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74.感受死亡
和彼时与海神对战之日一模一样，是同类型的味道。
虽然不及海神那般庞大，但李书文的这一拳，也是的的确确的触及了因果之道的。
李书文老神在在的说了一句：“看清楚了吗？没看清楚我再来一拳。”
陆离立刻回答道：“老师，我想学这个。”
“老头子我自然会教你，但学不学得会，得看你自己的天赋了。”
因果这一道看天赋，哪怕是白汐也只是勉强靠着三叉戟才触碰到了这一份伟力的边角。
“好了，那么既然这样，就正式开始教学吧，小白汐，你过来。”
青发少女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陆离，似乎还想蹭蹭，但看见陆离点点头，也就慢慢的走到了一旁。
于是少年便一个在冰天雪地中直愣愣的站着。
冷风吹起少年的脸颊，彻骨的寒冷钻入衣中肆意的夺走温度。
居然这么冷？
陆离忍着眩晕，死亡的预感又侵袭而来。
李书文淡淡的道：“知道我为什么要趁着你伤都没好，就把你喊来这里吹冷风吗？”
少年摇摇头：“不知道，但肯定有深意。”
“你倒是会说话，的确如此。”
虽然明知道少年是在恭维，但李书文就是听的很高兴，这小家伙，和他爹一点都不像。
李书文收回了思绪：“代行者等阶越高，就越容易因为神性，而远离人性，你现在被诅咒缠身，刚好是最虚弱的时候，也是你最接近普通人的时候。”
陆离愣了愣。
“普通人在修习因果之路上有天赋？”
出乎陆离的预料，李书文摇摇头：“准确来说，是把自己当作普通人看的代行者，才能更容易的触碰到因果的味道。”
这又是什么道理？
陆离听不懂，但是大为震撼。
“这是那位凯尔特神话的人神告诉我的。”
“斯卡哈？”
李书文回头：“你知道？”
陆离点点头，冷风吹的他面色苍白，呼出的气很快结成冰就落下了。
“据说斯卡哈有一柄魔枪，逆转因果，在出枪前，就已经将敌人贯穿。”
“正是如此，这份技艺也是我和她交流完枪术之后得到的。”
不是。
你和她打了一架，然后就领悟了因果之道？
而且不仅运用在枪术上，还运用在拳法上？什么超人这是？
陆离被冻的瑟瑟发抖：“听说老师还和宫本武藏交过手？”
“嗯，那是个不错的对手，不过还欠些火候，听说你这次也遇见他了？”
对于三招没在自己手里走过的对手，李书文居然给予了一个不错的评价。
陆离点了点头。
“嗯，差点死在他手里，二天一流的空之剑术有些诡异。”
李书文摆摆手：“学会了拳，到时候再去杀了他不迟，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准备什么？
你要我准备什么？
“只是寒冷还没办法彻底让你感受死亡，在生与死的境界才能最好的领悟因果的味道。”
所以呢？
所以你要干什么？
回答陆离的是扑面而来的拳。
该如何形容李书文这一拳呢？
这一拳不包含任何的力，而是纯粹的巧，也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拳。
钢拳无二打！
有什么东西炸响，仔细听去，那是空间的哀鸣，拳的四周被生生撕裂了一个口子，露出了里面黑色的以太。
拳在陆离的脸前停下了，然后慢慢的收回了拳。
李书文收手了。
诚然，这一拳并未打到陆离的脸上，但趋吉避凶和身体的本能以及什么其他杂七杂八的都在告诉陆离。
要死了。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陆离本就苍白的脸上再也看不出一点血色，他跌坐在地，开始呕吐。
脑海中的眩晕感......还什么眩晕感？死亡的预感直接将眩晕感压制了，脑海中一片昏昏沉沉。
就仿佛是鲁智深拳打了镇关西三百次一样，脑海中的似是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了出来，也似是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都绽了出来。
又好像是开了个乐器铺子，鼓声咚咚作响，最后是震了天灵盖的唢呐。
趋吉避凶在这一刻彻底歇菜，完全不工作了，似乎也认命了。
别再问哀乐为谁而鸣。
它就是为我而鸣。
“离哥哥！”
白汐小步的跑到了陆离的身边，将陆离慢慢的搀扶了起来，小手替陆离顺着背。
李书文背着手，走到了陆离的面前。
“怎么样？”
陆离咽下一口气，又顺了一口气出来。
好险。
差点以为是自己的最后一口气了。
这特么的什么一拳超人。
陆离勉强的站了起来：“脑海中一片空白......没怎么感觉到因果。”
李书文丝毫不意外：“没关系，时间还有很多，总能感觉到的，休息一会，准备下一拳。”
“刚刚那一拳，本打在了我的脸上......是吗？”
本转身了的李书文又转了回来。
老者带着笑：“这不是感受到了吗？你果然天赋过人。”
颠倒因果被常常用在锚定了击中你的事实再挥拳。
但李书文刚刚那一拳要更为高深。
李书文是已经击中了陆离，然后反向运用拳法，将拳收了回来。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我只是猜测罢了，其实并未感觉到，您是想在不断的运用因果的拳法，直接让我感悟到那种味道？”
李书文背着的手放开，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够聪明也是一种天赋。”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倾囊相授。
将所有的“意”汇聚在拳中，在不伤害陆离的情况下，让陆离尽情的体验在生与死之间的那份因果之意。
占大便宜了啊。
且不说找到一位拥有这种“意”的老师有多难，人家还得费劲力气甚至可能承受反噬去教你，而这会儿，自己甚至只是学生，不是徒弟。
如此想着。
陆离强迫着不听使唤四肢，站立的笔直，某种情绪开始填补着空白，于是少年伸出了一根手指，然后缓缓放下，随后又伸出了三根手指：“不需要休息，现在就再来一拳......不，三拳。”
休息？
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
有好吃的在面前，哪儿有不赶紧吃到嘴里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