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挑礼物
翌日，天空飘起了小雨。
细密的雨丝如同一层薄纱，轻轻地洒在大地上，空气清新，带着一丝湿润的凉意。
太久没喝酒，莫言醒来时，有一些头疼。她微微皱了皱眉，伸手摸了摸额头，发现自己似乎睡得有些沉。
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摸到自己的手机。已经10点，她很久没有睡到这样晚了！
喝酒害人呀！
她慢腾腾的起了床，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雨雾。雨中的城市，似乎与昨日的喧嚣截然不同，给人一种温柔的疏离感，也让她的思绪不禁有些飘远。
她其实是不太喜欢雨天的，特别是海市的雨天。
手机上有几个未接电话，还有几条信息。
电话均来自哥哥莫云泽。她一边下楼一边回拨了电话。那边很快接起。
“言言，醒了？”
“嗯，哥哥，今天起晚了。”莫言打了个哈欠，整个人都恹恹的。
“我给你带了早餐，到你楼下了。”今天的莫云泽似乎特别温柔。
莫言这一刻竟然感到非常治愈。宿醉加雨天带来的emo突然都消失了。
哥哥真好，海市也还不错！
这是兄妹二人几天前就约好的见面，今天的目的地是位于老城的古玩街。
莫言知道，既然回国了，是一定要去见见外公外婆的。所以她安排了一趟蓉城之行，就定在国庆期间。
而现在国庆将近，她急需得为二老准备一份合心意的礼物。去古玩街淘宝就是莫云泽的提议。
莫言吃上了丰盛的早餐，又恢复到了元气满满的状态。这才有了心情翻看手机里的信息。
你冉姐：舅舅实在是太无趣了！待家里没意思，我先回学校了……
Louis：都一个月了，你怎么还不回来？你到底去哪里了？
Louis：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肯定会找到你的！
秋影@海市：师妹，资料已发你邮箱，记得查看～另外，最新消息，据说国庆后项目就要正式启动啦！开不开心激不激动？
这么快？
莫言的心跳仿佛都漏掉一拍。终于要在现实中走入梦中出现过的地方了吗？这一次，是否能找到一些答案？
几个月前，莫言在普瑞特艺术学院提前完成了她的论文答辩，准备彻底躺平休息几个月。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一则新闻。
距离海市100公里外的灵岩寺，因为年久失修导致小范围地面塌陷，寺庙的僧人在修缮时竟然意外发现了一个地下密室。密室的入口隐藏在主殿后方的一处石板下，石板上的裂缝显然是最近塌陷造成的，揭开后露出了一条狭窄的石阶通道。
僧人们怀着忐忑与敬畏的心情走入密室，发现里面竟保存着大量的经文与古籍。这些古籍被装在一排排整齐的木箱中，虽然年代久远，但因为密室常年封闭且干燥，保存状况出乎意料地良好。经文上的字迹清晰，书页散发出古老的墨香，仿佛凝聚了千年的时光。
寺庙的方丈亲自查看后，确认这些文物极有可能是上千年前灵岩寺鼎盛时期留下的珍贵遗产。随着朝代更迭，灵岩寺多次遭遇战乱与灾害，这些经文或许正是当年的僧人为了保存寺庙文化而秘密埋藏的。
消息一经传出，迅速引发了文化界的高度关注。考古学家和历史学者纷纷前往灵岩寺，希望能够解读这些古籍的内容，寻找尘封的历史真相。而灵岩寺也因此成为了一时间的焦点，不仅吸引了大量游客，也让这座千年古刹重新焕发了生机。
很快，海市文物局联合海大历史建筑保护工程的专家学者成立了灵岩寺专项，对此批文物进行考察修复。方教授就是海大专家团队的负责人。
经过初步整理，专家团发现，灵岩寺原来不叫灵岩寺。据地下密室内的古籍记载，这里，曾经为灵若寺。
灵若寺……是梦里的灵若寺……
莫言就是看到了这样的消息，心中顿时升起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激动感。难怪她没有查到过灵若寺这个地名，原来是它早已在历史的变迁中化名为灵岩寺。这样的发现让她感觉像是命运的召唤。
她要回来。她费尽心思，也确实回来了。
她想要看看这一次是否能追根溯源，破解困扰她多年的谜团。
……
“言言，怎么了？不好吃？”莫云泽看到莫言吃着吃着就开始走神，以为是这些早餐不合她的胃口。
“唔，好吃的。”她含糊着吃了一大口排骨山药粥，“我是看到师姐发我的信息，在盘算着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安排，应该会比较忙了。”
莫云泽知道她这次回来是想要系统的学习历史建筑保护，她的妹妹曾经也确实会突然的对某件事感兴趣，但几乎都不会持续太久。这一次他也认为大概是她一时兴起吧：“如果觉得太累，就别跟项目了。你以前跟着外公跑了不少项目，该会的也都会了，不必累死累活耗在这个项目上，知道吗？”
他是真的希望妹妹可以轻松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我知道的哥哥，我不觉得累。我还挺喜欢灵岩寺这个项目，而且项目里的几个师兄师姐也很好，没有特殊情况，我是会跟到底的。”
……
兄妹二人驱车到了古城区的古玩街。这里古色古香，青石板铺就的小巷两旁，是一间挨一间的老旧店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和老木头的气息，整条街都透露出一种浓厚的年代感。
莫言下车后，打量着这条略显静谧的街道：“这条街真有意思，像是突然穿越时空到了古代。”
“仔细看的话，还是有很多现代化的痕迹。例如电线，例如消防设备……”莫云泽走到她身边，说道。
确实，这里早已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古城了。
“走吧，去那边看看。”
两人走进了一家外表不起眼的小店，店门口悬挂着“古韵轩”三个大字，店内陈设古朴，木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董，有瓷器、字画，还有一些精致的小物件。老板是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低头翻阅一本泛黄的账簿，见两人进来，抬起头微微一笑。
“两位是想找什么？这里可都是‘有故事’的东西。”老板语气淡然，眼神却锐利。
莫云泽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随意扫了扫货架，随后问道：“听说你这儿经常能收到些不常见的古籍和小物件？我们想找些有意思的。”
老板抬起头，仔细看了看莫云泽，又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莫言，像是稍作衡量后点点头，“这得看缘分。你们先随意看看，说不定会有中意的。”
莫言绕着店内走了一圈，视线停留在书架上的一本线装书上，封面上没有标题，只用墨笔标记了一个古老的印章图案。她轻轻取下，翻开一看，发现书页内的内容全是关于香料与制香的古法技艺。字体工整，字里行间隐约透露着一股幽然的沉香气息，仿佛纸页本身也染上了岁月的气味。
“这本书是什么来历？”莫言抬起头，向柜台后的老板问道。
老板放下手中的账簿，站起身来，走到莫言面前，低头看了一眼那本书，眼神顿时变得深沉起来，“这可是少见的东西。书里记载了许多古法制香的方子，有些配方，现代早就失传了。这本书，是从一个老香道师的遗物里流传出来的。”
“哥哥。”莫言看向莫云泽。
莫云泽读懂了莫言的意思，微微点头。
二人与老板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他们带走了这本书。
随后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直到逛到街尾，才又拿下另一件满意的小物件。
那是准备送给外公的一个鼻烟壶。这鼻烟壶通体晶莹剔透，似玉非玉，壶身绘着一幅梅花寒雀图，画工精致，透着一股清雅的气息。壶盖用一颗碧绿的翡翠雕成，精巧别致，令人一见难忘。
莫言想：外公应该会喜欢。
离开之前，莫言运气颇好的淘到了一套颇有古趣的餐碟。
她只是简单的看了看，就已经为它们想到了绝佳的去处，于是美滋滋的将整套都买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