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村中测试
“还挺新的。”
此时，院子的水井旁，程阳看着手里清洗干净的木弓，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这柄弓就是当初那具尸骸拿着的。
他用极浓的盐水浸泡半个小时进行浸泡消毒后才清洗干净。
擦干净后的木弓颜色有些深，类似深色的红木，弓弦也很是坚韧。
他尝试了一番，拉力远比自己家里的那副弓更好。
自己家中的猎弓，他粗略算过。
拉满自身依旧有余力，拉力也就七八十斤左右。正常而言，这弓猎杀一般的野猪足够了。
但这副弓，他用全力都不能拉满，说明这副弓的拉力得有一百斤往上。对付成年熊瞎子和成年大野猪绰绰有余。
这等拉力的弓绝非普通猎户所用，其制作工艺与材质颇为精良。
“难怪那具骸骨的衣服都腐烂成渣了，这副弓却完好无损，可见其材料不普通。”程阳喃喃自语道。
“也不知那人是谁，从何得到血色果核的。”
他略微思索片刻后，转身走进房里。
翻箱倒柜找出一件破旧得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服。
他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将衣服剪成宽窄均匀的布条。
随后，他用布条一圈一圈地缠绕在弓身上，每缠绕一圈都用力拉紧，确保布条紧实牢固。
他深知，这弓可能会给自己招来麻烦，尤其是那颗神秘莫测的血色果核。
那已让他的身体发生了奇异变化，若是再因这弓引人注意，怕是会陷入麻烦。
虽然这弓不用就没麻烦，但更强大的弓，杀伤力才更好。将来弄点颜料染染。
如今他的能力不同了，有这般强大的弓，狩猎会容易不少。
“快快快，祠堂开始测试气血了。”
这时，门外几个村里小孩兴奋地呼喊着，一路小跑而过，脚步声在寂静的小巷中回荡。
程阳微微一愣，旋即一笑。
在牛耕村，气血测试可是一件大事。
每半年，村长都会开祠堂，给村里孩子测试一次气血。
关乎着村里未来的命运走向。
无论是科举，武道，都是程氏每一代都不曾放弃的。
只想着能出一个有天赋的。
他放下手中缠好布条的弓，将其收入房间。穿上棉袄关上门，也朝祠堂方向走去。
村里每个十八岁以下的少年孩童都可以进行测试。
但主要是十五岁以下。年龄越小，气血越足，习武打根基最合适。
但程阳没想着测试，一是他已经十六，半年前已经试过，只是丙级中等，距离乙级下等有不少差距。
二是他现在体质已经变了，若是半年时间忽然变得这么大，那就容易引起引起怀疑了。
毕竟他的身体清瘦，村里大部分都知晓。
“老弟，你也去啊。”
这时，一个村中同龄从后面拍了程阳肩膀一下，笑说道。
程阳见到来人，摇头道：“只是去看看，怎么，你要试试？”
来人名为程泽亮，是他大伯家的儿子，排行第二。也就比他大几个月。
老大是堂姐，去年已经嫁到邻村羊和村的杨家。还有一个堂弟程泽顺，十三岁。
“对啊，这半年我爹可没少给我补。福兵叔开的方子挺有用，感觉我的力气大了不少。站桩都能站半刻钟了。”
程泽亮说着，还站起了桩，同时拳掌碰了碰，展示自己的力量，跟着说道：
“你也可以找福兵叔试试那张方子。据说是村长从县里买来的。很多人都配药试了。”
程阳想了想，道：“好，晚点去福兵叔那边看看。”
这点倒是不错，可以利用下作为掩饰。
很快，两人一路到了村中心的程氏祠堂。
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村民和少年孩童。
大家都围在门口，村长和一些长辈都在攀谈着。
不少人也都笑呵呵地聊着，似乎不少人家都挺有信心。
已快古稀之年的村长，也是族长的程德南站在一盆栽面前，表情严肃。
其身前是一盆尺许高的血色竹子。
程阳知道那名为九节血竹。据说是一种妖植，专门测试气血天赋。
是从县里花了不少钱买来的。
一直养在祠堂里，也用动物血隔一段时间喂养。算是村里的宝贝了。
一些程阳的同龄人也都来了不少，也都各自打了一声招呼。
在各家长辈的安排下，孩子们按照年龄大小依次排队，紧张地等待着测试。
“程阳，怎么感觉你好像胖了。”
在外面，几个围观的同龄人也时不时低声交谈着。
程阳笑道：“在家待了几天，吃了不少，可能是这几天养回来了。以前我比你还壮。”
“也是，对了。听说了没，巡山队那边据说在虎阳村区域的山林里，发现了蛮人在秦断山的踪迹，已经上报县里六道司了。”
“这该死的蛮人，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就不怕大秦出兵灭了他们？”
“这蛮人曾经就有一队摸到了这边，在村里大开杀戒。抢走了不少东西呢。”
“那都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看样子，村里估计要准备多成立一队巡山人员了。”
“我爹就在巡山队。他在县里听说了，大秦似乎要开放一处地方，和蛮人作为交易地呢。”
“什么？蛮人凶残至极，跟他们做生意，不要命了？”
“……”
也在这时，程泽亮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显然，没过。
程阳站在一旁，周围的村中伙伴们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各种消息。
他也插不进话，只能拍了拍程泽亮的肩膀，默默听着。
但有些事情他是知晓的。
牛耕村坐落于大秦北面的秦断山脉南面脚下，地理位置特殊。
秦断山脉的北面便是蛮国的地界。
两国之间，虽有山脉相隔，但局势依然微妙。
那巡山队，乃是周围几个村子联合组建起来的，性质颇为特殊，半官方半民间。
一队十五人，分日夜两拨，皆是各村挑选出的精壮汉子，个个都是打猎的好手。
他们主要负责巡视这一带山里的情况。
平日里，他们穿梭于山林之间，一旦发现蛮人踪迹，便会依照规定，迅速上报县城的六道司。
这些巡山人并非无偿劳作，他们能够得到村子给予的工钱补助。
村子也因他们的付出，每年可以获得来自县城的减税补偿。
这一政策，是大秦针对边境精心制定的策略，巧妙地借助民间力量，大大减轻了士兵在边境监视的压力。
至于六道司，则是县里的一个单独机构，有六个部门，各自针对不同的职责。
但大秦要开放一个地方作为和蛮人的交易地带，这就让他感到惊讶了。
蛮人虽然和大秦人差不多，但却是更为的粗犷，高大强壮，以部落为主，实力很强。
程阳忽然问：“泽文，那你可有打听过蛮人有什么东西卖吗？”
程泽文想了想，道：“我爹倒是没说。但蛮国都是部落，应该都是牛羊兽类居多吧？”
程阳点点头，也没多问。
这种事情想多没用，得多打猎赚钱，看看能不能买功法习武什么的。
有实力才有底气。
“哈哈哈！我过了！我过了！！乙级下等！”
忽然，一道激动的声音从祠堂门口响起。
程阳等人纷纷看去。
那十五岁的少年激动原地蹦跶了起来，朝人群中激动地喊道：“爹！孩儿过了！”
“好好好！”
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也是极为高兴地朝身旁的人说道：“我儿子过了！我儿子过关了！！”
“什么鬼，程泽虎居然过了？”程泽亮瞪大了眼睛。
众人顿时就见到村长很是高兴地扶了扶须：
“好好好，福兵带回的方子确实是值了，不枉公产出的这一百两银子。”
旋即看向程泽虎的父亲：“福海，晚点再好好商量下。”
“是，村长！”程福海激动地连连抱拳。
周围不少亲朋也都纷纷祝贺，眼中尽是羡慕。
多么年，总算是出了一个有天赋的了。可惜不是自己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