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否开始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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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献祥瑞

皇宫,垂拱殿。

御台之上,皇帝翻阅着殿试的考卷,今日就要定下名额,甚是忙碌,丝毫不顾台下的赵宗熠已经站在了三个多时辰了。

宋朝的科举不止三甲,仁宗时期是五甲,而且一甲也不定额,有时为五人,有时为十人,有时为七人,全凭官家的心意。

但一甲仍以头三名为贵,即为状元、榜眼和探花。

“宗熠,听闻你这一个月都在闭关?武功可有精进啊?”

皇帝依然在查看考卷,头也不抬的问道。

故意晾了赵宗熠这么久,他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语气似有诘责之意,应是怒气未消。

赵宗熠回答道:“回官家,臣的武功确实有所精进。”

皇帝冷哼,将手里的那份考卷搁到了最旁边,“你是故意躲起来了吧?”

“臣不敢。”

赵宗熠拜下。

皇帝抬头看向赵宗熠,不置一词,就这么凝视着对方良久,然后缓缓走下御台。

“你的师叔回京了?”

赵宗熠松了口气,“启禀官家,师叔已经回到了京城,目前就住在景国公府。”

皇帝听到这个消息,怒气稍稍减少了一些,“好,朕会传下口谕,让她明日去侍卫亲军步军司任职教头,挑选天赋异禀之人,传授武功……”

赵宗熠耐心听完,思索了片刻,“官家,练成一身好武功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想要有所造就,除了需要天赋异禀,还要在幼时筋骨尚未定型之前就要开始勤学苦练,操练筋骨,十余载之后方有小成。”

皇帝皱起眉头,“十余载?朕看你练了不过数月就有了这般实力,难道是朕想错了?”

赵宗熠是有命数之力的重塑筋骨和百药神露的药力加持,所以才会进步神速,常人如何能同日而语?

他寻了个借口,“官家,臣的情况有些特殊,之所以能短时间就习得内功,是因为……有师父醍醐灌顶,分了臣二十年的内力。旁人就算有臣这样的天资,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皇帝有些不悦的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她就不必去步军司了,朕另作安排。”

“是。”

赵宗熠躬身行礼。

皇帝摆手,“下去吧。”

赵宗熠能看出皇帝相当失望,对他的态度也渐渐变得冷淡,幸好他早有准备。

“官家,臣还有一事。”

皇帝转身走上御台,“讲。”

赵宗熠酝酿了一下情绪,激动的说道:“在臣的田庄,有农户挖到了祥瑞,特此献给官家。”

“祥瑞?何物?”

皇帝对祥瑞不感兴趣,两个多月前,潞王也曾献上祥瑞,一块形似龙凤呈祥的奇石,结果皇城司查到是潞王指使玉石匠雕刻出来的伪造之物,并非浑然天成,让他大失所望。

此时再次听到“祥瑞”二字,难免心生不喜。

赵宗熠回道:“是一块琉璃石,但它的造型颇为特殊,而且还有万年难得一见的奇异之处。”

皇帝兴致不高的说道:“拿上来。”

“是。”

一个小内侍来到殿外,将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拿了进来,出人意料的是,这件祥瑞似乎并不大,只有一尺(三十三厘米)左右。

任守忠走上前,亲手揭开了红布。

皇帝好奇地看过去,却见托盘上面放在一条半透明的五爪金龙,粒粒鳞片与根根龙髯都清晰可见,龙爪亦有掌纹,甚至两颗龙目都是活动的,细节过于丰富,简直巧夺天工。

“五爪金龙?世上竟有如此栩栩如生的龙形琉璃,果真是祥瑞。”

赵宗熠嘴角微微抽搐,这是他花重金在莫斯科玻璃厂定制的精品摆件,里面全是科技与狠活,放在大宋就是妥妥的神迹。

“官家,请让他们将琉璃放到地上,在阳光的照射下,便可见第一处奇异。”

皇帝点头,让任守忠将龙形琉璃放到了大殿的地板上。

任守忠小心翼翼放下龙形琉璃,生怕磕着碰着。

在阳光下,这块掺杂着亮片的玻璃金龙发出点点亮光,熠熠生辉,让皇帝看直了眼睛。

皇帝啧啧称奇,“好!日光下的龙形琉璃更有几分神威,果真是奇异。”

赵宗熠忍笑,他也没想到皇帝会被亮片吸引,于是直接说明道:“臣说得不是这个,官家请看地上的影子。”

皇帝扭头看向经过龙形琉璃折射出来的那道光影,隐约可见流光溢彩的八个华夏文字:“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他拍腿高呼:“这!好!好啊!好祥瑞!”

赵宗熠等皇帝高兴了一会儿,接着说出龙形琉璃的第二个特点。

“官家,若是龙形琉璃吸收了日之精华,夜晚就能散发出淡淡的绿色光芒,此乃第二处奇异。”

他还在玻璃里面添加了夜光粉,只需要勤照太阳,它就能保持夜光。

皇帝亲手拿起龙形琉璃,爱不释手地把玩,“可还有第三处奇异?”

赵宗熠点头道:“当然有。此琉璃的塑料……咳咳,底座之内,藏有三颗能医百病的仙药。”

“仙丹?”

皇帝愣住了。

赵宗熠连忙解释道:“官家误会了,仙药只能治病救人,无法让人长生不老。”

皇帝突然冷静了下来,狐疑的问道:“你怎知龙形琉璃的底座里面有仙药?”

赵宗熠早有说辞,“官家有所不知,底座之内原本有四颗仙药,臣一开始也不知道那是何物,便取出一粒,赏赐给了一位身患坏疽的下人。”

“臣的本意是让他沾沾祥瑞的福气,说不定可以消病除灾,岂料那下人觉得此物来自祥瑞,必有大福报,就吃进了腹中,结果几个时辰过后,那下人的重病居然奇迹好转。”

“臣这才意识到,此乃仙药也。”

他没有说谎,在进宫之前,他故意找了个背上长有坏疽的下人,让其服下了头炮克污片,经得住皇城司去查。

“暴殄天物啊!”

皇帝让赵宗熠打开了底座的机关,将三颗白皙如雪的药片倒到了手心,上面似乎还有仙家铭文?

“快,守忠,取来朕存放仙丹的锦盒!”

“是!”

任守忠快步离去。

皇帝看看右手的龙形琉璃,又瞧瞧左手掌心的仙药,笑道:“宗熠,你献上如此至宝,朕心甚慰,必有重赏。”

赵宗熠在莫斯科的时候,特意花费一整天的时间去定做此物,又在回来的第一天就献给皇帝,当然有所求的。

“臣不要重赏,只求官家给臣换个差事。”

皇帝还以为赵宗熠好高骛远,看不起开封府的推官之职,“你不想去开封府?那你想去何处?三省?还是六部?”

赵宗熠干笑道:“臣,不善读书,还是别做文官了吧?官家能否让臣入三衙?”

皇帝愣住,然后问道:“你要入禁军?这不可能,皇室宗亲不可染指禁军,此乃祖训,你难道忘了?”

赵宗熠退而求其次,“如果禁军不行,皇城司也可以。”

皇帝还是摇头,“荒唐,皇城司乃是天子耳目,岂能交给你这么个宗亲掌管?”

赵宗熠再退一步,“那厢军呢?臣可以去州府训练厢军。”

皇帝总算是听懂了,“你想要兵权?”

赵宗熠拱手拜下,“官家,臣从小的愿望就是成为一名统领万骑的大将军,实在不想整天坐在案牍库里整理卷宗,还望成全。”

皇帝面露哀色,“宗熠,朕对你寄予厚望,你竟然要弃朕而去?”

赵宗熠故作惶恐,躬身道:“官家,臣从未说过此言啊。”

“那就休要再提出京外任之事。”

皇帝如此说道。

赵宗熠无奈,“遵命。”

是收礼不办事咯?真不讲究。

皇帝也察觉到了赵宗熠的小情绪,笑道:“这样吧,你还是去开封府任职推官,朕特许你可以在府中可以私募一百府兵,如何?”

“一百府兵?”

赵宗熠心中狂喜,竟然又峰回路转了?

府兵,与护卫有天壤之别。

一般宅邸的护卫只能用棍棒护宅,不可持铁器,亦不能着半片甲衣。高官与勋贵的府邸,护卫多有武职伴身,因此可以佩刀,但依然不能着甲,至多只能偷偷在衣袍里面穿上一件内甲。

府兵就不一样了,他们作为登记在册的兵卒,不仅可以合法携带各种军械,譬如长枪和手弩,还可以身穿盔甲,譬如赫赫有名的步人重甲。

当然啦,这些府兵是赵宗熠的私人军队,所以他们很难在兵部拿到这些军械与盔甲。

皇帝见赵宗熠毫无喜色,便问道:“怎么?嫌少?”

“有点。”

赵宗熠点头。

皇帝的心情不错,揶揄道:“府兵是前朝之制,大宋并未沿用,朕是看在祥瑞的份上,才给你破了此例。一百之数已是极限,若是再多,此事就要经过中书省和枢密院了。”

这事儿要是发往中书省和枢密院,肯定通过不了。

赵宗熠见好就收,伏地叩首,“够了,一百就够了,臣叩谢皇恩。”

这时,任守忠拿着一个小巧精美的锦盒回来了。

皇帝将三颗“仙药”放入锦盒,收进了自己的衣袖,随后让赵宗熠平身,又问道。

“朕听盛紘说,你一直未让盛家女入府,是在操办纳妾所需的礼金和筵宴?”

赵宗熠回答道:“是有这回事儿,莫非有什么不妥?

皇帝沉默,当然有所不妥,此举不是落了曹家的面子吗?他原本想要制止,可又看到了赵宗熠献上的祥瑞,让他陷入两难。

思量了片刻,他开口道。

“没有不妥,既然你想要大办筵宴,那便办吧。等盛家女入了府,你再去拜会皇后,她会替你保媒。”

“与曹家定亲之后,你若是再有纳妾的想法,记得提前与曹家商议,即便他们同意了,你也不能像现在这般大办筵宴了,明白吗?”

赵宗熠还想趁热打铁,“官家,臣能不能……”

官家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道:“不能,你与曹家的亲事已成定局,无需多言。”

赵宗熠表面顺从,心里却是不甘,既然说不通,就只能先斩后奏了,比如寻一位适龄女子“闪婚”。

“遵命。”

皇帝抱着龙形琉璃,叹道:“朕知道,委屈你了,此时和曹家定亲,就等于让你十年不娶,但有失必有得,曹家可以成为你的助力,也是你跻身朝堂的阶梯。”

赵宗熠假装很惧怕曹家的模样,“臣只怕,曹家会反客为主。”

皇帝倒是觉得没什么,以曹家现在的权势,就连他也要忌惮三份,更何况是毫无根基的赵宗熠呢?

“所以,你必须找到其它的助力,借此削弱曹家对你的影响。”

赵宗熠心中暗暗不屑,什么曹家?真要是惹急了他,不过是费几颗子弹而已,土鸡瓦狗罢了。

他现在有了现代枪械,只需好好利用府兵名额,成立一支精锐火枪队,静待一年后的兖王谋反,便已是必胜的局面,又岂会甘心与曹家分享胜利果实?

“臣明白了。”

皇帝转身指着自己的桌案,“知道御案上面的是什么吗?”

赵宗熠有所耳闻,明日就是殿试的放榜之日,“臣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殿试的考卷?”

“不错,是殿试卷。”

皇帝走上御台,将龙形琉璃摆在御案上面,然后取了一份考卷,走回赵宗熠的跟前,问道。

“你知道这是谁的考卷吗?”

赵宗熠简单扫了一眼,摇头道:“糊了名,臣不知。”

皇帝展开这份考卷,他其实对这个盛家嫡子的策问还算满意,只是对方的出身并不显赫,考卷被负责“初考”和“覆考”的考官排到了后面。

不过,殿试排名的定论,还是皇帝才能决定。

“这是盛长柏的考卷,若是你今天没来,朕会把它放到二甲的那摞。既然你今天献宝有功,他的亲姐姐又是你的妾室,朕便助你这次,让他入一甲吧。”

赵宗熠拱手问道:“不知是一甲的第几名?”

他与盛家签下纳妾文书的那一刻,盛家就已经和他牢牢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就算盛长柏没有像顾廷烨那般言明效忠,他这个在未来拜相的阁老也跑不出赵宗熠的手心。

皇帝笑问,“你觉得呢?”

赵宗熠隐晦地说道:“臣依稀记得,盛长柏的祖父是探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