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嫉妒的许大茂
那老太婆偏心儿子，对小当和槐花这两个孙女不太上心。
她们之所以变得自私，一方面是环境所迫，每个人都要精打细算地活着；另一方面，也是受了贾张氏和棒梗的影响。
现在小当还小，槐花更是还在吃奶。
得早点给她们灌输正确的价值观，多听老师的，少听她们哥哥和奶奶的。
将来，她们绝不能只考虑自己，变成自私的人。
杨平安这么做，也是希望她们能有个好的未来。
杨平安对小当的好，从没想过要她日后回报什么。
他做善事，只为求得内心的安宁，这样的善举才不显得复杂。
如果行善是为了图报，那事情就变得复杂多了。
弄不好还会招来抱怨，惹一身麻烦……
“行了，回去吧。”
杨平安给小当擦了擦嘴角，不见一丝油渍，这才端着碗走向院子的角落，敲了敲耳房的门。
“谁呀？”
“是我，平安。”
“哦，是平安啊，门没锁，进来吧。”
门一推开，大刘正坐在床上糊着纸盒，一条腿无力地伸着。
他看到杨平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平安，你随便坐，我这手头忙着呢。”
大刘，全名刘建平，曾经也是红星轧钢厂的工人，和杨平安的父亲在一个车间。
他父亲因工意外去世后，刘建平也被飞出的零件击中，腿部严重受伤。
杨平安给他父亲送葬时，刘建平刚在医院做完手术。
因为伤势严重，他在生死线上挣扎了好几次才挺过来。
但人也因此残疾了。
现在，家里全靠刘建平的媳妇在纺织厂工作，而刘建平则在家糊纸盒，勉强维持家用。
糊纸盒、折页子、穿书、绣花、补花、锋刃这些零活，没有固定的车间，都是由街道办分发到各个困难家庭。
刘建平因为残疾，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条件符合，便申请了这份糊纸盒的工作。
纸盒各式各样，有纸盒、纸口袋之分。
细看的话，有装药的、装锁的、装工具的，还有商品包装的。
像是灯泡包装纸、蛋糕纸，种类繁多……
价格也不尽相同，有的一个只卖一分钱，有的则三五个才卖一分钱。
而且，工作并不稳定，有时一连几天都没有活儿干。
半成品送来的数量有限，几家分，数量都有定数。
活儿多的时候，一个月能赚个十块。
活儿少的时候，可能一个月都见不到一分钱……
“刘叔，今儿个中午相亲，弄了几个好菜。人走了，剩下了，我就给你送过来尝尝。”杨平安说。
大刘看着手中的纸盒已经糊得结结实实，这才把饭菜放在炕头旁的桌子上，艰难地坐了起来。
他朝碗里一看，心里就不是滋味，眼圈瞬间红了。
碗里有小半碗牛肉，半条鱼，旁边还堆着一些红烧肉。
这哪里是剩菜，分明是专门为自己留下的……
在这个年代，谁家会有吃不完的肉？
大刘心里暖洋洋的，激动地往床边蹭，杨平安看得心惊胆战。
“刘叔，别动，别动……小心别摔着。”杨平安赶紧上前扶住他。
大刘紧紧抓住他的手，眼眶通红，声音哽咽：“平安，呜呜……”
这个四十好几的大男人，曾经百来斤的大铁块在他手里就像玩具一样。
现在，他却哭得像个孩子。
“你和我爸生前情同手足，现在我爸走了，你……能帮的，尽管说一声。”
杨平安的眼角泛着红，他爹下葬那天，大刘在医院里挣扎求生，没能亲自来送。
他就这么让自家媳妇回来，帮着杨平安张罗丧事，讲究礼数，撑起场面。
若不是大刘婶，杨平安这个21世纪的人，哪懂得那些繁琐的白事规矩。
万一闹出笑话，丢的可就是老杨家的脸面。
四邻八乡的人都会拿这个当谈资，茶余饭后说个不停。
如果落了个不孝的名声，杨平安一辈子都难抬头。
在这个时代，名声真是太重要了。
一句话就能让人名声扫地，名声的威力可见一斑。
傻柱相亲无数，就是让名声拖累了。
傻柱，名字里有个“傻”字，第一印象就不好。
再加上他和寡妇不清不楚，还动不动和人动手……
因为这些，那些工资高、条件好、家庭背景好、还带着两套房的青年，硬是成了没人敢接近的光棍。
就像让一群蚂蟥趴在身上吸血，这一吸就是一辈子。
傻柱真的傻吗？其实不傻。
他混吗？
也不混，就是不会拐弯抹角。
安慰了一下大刘，把东西放在桌上，用盆子盖上。
杨平安起身要走，大刘却叫住了他，“平安，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院子里的事，多听，少说，别掺和。”
杨平安深深看了大刘一眼，“叔……我心里明白。”
出了门，杨平安苦笑摇头：‘人啊，真是复杂！’
“平安，平安……”
中院子里，许大茂叫住了他：“平安，听说你相亲了，怎么样？”
“还行吧。”
许大茂的目光落在他那辆车上，怒气瞬间被好奇取代：“平安，你这车新买的？”
“嗯，凤凰牌的。”杨平安拍了拍车架，脚一蹬，骑车离开了。
许大茂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最后愤愤地骂了一声：“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不就是之前没帮你吗？”
杨平安按响车铃，骑着凤凰自行车向供销社驶去。
转了一圈，他又回到了起点。
家具还是得靠票，杨平安手里攥着一张方桌票，六张椅子票，两张碗架票，还有箱柜和衣柜票各一张。
此外，他还拿着马桶、脚盆、浴盆票各一张。
这一趟，他是打算好好采购一番……
虽然跟李颖白的事情现在没成，但家里还是得好好收拾。
一到供销社，他立刻拿出票来。
没有票，售货员是不会搭理你的，他们没空陪你闲聊。
票上写着：帝都市家俱供应票。
供应品种：方桌壹只。
供应地址：帝都市直属供销社。
供应期限：19年月日（过期作废）。
发票单位：帝都红星轧钢厂。
票上盖着两个章，一个是制票机关的，一个是发票单位的。
这么一个小小的票，没有它真是步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