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首日数据
甭管看不看，电视上依旧播着春节联欢晚会。
节目一如既往“包饺砸”，可惜没有出现超越“照相馆”的神作。
反正不是真的在看，只不过是吃饭时候的一个背景音乐。
顾爸自从上桌开始，脸色好看不少，与平时板着脸的形象大不相同。
就连对林诺这个来过年的“外人”，都带着难得一见的笑容。
林诺在顾家吃过几次饭，每次都很局促。
只有这顿年夜饭，轻松舒服。
“叔叔，祝你身体健康，生意兴隆，父女和睦！”
“好！年轻人好好工作，搞清楚重点，事业为主！”
看开口的架势，顾爸本来想长篇大论。
瞄了顾曲一眼，想想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硬生生憋了回去，稍微点了一下林诺。
小问题，长辈嘛，说两句又不会掉块肉？
何况还有个沉甸甸的红包！
江浙一带，红包本来就给得多。
顾爸出手，更是壕无人性。
吃过晚饭，林诺和顾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屁股还没坐热，顾爸端着茶杯，不经意地从旁边经过，咳嗽一声。
“叔叔！有点晚，我先走了！”
顾曲送到电梯口，有点舍不得，看得出来，很想和林诺一起过个年。
“你快回去陪你爸吧！我感觉他的耐心消耗得差不多了！”
“就在这住呗？”顾曲心疼林诺，想再争取一下。
“我真在这睡，你爸晚上得当保安，巡逻一整晚！大过年的，别折腾叔叔！”
“反正明天还来！对了，给你发个红包。祝你学习进步，越来越美！”
林诺把准备好的红包递给顾曲，吃饭时感受顾爸红包的厚度，有点拿不出手。
顾曲瞪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吐了下舌头，委屈巴巴：“我没给你准备，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明天补给我呗！”
林诺捏着顾曲的下巴，晃了几下。
两人依依不舍地吻别，也算是一种辞旧迎新。
……
大年初一。
与新年的感觉相比，林诺更在意的是终于到了“高考出分”的日子。
林诺想象过很多种场景：
和袁鸣、庄蕾找个会议室，一起盯着大屏幕，共同见证票房成绩。
独自找个安静的角落，不停刷新后台数据，等待最终结果。
现在的场景是林诺之前完全没想过的。
早上十点，顾家豪宅。
顾爸、顾曲、林诺三人都在豪华的沙发上坐着，电视上播放着《目中有人》的开场画面。
庄蕾拉了个群，把林诺、袁鸣邀请进来，一起等待后台的第一波数据。
“漏了个人！”
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庄蕾没叫张子超。
在林诺的坚持下，才不太情愿地把张子超拉进群里。
现在没心思想这个，团队建设的问题往后放一放。
林诺一点剧情都看不进去，不停地下滑屏幕，刷新数据。
顾曲和他说了好几次话，都没听到心里去。
顾曲索性不说，专心看电影，她知道林诺现在肯定专注在那几个数字上。
这是他半年来倾注心血的作品。
理解万岁！
林诺看群里许久没有消息，切出去再点回来。
看看时间，其实只过去半个多小时。
终于熬到顾家墙上的挂钟准点报时！
“首小时票房10万，订购量1.75万！”
庄蕾把数据截图，放到群里。
“按这个数据，24小时会到多少？”
林诺在心里算过很多遍，能猜到大概的数字，却终究更相信庄蕾的专业素质。
“不好说，样本太少，再等一个小时！”
这不是网游开服，玩家准时准点地排队，抢注ID，争取早点进游戏。
观众再期待，也没多少会坐在那里等上映。
按理说，这个数据会随时间逐步增加，到晚上黄金时段来到高峰期。
从第二天开始，逐步下降。
第二个小时……
第三个小时……
庄蕾一直没有给出最终的答案。
直到下午，庄蕾第一次不是发截图，而是给出首日票房预期。
“不出意外的话……首日分账票房预计250万，订购量40万！”
“预计点播期总票房……”
“你倒是说啊！”
林诺、袁鸣、张子超，几乎是同一时间打出同样的一句话。
“按照同等数据影片的逐日下行速度，预计点播期分账总票房1450万，订购量240万。”
“会员期数据暂时不好说，要看后续网络评价！”
“诸位……咱们这片成了！林总准备红包吧！”
庄蕾给出最后的判断。
群里没有想象的欢呼雀跃，反而半天没人打字。
林诺终于放下捂得滚烫的手机，长出一口气。
转身要去拥抱顾曲，被顾爸的眼神逼退。
“年轻人，要懂得沉住气！”顾爸并没有真的生气，微微一笑。
玩味的表情，好像在回顾自己的奋斗史。
年轻的时候碰到同样的场面，真的能波澜不惊吗？
“林诺，怎么样？”
顾曲看到林诺终于从“入定”的状态中醒来，毫不避讳摇晃着他的胳膊。
顾爸同样饶有兴致盯着林诺，等待着他的答案。
“成了！”
“赚了多少，有没有一亿！”林诺的兴奋劲暂时过去，倒是顾曲眉飞色舞，控制不住表情。
“你以为他是放高利贷的？一千万出去，一个亿回来？”
顾爸都忍不住笑了，揉了揉顾曲的头。
顾曲吐吐舌头，捂住脸颊，怪不好意思的。
两父女一个完全不在乎，一个完全没概念。
林诺干脆没说出庄蕾预计的成绩，反正还要看会员期数据。
手机响起，还是庄蕾的消息：
“如果没有意外，以后我一天通报一次！”
“我还要负责后续的营销、控评！大家有情况随时找我！”
“祝林总新年快乐，大家新年快乐！”
庄蕾说完这句话，发了几个礼花表情包。
群里这才热闹起来，各种狂到没边的发言接连出现。
直到这时，林诺才终于回过神来，心态逐渐平静下来。
“走吧，去书房聊聊。”
不等林诺介绍详细情况，顾爸把他叫走。
顾曲想跟来，被林诺劝退。
男人说话，女人没必要参与。
况且现在不是第一次来顾家拉投资的时候，林诺不需要“助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