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弘昼宠幸秦可卿
数日后的一个上午，弘昼正在房内翻阅《如云斋纪要》，湘云依在他身旁。弘昼立下规矩，看书时，湘云需轻轻为他捶背舒缓。湘云不敢懈怠，正悉心捶着，外面传来小丫鬟翠雨的声音：“回主子、小主，东府里，天香楼秦小主遣宝珠来代为请安了，要传吗？”弘昼刚想回绝，略一思忖后道：“传进来吧。”湘云闻声，忙停下动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看了弘昼一眼，没再多言。弘昼似是喃喃自语：“进园子有些时日了，凤丫头来过好几趟，这可卿却天天只打发丫鬟来请安，莫不是身子真有什么不舒服？”湘云思索片刻，轻声说道：“主子关怀，我听闻秦小主身上起了些小红点，许是怕失了仪态，才没亲自来拜见。”
不多时，湘云房里的丫鬟翠缕，引着宝珠进来。宝珠手捧一个花漆描三彩喜鹊纹的提篮捧盒，进来先是规规矩矩跪地施礼，起身回话：“奴儿宝珠拜见主子，拜见云小主。”此时湘云已坐到炕沿，略有些羞涩。弘昼也未放下书卷，只淡淡问道：“你家小主可好？”宝珠欠身回道：“回主子的话，我家小主并无大碍，只是染了些许癣症，自觉仪容不佳，便不敢来拜见主子，遣奴婢来请安赔罪，还望主子、云小主见谅。我家小主前几日去栊翠庵采桃花，亲自酿制了这一盒桃花凝脂膏，晨起往脸上、身上略擦些许，便有淡雅桃花清香，知晓云小主喜爱甜香物件，特赠予云小主，略表心意。”
湘云展颜一笑，赶忙接过，拍手笑道：“好极，可卿姐姐有心了，我就喜欢这桃花香，多谢姐姐想着。”弘昼接着问：“你家小主可是那日去栊翠庵采桃，才染上癣的？”宝珠低头应道：“是。”弘昼略作沉吟：“也罢，进园子后我多在枕霞居，今日天气不错，我去天香楼瞧瞧你家小主。”宝珠顿时面露喜色，忙不迭称是，在前引路。弘昼起身欲走，见湘云也跟着起身，便温柔笑道：“你先歇着。”湘云福了福身，便留了下来。
弘昼带着几个太监宫女，随着宝珠，一路赏着园景，沿着花径，缓缓朝着园子西侧走去。这天香楼位于大观园西侧，是一栋两层的精致小楼，带着个小巧围院，因园内种满高杆攀枝桂，花开时节，二楼满是馥郁桂香，故而得名天香楼，只是当下并非桂花绽放之时，满园皆是郁郁葱葱之色。
刚进园子，弘昼便闻到一股桃香。他问道：“怎么天香楼园子里也种桃树了？这般浓郁的桃花香。”宝珠抿嘴一笑，回道：“回主子的话，并非种了桃树，是我家小主觉得这月份没了桂花点缀，稍显清冷，便在屋里多插了些桃花。”弘昼朗声大笑：“好，女儿家爱香，倒也添了几分雅趣。”
正说着，只见前方屋门围廊外，一位仿若仙子的丽人领着一群丫鬟侍女迎了出来。领头女子二十上下，身姿婀娜，正是入园便封了小主的秦可卿。今日的可卿装扮格外别致，一头秀发挽起，斜插一支素簪，发际围着一圈白绒雪花缎带，用白色狐尾毛织就，眉心处还缀着一个粉红色毛绒球抹额。她身着粉白色贴身如意祥云连裙衫，领脖与衣袖皆是雪白色风毛狐领，挽袖精致，足蹬绣花撒鞋，鞋尖也有两个粉红绒球，通身装扮，高洁中透着灵动俏皮。再看面容，面若美玉，眉似春柳，双眸含情，鼻梁秀挺，唇若樱桃，肌肤更是白皙胜雪，风毛衣领下，露出一段修长脖颈与精巧锁骨，当真容色出众。
弘昼走上前，可卿率众人盈盈下拜：“天香楼小主可卿，见过主子，主子安好。”弘昼微笑着伸出手，可卿聪慧，忙递上自己的手，借力起身。弘昼牵着她的手，打趣道：“起来吧。”可卿轻语：“谢主子。”
众人进了楼内，绕过正厅里的奇花异草，进了东侧内室。室内一股甜香幽幽袭来，让人顿感惬意。墙上挂着唐伯虎的《海棠春睡图》，两旁是宋学士秦太虚所写对联：“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案几上摆着各式珍奇物件，极为华贵。弘昼在炕沿坐下，可卿陪坐一侧。宝珠献上茶来，弘昼问道：“你除了起些红点，还有别的不适吗？”可卿微微欠身：“谢主子关怀，并无其他不适，只是这红点有碍观瞻，可卿身为侍婢，不敢以瑕疵之貌面见主子。”
弘昼打量着她，越看越觉这女子温婉可人，又问：“既不敢见我，怎么还在屋里精心妆点这桃花样式？”可卿脸微微泛红，轻声答道：“主子问得是，可卿想着，万一有幸得主子驾临，或是在外碰上主子，总该妆容齐整，莫要唐突了主子，才每日费心勾画这桃花妆容，用六瓣桃花，以自家制的雪花玉肌膏粘贴成花型，围着红点，再用彩笔勾边润色。”弘昼听了，不禁赞道：“情儿好心思，如此也算对本王用心。”可卿一怔，随后反应过来，眼中满是惊喜，弘昼接着道：“你这般用心，以后就称你为情小主。”可卿忙下炕，盈盈拜谢。
这一拜，弘昼又见她身段风骚，柔腰细巧，当真妩媚十分。不由又想起风月之事来。只是昨夜和湘云缠绵一夜，此时倒有点身子乏，便唤宝珠换茶来。宝珠去取了一盏用白玉九缪斗盛的香茶，可卿亲自端上。王爷还没进院子，就封自己做了小主，她心里自然明白王爷这番的用意，向弘昼恭敬地说道：“王爷先喝会茶，奴婢下去换身衣裳。”弘昼看了看她道：“别让本王等久了。”
不多时，可卿身着月白的寝衣，青丝如瀑般垂落，她莲步轻移，身姿婀娜，难掩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弘昼已斜倚在榻上，见可卿进来，眼神里添了几分闲适与玩味。可卿缓缓走到榻前，膝盖一软，盈盈下拜，声若蚊蚋：“王爷，妾身来伺候您安歇。”弘昼抬手虚扶，轻轻握住她的小臂，稍一使力，便将将她带至身旁。肌肤相触的瞬间，可卿身子猛地一颤，耳尖瞬间红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