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小娘子会做人
而苏酥自己土法子，利用豆浆提纯过的盐，颜色就要更加洁白一点，苦味被最大限度的去除了。
程庆能做到惠誉酒楼的大掌柜，眼光跟商业嗅觉不能差。
看到这种不同寻常的盐，立即重视起来。
“苏小娘子，我明儿之前给你答复可好？”
“静候掌柜的好消息。”苏酥笑出一排洁白的贝齿。
相信依着程庆的眼光，不会不懂这种提纯盐的价值。
告别了掌柜的，苏酥神清气爽的离开酒楼。
“酥酥，盐可是大头，你拿来做生意没事吧？”何奶奶担心的问。
“只是提纯啦，而且我的提纯法子，对盐的损耗相当大。最后也只能是走高端路线，卖给士大夫那些讲究人。”苏酥晓得奶奶的担心，只要不会全国铺广了来卖，那就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为了加深跟酒楼的合作，这么早的放出提纯盐的技术，是有点急了。
可谁让苏酥急着发家呢。
渣爹苏世清这个定时炸弹，放在身边就是个亏本的买卖，早点拿到大笔现银好去办分家的事啊。
“苏家老太太。”刚出门，听到酒楼街对角孙樟的叫唤。
奶孙俩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
孙樟等于欠债，欠债等于渣爹作妖。
这个等比关系，就是看见了孙樟，就看见了渣爹带来的麻烦。
“你又来干啥？催债也不至于天天来吧？”何奶奶瞧见孙樟就炸毛，那些不好的记忆一下子全翻上来了。
苏酥比何奶奶还多了考量，孙樟能找到酒楼堵她，是不是代表着他已经知道自家跟豆腐铺、酒楼的合作生意了？
但是转念想到了提纯盐的计划，她又放下心来。
哪怕只有盐的合作，酒楼也会把她当做自己人，保着她的。
“原来惠誉酒楼那最新的豆腐，是你家的生意啊？”孙樟惊讶又酸溜溜的问。
“说好的债，不会少你的。”何奶奶警惕道。
“也是为了赚点钱。”苏酥眉头紧皱，果然是知道了，这一刻她把最坏的结果都考虑到了。
李正飞那边的买卖价格，不难打听，可酒楼这边的交易，依着孙樟应该打听不到。
不至于这么快就见财起意。
然而孙樟却只是把这个话题一带而过，“苏家小娘子，你爹的同窗，那位高知县的侄子，你知道吗？他在派人查你家呢。”
苏酥心里咯噔一声，原来是她担心错了方向，面上不动声色的询问，“我爹的同窗，查我家做什么？”
孙樟见苏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并没有惊讶，不由的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压低声音道，“关于你爹这次的策论押题，我这里有些消息，苏家小娘子你要听吗？”
苏酥对渣爹是没啥心思想法的，但是听到孙樟提到了策论，又记起在书铺时候，老板跟高严都特别看重苏世清的策论，似乎另有隐情？
她顿了顿，还是决定听一听，“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移步酒楼里面来谈吧。”
苏酥又返回酒楼，跟掌柜的打了个招呼。
程庆皱着眉头打量了孙樟好半晌，一脸的不认同，可最后也没说啥。
不但给寻了个安静的雅间，还叮嘱苏酥有事叫他。
“多谢程叔。”苏酥甜甜的道谢。
就算是因为双方有商业合作，程庆肯这么给她撑场子，苏酥也愿意记情。
何奶奶跟苏酥来过很多次了，熟门熟路的坐定，点了些茶点，并且防贼一样的盯着孙樟。
孙樟顿时又把注意力从苏酥转到何奶奶面上了。
“苏老太太，你家儿子的文化，是当年被苏老太爷夸奖过的。可你知道过往那么多次，他为什么都不中吗？”
何奶奶板着脸回忆了好一阵子，吐口气，“他运气不好。每次考之前，不是落水就是生病，或者被人在考场外堵门催债，再不然就是笔墨不好。”
苏世清考了六年的院试，到场的就两次，结果这两次还有一次因为墨块带的不对，考场上磨不出墨来。
孙樟笑而不语的看着她们，何奶奶气鼓鼓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以前苏酥听何奶奶说起，以为苏世清真的就是单纯的作妖作到连考试都不好好考。
可知道不怀好意的高严之后，苏酥就难免不多想。
只能再用那句老套的话来评价，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怜之处。
孙樟不再卖关子，“这次苏世清的策论，不知怎么的，让高知县给瞧见了，被知县大人大加称赞，说非常适应当下的考题，定然能在院试里大放异彩。啧啧，能入了知县大人的眼，不知道得招多少人的嫉妒。”
“他策论被夸奖，什么时候的事？”苏酥突然问。
“约莫一个月前。”孙樟笑的更加有深意。
何奶奶脸都黑了，“你早先突然找我，说贵喜舫要买人，也是早有预谋的？”
“我也只是拿人钱财，给人办事的。”孙樟没否认，“像我这样办事的人，也不是独独一份儿。苏家小娘子，最近要多小心着点儿。”
“多谢提醒。”苏酥出去，跟程庆预支了十二两银子，回来交给了孙樟。
其中九两六多是欠的债，剩余的则是谢过孙樟的提醒。
孙樟对苏酥的认知，顿时又上了个新的高度。
惠誉酒楼这种大店，平日里他们能来吃顿饭都是值得炫耀的资本。
苏酥竟然能同掌柜的预支银钱，这面子不是谁人都能有的。
看来苏家是真的要翻身了呀。
掂量着银子，孙樟笑开了花，“小娘子会做人，今后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来找我。”
若是苏世清这趟能考中，今后苏家发达了，看在他最早投靠，多少能有些交情。
苏酥没拒绝也没答应，送走了孙樟，跟何奶奶面对面，都是一脸的无语。
“苏家的水，比想象中的还要深。”
苏酥沉吟道，“孙樟来倒是提醒了我，我就算收拾苏世清，也不能直接找县里的小混混。听孙樟的意思，这些县里混的人，跟祸害苏世清的人，早就有联系。”
弄不好苏酥前脚找人敲打苏世清，后脚就能被人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