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守夜人 (求推荐票)
是夜,卡塞尔学院的钟楼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庄严。
钟楼的钟声只代表牺牲与零点。
钟声在宁静的学院夜空中回荡,宣告一天的结束,学生们自由一日的喧闹声渐渐远去。图书馆的灯光透过纱窗,洒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为三三两两夜归的学子指引的方向。
高耸的钟塔在夜色中投下了长长的影子,仿佛是历史的见证者,静静地守护着这片土地,钟塔上方晕开昏黄色的烛光,某个孤独的影子在里面若隐若现。
守夜人整个人窝在已经包浆的真皮沙发里,手里拿着威士忌,腿搁在酒杯架,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
电视中放映着《荒野大镖客》,这部他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但喜爱从来不曾衰减分毫。
背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地声响,昂热校长在后面书架上翻阅着。
“该死,你是怎么存放资料的?”
昂热咒骂道,他摊开双手,书里夹着一页“PLAYBOY”的封面。
“老友,你怎么一点情调都没有了。”守夜人没回头,喝了一口手中的威士忌,静静地看着电视,“你想象一下,当你阅览着严肃的资料时,怀着求知与探索的欲望翻开下一页却是个半裸的金发女郎,啧啧~”
“怕是会让求知的欲望换了赛道。”
昂热校长将文件放在满是酒污的桌子上坐到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细细地打量这个封面,“可这封面女郎是Amy Acker,这已经2004年的九月刊,这已经过时几年了,况且她明显不是金发而是棕色。”
“我的副校长,你还能看清太阳的颜色吗?”
昂热感觉有些好笑,“我的办公桌上有本刚出的,里面可是三位金发女郎同时出境。”
“等我熬死了你,我当校长了,我桌上自然也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守夜人翻了个白眼地转过头来,他又又又看完了这部西部片。
“你看了这么多遍,能告诉我有什么意义吗?”昂热起身走到酒柜旁抽出一瓶红酒,拔出橡木塞,嗅了嗅,“结局永远不会变正如镖客永远不会停止流浪,不是吗?重看几遍或许还可以说有新的感悟。”
“谁知道呢?又没有校规不许老人回味。”守夜人抿着威士忌,看着昂热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喂!那是我的珍藏,我打算等到曼施坦因给我续上家族香火再拿出来喝的!”
守夜人想继续压榨眼前的这位老友,但他看着老友的深邃的眼神像是黑色雨云笼罩着的密歇根湖,便硬生生将骚话咽了下去。他有些不确定仔细的打量了下,他印象中老友眼神中应该是锐利如刀,哦,已经过了一百年了啊。
昔日秘党新贵与年轻领袖现在的眼角处已经布满树皮般的古老皱纹。
“你太健忘了,我的老友。”昂热脸上依旧挂着隐隐约约的英国贵族制式微笑,脸庞上皱纹犹如老树根繁杂而硬朗,银白的发梢一丝不苟的梳在耳后,“这瓶1976的康顿酒庄红酒明明就是我上次拿过来的。”
昂热校长说着。在守夜人瞪的浑圆的眼睛中,昂热夺过守夜人的杯子将里面剩余的威士忌倒在地上。
守夜人刚准备反抗的时候,又看到昂热给自己倒上一杯红酒,不明所以的他嘴里嘟囔着:“你这是犯罪,而且我的地板又脏了...能报销吗?”
昂热校长瞥了眼漆黑且黏糊的地面,眼皮不由得抽了抽;如果没有事,他压根不会来这里。
“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希望我没有叫错,毕竟你顶着守夜人的称呼已经很多很多年了...”昂热举杯示意着眼前的老友,然后一饮而尽杯中红酒,“我们有多少年没有像今天这样喝酒了?”
守夜人同样一饮而尽,对他而言红酒的滋味和威士忌相比只能用寡淡来形容...但这不重要!至少他在享受一位校长给一位副校长的添酒与敬酒。
“说到底,我这次是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说。”昂热沉思着,仿佛在想怎么开口,右手虚握抵在下巴。整个人像是法国雕塑家奥古斯特·罗丹著名作品《思想者》。
“喂!老家伙,你要摆pose前,至少也得找个女性在你面前。”守夜人毫不留情的戳穿昂热的伪装。
“我打算重新成立个分部...”昂热说道。
“噗——”守夜人一口红酒喷出来,然后重重地咳嗽了几下。
“?”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像是第一天认识眼前的这个昂热校长,不断地从上到下打量着。
“你很震惊?”昂热校长微笑着说道,手上却不停,又给守夜人倒上一杯。
“废话!你想在哪个国家建立分部?”守夜人用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要知道中国卡塞尔分部充其量只是一个招生办公室罢了,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校董们不会同意的...”
“至于日本那边已经几十年听调不听宣了,已经不跟秘党来往了。”守夜人努力让自己平静,“听说我们学校派过去交流的学生都是先挨一顿毒打,然后脖子上挂个铃铛再关进小黑屋里,每天送点牛肉和清酒。”
“听说神户和牛肉已经超过我老家的安格斯牛肉,贵的不得了,一片A5这时候价值几千美金还得限量购买。”昂热不以为意的调笑道,“我们的学生能在小黑屋吃上A5和牛,显然日本那边热情的已经下血本了,难道还要像旧日欧洲贵族下乡一样让当地选出最美的少女暖床吗?”
“学校学生过去有没有暖床我不知道,你昂热过去可不用选,听说那边少女都能在路边捡到,他们管这叫神侍少女。”
“所以,昂热你觉得日本分部没有秘密?”
“相信我,昂热,他们才不是什么不懂待客之道的野蛮人。”
守夜人看着昂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道。
昂热校长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道:“校董会已经注意到日本那边,但我不是来这里和商量什么日本少女的。你知道的,尼古拉斯·弗拉梅尔。我们已经一百多岁了,我们喜欢什么更应该在几十年前发黄的成人杂志上找找答案,而不是什么少女,这不是童心未泯也不是返璞归真...”
“更像是某种钟塔痴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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