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相见
不管过多久,楚子航都不会忘了在一番激烈搏杀了一只死侍后,有个身高两米,踩着凉拖,头顶草帽,披着竖领黑色大衣,领口别着世界树的徽章,上身白色开领衬衣露出健硕的肌肉,下身穿着绿底红玫瑰图案的七分裤,腰里还别着黑色西洋...长刀的家伙,不声不响地出现在自己的背后。
还拍着自己的肩咧着大嘴傻笑着说:
“做的不错,但还差点,你小子是不是春心萌动,心软了?”
说完也不顾自己的惊愕与懵圈,随手黑色长刀出鞘,如同瞬间移动地出现死侍面前,简单的一刀刺出,死侍身上的鳞片如同豆腐一般被刺穿,死侍居然还抖动了几下,旋即手腕一转,长刀往上一挑后便归鞘,行云流水的动作之下,死侍就这么水灵灵的成了两半。
“这玩意生命力顽强,要么拧掉脑袋,要么碎掉它。坐船的路上,到一些小岛的时候随手杀了几只,只扎一刀,它还能跟你哼哼唧唧。”
“对了,自我介绍下,我叫香克斯。”
楚子航静静地看着这位香克斯领口的徽章——半朽的世界树,和迈巴赫后备箱里的那个箱子的徽记如出一辙。
“哦?你在看这个嘛,这是校徽,还不错吧,纯银手打的,哈哈哈。”察觉到楚子航的目光盯着自己的领口,摸着头解答道。
“楚子航,我见过这个徽章,你一直跟着我?你们是什么组织...卡塞尔大学?”楚子航闻言点了点头,他多年以来一直在网络搜寻这个标识还有...那所卡塞尔大学,但发现这个大学十分神秘,他居然只能在芝加哥大学介绍校园联谊时发现蛛丝马迹,也曾致电过芝加哥大学,对方的回答永远都是“unavailable”、“Nothing to report”,翻译成中文都是同一个词“无可奉告”。
“对,卡塞尔大学,说起来还是你爹介绍我去的。”香克斯说着说着摸了摸头,表情却十分严肃。“事实上,你老爹其实不想让你参与到其中,原因的话...丧命?要知道,你老爹更希望平平安安活着。这样你还想知道吗?”
“你认识他?你是那个海贼!”楚子航猛地想起父亲的一句烂白话,吹嘘自己捡到一位海贼。
他的手现在攥的比刚刚握住螺纹钢的时候还要紧,指甲插入手心的伤口,原本已经凝固不再流淌的血液再次鲜血淋漓。少年孤零零地站在细雨中,双目充血,Burberry的棕色格子外套早已满是黑血掺杂污水,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
“请告诉我,告诉我这个真实的世界!关于它的一切!我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去逃避了。”
“嘛,这样吗,看来困在高架桥中的何止我那个楚老哥一人啊。”香克斯再玩世不恭,也无法语气轻松地对一个充满复仇执念的少年说出“Nothing to report”。
“我明白了,”香克斯摸了摸楚子航的脑袋,“今晚你先回去,处理你的伤口,带上你的衣服,三天后去港口找一艘游艇。”
“什么样的游艇?”
“最拉风的。”
“你老爹本来只是委托我教下你剑术,现在看来都得重新计划了,寒假期间和你家人说好,仕兰中学就不用读了,毕竟复习什么的对卡塞尔学院没用处,你需要的是重新学习,关于我们最基础的资料也会发到你的邮箱。”香克斯说着就转身离开。
楚子航看着香克斯越走越远却突然停下。
“话说,你小子舍得嘛,我可是看到你班上,有几个小姑凉偷偷看你...”
“哈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不要那么死板嘛,最开心的事情不是笑着笑着就把敌人砍了嘛。好了好了,你回去准备吧,向原有的世界体面告个别吧。”香克斯察觉到背后的楚子航面色变了又变,挥手道。
这小子和他爹真是两个性子,香克斯想到。
香克斯从卡塞尔学院离开已经两年了,两年期间,被安排住进学生宿舍,理由是学校认为香克斯与该学生兴趣相同,香克斯去了才知道原来是臭味相投,与这位名叫芬格尔的学生昏天黑地吃吃喝喝玩了一年多,在学院臭名昭著。
而芬格尔则是痛并快乐着。
快乐是真快乐,香克斯的黑卡是无上限的,朗姆酒、啤酒整箱被校工队往寝室里搬,白天宿舍喝酒玩游戏,夜晚则更是迷醉,除了睡觉就是宴会,和女同学在宿舍载歌载舞,直到一位女同学的漂亮金发被篝火烧光,被学校下了禁令,严禁所有参加1区303的宴会,此后只剩下两人大吃大喝。
痛就更痛了,毕业遥遥无期,还彻底得罪风纪委员会,有一回被恩师古德里安教授训斥一番,芬格尔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由于作息调整不过来,夜晚根本睡不着,因此一夜未眠早早的到了教学楼,却被曼施坦因看到因为衣冠不整且带错了书,拉到风纪委部训斥整整一上午,下午失魂落魄的旷课回到宿舍呼呼大睡。
风纪委称1区303宿舍为毒瘤,每次突击检查,都会被记上一笔。
守夜人论坛不断有《芬格尔为何半夜哀嚎?》《惊爆!303传来尸臭!两人已经被法医确定死亡?》《潜伏!关于303不解之谜》的新闻。
不得已,芬格尔为了不让人抹黑自己决心打入敌人内部,甚至竞选新闻部部长。
“啊啊啊啊啊!”
某天,芬格尔沉浸在游戏的海洋里,宿舍门突然被推开,随着一声响彻宿舍楼的尖叫,吓得芬格尔以为龙王驾到,已经杀到了303,连忙摘下耳机扭头看去,一个不认识的亚裔女学妹穿着风纪委的专属蓝色马甲,双手捂着眼睛但留着一条缝,用来记录的笔和纸散落一地。
“芬格尔大副!勘察!是不是敌袭!”后面原本躺在地上的香克斯听到尖叫突然跳了起来,拿起挂在床底的格里芬,带着醉意的问道。
“不...不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芬格尔刚回头解释,却看到香克斯光着身子站着,腰上长刀寒光四射,整个人犹如古希腊雕塑,芬格尔目瞪口呆。
“香...船长先生,你挂空挡了。”
...
从此,风纪委只在门口记下脏乱差便走开。每周的投诉如雪片一般落在昂热校长桌上。
昂热每周都头疼地向眼前的曼施坦因教授耐心解释很久。如:
“篝火晚会而已,正说明学校氛围好。不是吗?”
“芬格尔嘛,他是个好学生,你知道的,他只是遇到难以释怀的事情,现在正在自我治疗中。”
“疗程长不是很常见的嘛?香克斯他也不是学生啊,他只是借住而已。”
“我们怎么能去管学生是否在宿舍穿衣的问题呢?这位提交报告的风纪委女同学不是说了吗,身材很好的。”
“我们的尊敬副校长也在筹办健美大赛,曼施坦因教授,你也不想剥夺你的父亲,一位一百多岁的老人的新爱好吧。”
就这样反复拉扯中,学院承诺的船也终于改造好了,昂热如释重负地邀请芬格尔参加他的下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