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又去忽悠人
路上苏酥吐口气，“渣爹是真的蠢啊，那周阿红的事，九成就是他书院的同窗干的。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了。”
等到了苏正严家里，苏小叔不在，宋云娘热情的给何奶奶端茶倒水。
奶孙来坐了不到半刻钟，敲门声响起来。
之前让苏正严安排几个杂耍班子的小孩儿，在长柏书院外头长期盯着。
刚才在街角那边，盯人的小孩儿认出了苏酥奶孙俩，被苏酥眼神制止后，他们果然就直接找苏正严家里来了。
这眼力价让苏酥非常的满意。
苏酥拿出这次带来的点心，先分给了这个装小乞儿的少年，这才询问他这两天有没有看到异常。
“苏先生这两天基本都在书院附近，昨天晚上去集市买了一点豆芽，随后立即就回书院了，没去旁的地方。但是刚才跟他出来的那个小厮……”
少年偷看了苏酥一眼，见她没有不耐烦，才继续说道，“那个小厮，是高公子家的下人，最近几天老是神神秘秘的往外跑呢。我今早晨还看到他着急慌忙的喊了高公子一起出去，再后来等高公子回来了，脸色可难看。之后那个小厮，就一直跟着苏先生，寸步不离的。”
这少年人不懂苏酥的目的，就只把自己观察到的情况说了出来，让苏酥对这个少年刮目相看。
这观察力以及联想猜测力，让她相当吃惊啊。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还以为自己废话过头，忐忑的说，“我叫黄莺，跟我一起的叫臧雀。”
苏酥从荷包里拿出了一角银子，约莫有个三四分，折合铜板，三四十文钱。
将银子放在了黄莺手里，“辛苦你们俩了，拿去买些吃的吧。”
“不要不要，我们每天都吃了一碗糜子饭了，不晓得多谢谢小娘子，怎么好再要小娘子的银钱。”
黄莺连忙摆手，看向了苏正严。
“酥酥，不用额外给他打赏，有给他一口饭吃就够了。黄莺你去吧。”
得了话，黄莺给苏酥鞠了躬，当即一趟子跑了。
苏正严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我是让那几个孩子们轮流去蹲书院的，这样每人都能来吃一天的饱饭。”
所以如果今天来蹲守的人，单单得了苏酥的赏钱，其他人会心里头有疙瘩的。
“是我欠考虑了。”
苏酥便将这几分银子，放在了苏正严面前，“麻烦小叔买点什么东西，给他们分分吧。”
然后她又拿出了一两银子，继续推了过去，“这是给这些孩子们的饭钱。”
“这使不得！”苏正严差点跳起来。
跟刚才的黄莺似的，一样的手足无措，哪里敢接。
“拿着吧，那些少年总共没几人，所有人的饭我都管了，当值的每人额外给十文钱。”
苏酥说，“我不方便总来往县里，书院跟我爹那边就麻烦你多看顾着点。”
连苏世清都拿出来说了，苏正严这才勉强收下了的银子。
洗了瓜果送来的宋云娘，看到这一幕，当即偷瞄了一眼不做声的何奶奶。
然后就被何奶奶发现了，宋云娘吓得连忙低下头。
没想到何奶奶竟然主动问起了，“你之前不是带着个孩子吗？”
宋云娘嗫嚅道，“我把禄哥儿放铺子里去了。”
“那边有人看着吗？”何奶奶忍不住问。
她记忆里，苏正严的铺子，是一个人开的。
宋云娘紧张的看向苏正严，抖着声音回答，“铺子里……有、有池鹭、赤鹊那俩孩子一起看着。”
苏正严也立即跟着解释似的补充，“娘，能留在铺子帮忙看店的人，都是品性不错的，不会毛手毛脚。我就回来吃口饭，吃完了立即就回铺子。”
何奶奶，“……”
就随口一问，也没想打听啥，把苏正严跟宋云娘吓成这样，反倒让她过意不去。
倒是苏酥听着有点意动，“这些少年人，总共有几人？”
“他们都是半大的小子，做不动重活儿，又不愿意卖身去大户人家当役婢。共有十二个，大部分都自己在县里讨生活，实在是找不到活儿干，饿了肚子才会来我铺子干活，让我给顿饭吃。”
听完苏正严的解释，苏酥点了点头，“那好，小叔你再帮我安排两个人，去照顾个伤腿的人。人就住在县里，不用守夜，白天多看顾着点就行。”
苏酥都说了把所有孩子的饭钱包圆，她这点小要求，苏正严当然爽快的就答应了。
从苏正严这边离开，何奶奶一手拿着宋云娘做的萝卜干咔吱咔吱的啃着，一边疑惑的问，“苏酥，你对那几个杂耍班子的小孩子很上心啊？”
“是啊，我之前有个赚钱的想法，可惜身边没人手，不好实现。”苏酥笑，现在么，对人家那么好，当然是看上了这几个少年的苦力了。
不过苏酥还准备再多观察一阵子，市井混迹的小孩子，大都有点手脚不干净，这点可不行的。
奶孙俩溜达着从城西走到了惠誉酒楼，此时天色已晚，早过了饭点，酒楼的侧门还是被各家的小厮、下人挤满了，推搡喊嚷的，特别吵闹。
苏酥拉着何奶奶赶快避开了侧门，进了酒楼里。
掌柜的程庆瞧见她们俩，连忙热情的迎上来。
“我一直在等小娘子的，怎么这么迟才来，还道你们今天不来了。”
早晨等朱明告状的结果，苏酥不好出门跑，她笑着解释了两句，“家中遇到了些事情，耽搁了。”
程庆大为紧张，“是何事？麻烦吗？我们东家在县里还有些人脉朋友的，若小娘子有了难处，可千万别见外的不肯说。”
“是小事情，已经解决了。若有解决不了的，我肯定要厚着脸皮来求掌柜的。”
苏酥就很懂程庆的担忧，人家好意，她自然是要领的。
寒暄之后，话题才进入主题，“昨日我拿来的那些盐……”
程庆也立即正色，不吝夸奖，“当真不错！我们惠誉酒楼口味偏淡，更注重一个鲜字。苏小娘子拿来的盐，咸而不苦，提味方面的功效，简直无可比拟。我们东家愿意万金来求购。”
给他说了，好似苏酥拿来的提纯盐，就是为酒楼量身打造的一般。
苏酥完全没被对方高捧的说法，膨胀自大，盐的作用是非常重要，但是要说万金求购，就太夸张了，完全就是在试探她的态度。
苏酥拿出早就想好的方案，“熬盐不是轻省活儿，我一人难以做到量产。我的想法是，这提纯法子，直接卖于贵酒楼，今后由酒楼安排人提纯去苦，我呢，就厚着脸皮坐享其成。掌柜的，您看……？”
程庆在桌子下头的手，狠狠的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才将笑意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