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被挖墙脚了？
似是注意到了李肖恩脸上的不适，徐越泽摆了摆手，还是忍住了其他更多有趣的细节。
“师弟，有空我再跟你说说。”
说罢，徐越泽这才站起身来到张哲伟身后。
“你想要干什么？”
张哲伟连忙挪动鼠标，将屏幕转回到了桌面。
“肖恩师弟给的论文，就是我们协会上分享的滤波器模型吧？”
徐越泽露出个友好的笑容，“老师，我也想看看。”
“不行！”
张哲伟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这是你师弟好不容易设计出来的滤波器，怎么能给你随便看？”
“这……”
徐越泽纠结地皱起了眉头，“我这次休假，也有博导交给我的一个任务，就是来看下肖恩师弟这个模型的。”
“就算管老头要看那也不行！”
张哲伟梗着脖子摇头，末了这才又补充一句，“我们马上就要发布这片论文了，倒是让他直接看期刊吧。”
“好，好吧。”
心里也清楚张哲伟心中的些许怨气，徐越泽讨好地笑了笑，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没有在办公室耽搁太久，也为了张哲伟能够专心检查论文，李肖恩马上便提出了告辞，刚出办公室没走多远，后面又追来了徐越泽。
“师弟，稍等一下。”
“师兄，有什么事吗？”
面对张哲伟有怨言的师兄，李肖恩还是保持着最大的尊重。
能够让一个博导对其离开有怨言的学生，自然是不可多的人才。只是在办公室短暂的与其交流过几句，李肖恩便不觉得对方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考博去清华只是无关对错大的选择问题，这也是张哲伟还能够与徐越泽正常交流沟通的原因，除了偶尔话里流露出的怨言之外。
某个方面来说，更好的高校，意味着更好的资源，这对于专注于科研的李肖恩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固定的答案。
“就是，学弟。”
徐越泽沉下了气，郑重其事地看着李肖恩，“我知道，这句话可能会有些不礼貌，但我还是要替我的博导问你一声。”
说完，徐越泽看着李肖恩如常的脸色，小声说道：
“师弟，你现在大三，考虑保送清华的研究生吗？放心，还是专攻脑机接口的研究生，你的导师就是我的导师，脑机接口联合协会的副会长。”
李肖恩面色古怪地侧头看了眼徐越泽：“师兄，你这是来挖墙脚的啊？”
“也不算这么难听。”
徐越泽哭笑不得地呼出一口气，摸了摸后脑勺，“相比师弟你也知道，目前国内，甚至整个世界，在脑机接口领域的研究，清华都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了。去了清华，你的起点会比其他地方都要高，学校也会给予你最高规格的资源支持……”
“我这是给你更多，更好的一个选择啊，师弟。”
李肖恩目光紧紧盯着徐越泽的眼睛，其中露出的情真意切并做不了假，斟酌片刻，还是缓缓摇了摇头。
“师弟，你要想清楚啊。”徐越泽有些急了，连忙拉了拉李肖恩的胳膊。
“我这并不是拒绝，只是现在对我来说，还太早了。”
李肖恩无奈回应，顺势摆脱了徐越泽的手掌。
要知道，他没有参加高考，靠着数学竞赛拿到了华南大学的保送资格，当时考虑的是离家近，又是数一数二的高校，便来到了这攻读国内前沿的电子信息工程专业。
这才大三，就被早早选进了博导的实验室，现在清华又给了研究生保送的offer，他是一场人们所说的“决定人生的考试”都没参加过。
“毕竟我还有一年多才毕业，就这么先研究着吧。”
“嗯，好吧。”
见李肖恩意向已决，徐越泽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互相交换联系方式，两人来到了他们电子信息工程的实验室。
站在后门处，看着里面同学专注地操作着电脑，一幕又一幕的代码闪过屏幕，徐越泽不禁讶异地看向李肖恩。
“你们实验室，每个人都改用你设计的那个滤波器来处理数据了？”
“嗯。”
李肖恩点点头，暂时还是担任起了陪同的业务，自然明白对方的忧虑。
“我们实验的进度刚起步，要想尽早地追上当前的前沿进度，就必须每一步都走稳，走得踏实。这个滤波器我们这边验证的每个任务，都有对应个性化的数据解码信号反馈，效果比之前成熟的手段要好不少。”
“这个理解。”
徐越泽呼出一口气，欣赏地看了李肖恩一眼，“我的博导看了你的模型的大致框架，他也确实说过，能够实现效果确实要好。”
说罢，徐越泽左右看着实验室忙碌的几人同学，颇为感慨地伸了个懒腰，“看着他们这么认真的样子，真的怀念啊。”
“有些事情，是只适合怀念，而不适合回去的。”
李肖恩也看出了对方的心思，笑着附和了一声。
徐越泽闻言怔了怔，随即诚实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肖恩。”
两个人还刚要说些什么，实验室内虎昊东注意到两人的身影，惊喜地连忙起身，快步走了过来。
“师兄，你怎么回来了？”虎昊东的目光一直放在徐越泽身上，来到了两人近前才停下。
“休假回来找老师聊聊。”
徐越泽笑着点了点头，“来实验室参观参观，倒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没有。”
在徐越泽面前，虎昊东此时的反应倒显得有些后生的模样。
后续李肖恩才知道，在徐越泽还在读研究生的时候，就有带过研零阶段的虎昊东。
眼看两人大有摆桌叙旧的趋势，李肖恩找准机会让出了空间，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继续将滤波器处理后的数据引入分析，用仿真软件模拟信号输入的电路反馈，一坐便来到了午后放学时分。
窗外依稀传来学生实验室做完实验离开的吵闹声，李肖恩也收拾好东西，刚准备回去，在门口碰到了张哲伟老师。
“肖恩，你跟我来一下。”张哲伟招了招手，脸色罕见的沉着。
是论文有什么问题吗？
李肖恩心中暗讨，抬脚跟上了张哲伟的脚步。
“肖恩啊……”
坐在椅子上，张哲伟长长呼出一口气，抬眼意味难明地看着李肖恩，“你答应清华的邀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