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龙人也是小龙人?
破镜难圆。
那么破碎的记忆呢？
楚子航脑海中记忆碎片仿佛彼此互相拥有斥力，永远无法聚拢。
那个...对楚子航最为重要的男人、也是最期盼的人...
楚子航面冷源于他内心的无比炽热。
同学们被他们的父亲寄予厚望，希望“望子成龙”。
而楚子航正相反。他希望的是“望父成龙”。他想要的不多，只是和别人不一样。
曾几何时，无数个夜晚的翘首以盼，年幼的楚子航曾相信自己的父亲只是无法摆脱现实的引力短暂的失意而离开，迟早像《亚瑟王》里骑士归来那般，然后把自己和妈妈从陌生的“爸爸”身边夺回去。
不！不行！
楚子航要再去父亲的住处，只有那里...有曾经的合影。
在此之前，楚子航并没有忘给老妈热一杯牛奶，然后放在保温柜。
然后拿出手机给老妈发一条短信：
妈，睡前要喝的牛奶我放在了保温柜，我去朋友家一趟，不用等我回来。
没有惊扰夜晚女人间的狂欢，楚子航静静地离开了别墅。
发短信只是不希望老妈发现自己不在家而担心，随后在小区门口拦了辆车。
“师傅，去高精尖重工业区。”
这个重工业区市里吸纳外界投资刚规划，前几年本地的晚报、新闻上广告打的铺天盖地，作为出租车司机如果不知道简直是对不起自己的职业。
车窗外，细雨如丝将城市织成一幅朦胧的画卷，画里行人匆匆、车辆缓缓。
雨滴沿着车窗滑落，留下一道道蜿蜒的水痕。
“又下雨了啊。”楚子航望着窗外喃喃道。
*
2004年
CC1000列车
火车的轰鸣声打破了这片坐落于伊利洛伊州-密歇根胡南畔的红树林的宁静，列车穿梭在林中，车头灯像一把锋利的剑，划破夜的帷幕，车轮与铁轨的的摩擦声在夜空中回荡，与林深处传来的动物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首独特的曲子。
古德里安看着眼前这个带着草帽、穿着凉拖、胡子拉碴、斜躺在Minotti真皮沙发的男子不由得心里开始打鼓，不由得想起诺玛给自己发布的任务：带一个新人乘坐列车到“卡塞尔学院”。
起初古德里安还非常兴奋，毕竟手下的学生现在已经颓废起来——把自己关在宿舍里天天啃肘子让古德里安不得不怀疑学生的以后毕业情况，而现在，古德里安又可以教导新学生重振门风了。
没多久又收到校长来信：
屠龙事业，道阻且长，但行而不辍。
终于卡塞尔学院将迎来一位同道。
唯念古德里安代理教授克服万难、悉心引导、照料。
祝:我校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资深代理教授早日转正。
这一定是某位血统极高的少年，起码是A，甚至S！
看到短信欣喜若狂的古德里安就没有过于挑剔校长蹩脚中文——毕竟在教授看来某些个字眼一点也不符合中文之礼。
当太想进步的古德里安真正看到自己要接的人之后，却被现实狠狠泼了一盆冷水——见鬼？27？要知道新学生入学一般为18-20。27岁基本就不可能成为学生，大概率会特殊招聘到执行部或者装备部。
事到如今，古德里安只能不违背自己的职业道德，也不能违背——该死的昂热不是提到“资深某某教授”的字眼吗，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我们的专...额事业非常特殊。”古德里安教授斟酌着词句，“你听说过神学院吗？”
“嗝~有所耳闻。”
“神学院就是一种特殊的学院，他们的学生主要学习的就是关于神的知识；还有医学院，他们主要研究对象就是人类的身体机理；还有商学院，他们主要就是研究‘交易’这一古老的命题。卡塞尔学院也是这样一所特殊的学院，我们研究的是……”
“吨吨吨”
“龙类！”
古德里安教授起身，抓住自己身后那幅巨型油画上的帆布一角，猛地抖开。
画面上，天空是铁青色混合着火焰的颜色，唯一的一株巨树矗立着，已经枯死的树枝向着四面八方延伸，织成一张密网，支撑住皲裂的天空。荒原上枯骨满地，黑色的巨龙正从骨骸堆的深处腾起，双翼挂满骷髅，张开巨大的膜翼后，仰天吐出黑色的火焰。
香克斯陡然惊醒，身体里血液像是在沸腾。
草帽下红色碎发不知疲倦地疯狂摆动。
“这位古德...古德”
“古德里安，谢谢。”
“古德里安先生，你刚刚没有使用什么魔法或者列车上藏有鼓风机。”
“...没有，那是那副画的威压。”古德里安压低声音，让自己趋于平静，“别担心，这是至高血统给你的压迫，至少说明你体内的的确确有着龙血，每个新人或者说每个混血种都会这样。”
香克斯有点...用刚学的词就是凌乱，他当然知道的自己的身世是什么，这一点罗杰和他说了的，可以确定为天龙人。
天龙人为什么会有混血种的反应？
香克斯百思不得其解，长叹一声，心想思考这种东西一般都是本.贝克曼的活。
摇了摇头不做多想随即一口朗姆酒下肚。
“吨吨吨~”
“没错...很抱歉，我以为你会因为屠龙感觉震惊或者...惶恐？”
“嗝~屠龙？恕我直言，教授，我曾听闻芝加哥号称世界屠猪城，其中是否有着紧密的联系呢？”
“没有，学校也不会分配你去屠宰场，你或许有点太平静，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喝太多酒的原因，导致酒精抑制了你神经中枢。”古德里安显然有些担忧，“我在想要不要向学院反映一些事情从而限制你的酒或者你下达戒酒令。”
“尊敬的古德里安教授，请务必别这样说，我可以很肯定的说道：你说我体内流淌着龙血或许我不清楚，但我体内绝对流淌着朗姆酒。”
“而且，恕我直言，列车上的酒都是好酒，不喝太可惜了。”
“屠！”
“不就一个龙嘛？屠它！”
古德里安教授只觉得自己的心理素质得到了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