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长老之死
张离熟练地将铁锅架在地面上，锅底捎入柴火并点燃，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热锅之际，他抽空打来一桶清水，把炼制聚灵丹的灵药，轻轻翻洗。
“......”
旁边观摩炼丹的诸乾二人，嘴角、眼角一同来回抽搐。
他妈的，这是炼丹？！
俩人的情绪之所以还能稳定下来，则因为张离说了，他是楚风长老的弟子。
张离方才还与他俩阐述——炼丹一道和做饭，其实相差不大，属于殊途同归。
只不过，一个用的是炉，一个用的是锅，但做出来的，都是吃下嘴的东西。
“丹峰的弟子，都是这么癫的吗？”
诸乾小声咕噜了句。
铁锅热至微红，张离一瞅，时机到了！
将洗好的灵药依次扔了进去，吸灵叶、活气果......
“下一株灵药，是什么来着？”
张离锁紧眉关，想了小会儿，心里不由腹诽道：
“这炼丹一道，也太琐碎了。”
不怨他，在丹峰的日子，抛去修炼、或者做其他事情的功夫，留给他学炼丹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过七八日。
张离能将几种丹方的灵药记下，已实属不易，况且他这才是第三次炼丹。
他摇摇头，索性把灵药全部放了进去，抄起锅铲，便搅动起来。
诸乾二人，相互别过头去，不敢再多瞥一眼。
沉默片刻。
诸乾小声问道：
“老许，这炼丹真可以这样？”
“别问，老子也不知道。”
许子钰白了他一眼，他要是清楚，哪用得着张离动手，换他也行。
待铁锅中灵药炒至软烂，张离提桶倒了半锅的清水。
盖上锅盖，又将底下的烧得旺盛的柴火，挑了些出来。
炖煮灵药需要文火慢熬。
最后只需将灵药熬成药泥，自己再动手搓圆，聚灵丹便大功告成。
“张师弟，你这......真的能成？”
诸乾还是沉不住气，张离这炼丹，太不对劲了。
张离和他保证了不止一遍，但见他极其‘特殊’的炼丹方式，背脊依旧冒凉。
“成不成，一炷香后，即见分晓。”
张离也不管二人如何，坐在地上，运转炼气诀，吐纳修炼。
一炷香的时间，愈是靠近，诸乾二人的额头冒出的冷汗，越发密集，甚至汇聚成了小水珠，点落在地。
铁锅上的锅盖，被蒸汽推的上下弹跳。
一道焦糊的气味，从锅中弥漫出来，侵润三人的鼻腔。
“张师弟！糊了，要糊了！！”
不等李羡反应，许子钰霍地弹跳起步，冲了过去，一把提上木桶，浇灭柴火。
放下木桶后，他拿起锅盖，里头躺着一坨暗绿色的药泥，令人望而生畏。
张离捏下小块，放在鼻子上闻了下，没太大的焦味，转头看向二人，说道：
“二位师兄，最后一步，搭把手，把灵药泥，揉成丹丸。”
“？”
俩人面面相觑，皆是惊魂不定。
诸乾头皮略微发麻，提了口气：
“好，张师弟，我信你。”
事到发展至此，没了回头路，只能摸着黑继续走。
三人纷纷撸起袖子，如揉捏面团，一锅药泥，很快便成了一颗颗，大小不一的‘聚灵丹’。
张离拍手，清理掉手缝的残渣，说道：“师兄，稍等。”
他拿起搓好的丹丸，重新倒入铁锅中，再度生火，炒干水分。
同时，张离催动灵气，结了几个楚风教给他的成丹手印，拍入其中。
张离凝神望去，眼中小字显出。
【下品灵丹，聚灵丹。】
他嘴角扬起笑意，丹成！
不用结印，聚灵丹也可直接交到诸乾二人手中，这一步，为了掩盖他的秘密。
“二位师兄，不负所望！”
张离把锅端到俩人跟前。
“这就成了？”
诸乾半信半疑，挑了一颗，放在手中端详。
张离微笑颔首，说道：
“丹药如何，吃下便知。”
得到张离的肯定，俩人只好硬着头皮，吞下了‘聚灵丹’。
俩人几乎一瞬，便感知到了独属于聚灵丹的那股药效。
熟悉的感觉，让俩人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开口。
随即惊喜万分，聚灵丹居然真的成了！
“谁人能告诉我，灵丹是他妈的炖出来的？”
许子钰内心呐喊，对张离的印象拉到极致的高。
关键这炖出来的聚灵丹，其药效比之正常的要好得多。
聚灵丹是难看了些，他俩能够理解，厉害的丹师谁没点古怪？
“师兄，那我先走了。”
张离今日任务完成，他准备回去继续修炼。
修为提升，乃重中之重，不可懈怠。
“那师兄不过多打扰了，多谢张师弟出手！”
诸乾拉着许子钰，拱手答谢。
这时，远处空中忽然出现，一道身穿长老服饰的白头老者。
这名长老飞行的速度惊人，使得狂风将他的衣袍刮得哗哗作响。
唰！
他瞬息之间，落在张离三人面前。
“弟子见过，莫长老！”
诸乾二人，急忙弯腰行礼。
这位老者，名唤莫长空，外门长老之一，筑基初期修为。
莫长空面无表情，在三人身上扫了一眼，问道：“谁是张离！”
张离行礼后，拱手问道：
“弟子是，敢问莫长老，您寻弟子有什么事情吗？”
“一月前，是你在悬赏殿，禀报桃源县妖魔之事？”
莫长空开门见山道。
“正是弟子，当时有位执勤长老，他亲自过去调查了。”
张离如实回道。
他疑惑，难道桃源县出了什意外？
但又为何在一个月后，才找自己，那位前往桃源县的执勤长老，可是筑基修为啊。
莫长空神情严肃，盯着张离，说道：
“桃源县事态，十分严峻，你把知道一切，尽数告诉老夫，不可隐瞒。”
张离又把先前对那名，执勤长老交代过的内容，又复述了一遍。
宋丹丹一事，他还是藏了下来。
跟前这位外门长老，姓莫，他不难猜出，这莫长空正是王源虎口中，那莫元明的亲爷爷！
说不准，王源虎的遭遇，乃至他身上的丹方，对方都一清二楚。
莫长空听完，脸色毫无变化，让人看不清其内心所想。
张离三个外门弟子，都在暗中猜疑，桃源县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可知，那日前往桃源县的执勤长老，已经身死？！”
忽地，莫长空抬头缓缓说了句。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