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吃瘪
吴蟒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绝对会兑现许诺，再三强调他现在身上没有这么多银两，最迟两天就能把许诺的气血丹发到每个人的手中。
这群收尸人可不会相信这种空口无凭的话，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是吴蟒的缓兵之计。
万一他用完他们这些人，转手再次踢出去。
岂不是人财两空，白帮他干活了。
于是所有人看向一旁的林玄。
他们愿意相信林玄。
吴蟒深感无奈，他堂堂一个领导，竟然没有林玄威信高。
林玄点头，如今这些人还需要在吴蟒手下做事，若是过于得罪，难免会穿小鞋。
更何况吴蟒若是此时对于手下这批收尸人反悔，以后在收尸人中可就抬不起头。
“可以，吴大人可不缺这么一点丹药，我相信吴大人一旦许诺肯定会实现，不然他如何在咱们镇妖关立足，在收尸人中如何抬得起头。”
“您说是吧，吴大人？”
这一顶大帽子扣过来，又是警告又是吹捧，吴蟒只能点头。
“放心，放心。”
李正望着吴蟒新换的白衣，以及自己这些人身上的衣服，开头道：“大人，您也知道，咱们收尸人是与尸体打交道，衣服一年四季都不见得干净。”
“我想起大人您之前说过一个规矩，就是见您必须穿戴整齐。”
“大家都是兄弟，属下斗胆说两句。”
“咱们这些人都是粗人，不像大人你这么爱干净，更何况我们工作难免沾染污渍，您看这条规矩能不能改一下呢？”
房间内所有人停止说话，饶有兴趣的盯着新任头领。
这位头的癖好他们早已了解清楚。
极其爱干净，不但不能忍受自己身上污渍，而且不能忍受眼前出现污渍。
甚至看到污渍会自己上手清除。
有趣，有趣。
吴蟒脸色蹭的一下上来。
他这辈子什么都能改，就是不能忍受污渍。
让他每天与污血打交道，不如杀了他。
“不行，绝对不行，除了这一条其他你们可以提。”
李正再次说道：“大人相信你也看到我们收尸人是如何工作的，收尸的过程中难免会沾染血液，每次收尸后，身上的污血都能结一层血痂。”
“你知道妖血这个东西极难清洗，即便是用上较为珍贵的皂角，也会留下印记。”
“除非我们每天换新的衣服前来镇妖司，不然真的无法做到你定下的那条规矩。”
“我们虽然很想遵守你制定的这条规矩，可你也要体谅我们。”
这一条规矩是吴蟒的底线，不论如何他都不会答应。
“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说外出收尸难免沾染妖血，我很理解你们，也知道你说的是实话。”
“可这并不耽误你们在镇妖司的穿着，你们难道不能备两套衣服，一套在镇妖司穿着，一套用于外出收尸。”
林玄看见李正一直冲他使眼色，就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吴大人，你可能是不知道兄弟们的难处，能冒着生命危险前来收尸的兄弟们，哪一个不是上有老下有小，他们都是家中顶梁柱。”
“家里有父母等着赡养，底下还有刚出生的孩子，大人您可能没有孩子，不知道养孩子的辛苦。”
“这两者都是极其费钱的，所以兄弟们手里没有多少银两。”
“一套衣服可需要不少银子，能给老人买点肉吃，能给孩子做一套好衣服，大家伙要是把银子花费在这里，家里的父母与孩子可就要缺钱了。”
吴蟒也不是蠢人，他听到这里就知道这些人想干什么。
无非就是想要一身衣物。
他想了想，一套差的衣服也就100铜，十二套也就是一两银子。
即便是好一点的，算他一套半两银子，十二个人也不过是六两。
就连一颗丹药的价值都不够。
吴蟒点点头，“你们两个说的对，确实是这个问题，既然是我提出的规矩，我自然会帮你们定制一套衣服。”
“是我原先想的不够周到，忘记弟兄们都是拖家带口，既然如此，我就一人为你们定制两套衣服，一套用于镇妖司内穿着，一套用于你们外出。”
“没听见吗？”李正喊了一声，“吴大人要给咱们每人订一套衣服。”
“你们这些人，一年到头也就能给自己添一件衣服，吴大人开口就是给你们两套，还不谢谢吴大人。”
这时众人纷纷感谢。
吴蟒很是受用，“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外面布店定。”
他关上门离开。
于是，房间内爆发出巨大的喝彩。
“好兄弟，三言两语让小吴给咱们买了一套衣服，林玄你可真行啊。”
“跟着林玄果然没错，吃香的喝辣的，气血丹的事情还没结束，又为我们争取到两套衣服。”
吴蟒贴在门上的脸僵硬起来。
明明是他花的钱购买衣服，怎么就成了林玄的功劳。
这就是花钱让别人装逼吗？
我就不该贴在墙上听。
里面的喝彩仍在继续。
他默默地离开。
“大家听我说一句。”
林玄开口道，“希望大家能明白一个事情。”
“上边的命令已经下来，咱们丙队改制为武者队伍是板上钉的事情，眼下我是帮各位争取到一点东西，可大家要明白，我人小力微，改变不了上边的想法。”
“大家如此高兴，我本不该破坏气氛，可事实就是如此，希望大家能够警醒。”
“若能突破武者更好，实在不行只能另寻出路。”
此言一出，热烈的气氛消散一半。
这群收尸人都是中年人，一辈子与妖尸打交道，所学所会都是收尸这个行当。
一旦失去收尸人这个职业，他们也不知道能去干什么。
毕竟他们只有收尸这一门手艺，而这门技术能用到的地方只有收尸人。
他们都知晓自己的情况，更知晓突破武者简直是天方夜谭。
即便是刘头，八年的时间都没突破武者境界，他们这群人即便有气血丹相助，机会也是少得可怜。
“说什么丧气话。”李正眼看气氛消沉，便出来说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咱们都是大老爷们，正值壮年，还愁养家糊口？”
“在那里找不到一份赚钱的营生。”
“大家别愁眉苦脸的，今天我请客。”
“上次没去成烟柳巷，咱们现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