需要此物。”
秦观直视李老头,他知道,血枷二重的内丹,对他有大用,可对这血枷巅峰的李老头,肯定是屁用没有。
这点气血刺激,哪够李老头吸口气的。
李老头既然用不到,又引出他的兴趣,想必是要讨些好处。
秦观又是苦笑,他与这老头又不熟,而且他有何物能给这般高手。
“秦小子,俺知道。”李老头掏了掏裆,然后用手划开掌心,而后捏住内丹。
奇异的是,原本黑色的内丹变成了血红色,这其中竟还掺杂着一缕淡金!
李老头直接将内丹甩给秦观。
“魏青早就料到阴天子这条狗里有内丹,六扇门的情报真是吓人,代价他已经替你给咯,还要俺老头子好好精纯一下这丹。
“若是黑色的内丹,杂质忒多,你要是贸然吸收,说不定还会爆体而亡。秦小子,你真是福分不浅诶。”
秦观一手接住内丹,隔着薄膜,他都能感受到其中澎湃的天地真气,居然还夹带着一丝龙气。
什么?又是头儿给他的机缘?!
秦观心中感动,只觉得大腿忒粗。
一定要查清这项任务,然后好生完成,不能让头儿白费这番气力。
“快吸收吧秦小子,再晚一会,这内丹之内的真气,怕是要散开了。”李老头急忙说道:“入定心神,捏爆内丹,直接吸收。”
秦观闻言,也不在耽搁功夫。
按照李老头的说法,又有佛串加持,很快便进入状态。
一把捏爆内丹,真气霎时腾起。
秦观鲸吞牛饮,毫不客气地将真气全部纳入。
真气甫一入口,便化作一股冰凉气流,自口舌之中,直入天灵,气流随后竟是燥热起来,径直冲刷而下,进入泥丸宫中,往复足足九次。
让秦观着实体验了一把冰火两重天之感。
真气冲到哪里,便将毁灭带到哪里。筋骨、经脉、窍穴,秦观疼得头冒冷汗,却是紧咬牙关,一声不哼。
真气随后全部涌入肝脏,这疼痛更甚以往,气流犹如万剑穿肝而过。
不知过了多久,秦观已是疼得痉挛。
“锵!!!”
却听见体内肝脏轰鸣,如同刀剑出鞘之音,随后便是气血如同怒江,惊涛拍岸,隆隆翻滚。
秦观蓦然睁开双目,竟是射出两道罡气。
“太真二十八年,戌月,十二日,秦观踏入血枷二重,甫一破镜,便有罡气冲霄,气血如江,蔚为大观。”
……
天明之时,卖凉茶的欢欢起了个大早,开始忙碌的一天,迎着太阳,伸了个懒腰,小姑娘揉了揉仍旧困顿的眼眶。
待到再次睁眼,却又是看见了几日前,骑着白马的青年,不一样的是,这次却是多了一个牵马的老头儿。
欢欢有些脸红,她觉得这位哥儿实在是俊,自从那天别过,她老是想见他。
跟自家娘亲说了以后,娘亲只是摸了摸她的头,说她这是发春哩。
欢欢不懂,但也觉得发春这词用的好,见到这个哥儿,她心里真跟春天来了一样高兴。
却见这位哥儿,自己端着杌凳坐下,他旁边的老头扣了扣鼻屎,往凳子上抹了抹,气的欢欢差点哭了。
“欢欢,来两碗紫苏饮。”
小哥儿的声音还是这么有磁性,好听!
欢欢赶紧忙碌起来,抄起瓜瓢,拿起海碗,小小年纪,真是一股子利索劲。
哥儿端着碗一饮而尽,这老头也喝完了。
留下两枚铜板,便由老头牵着白马,远去了。
欢欢望着二人的背影,突地有些伤感,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伤感,只是一味的摸着怎么也擦不净的眼泪。
收拾杌凳的时候,欢欢听见一阵响声。
小丫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掀起杌凳,一个土袋子掉了出来,里面装着一堆铜板,叮叮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