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妖患？还是人祸？！【二合一】
傍晚时分。
搜寻无果的秦昊，在里长的热情邀请下，打算暂歇一晚。
“村中寒舍，还望秦大人见谅。”
秦昊摆了摆手：“无妨。”
“那就请秦大人暂且休息，小老儿先告退了。”
里长拱手告退。
旋即，土坯房内只剩下秦昊一个人。
他没有去休息，站在窗前，漆黑的眸子看着里长等人的背影，冷笑一声：
“这五里村的妖患，倒是古怪的很。”
他倒要看看，这帮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盘坐在土炕上，将斩妖刀横陈在两膝上，默默观想起来。
【刀势玄印】：320/500
一窍圆满后，他观想太阳都能够坚持五分钟，更别说位格更低的斩妖刀了。
距离玄印进阶，只差一步之遥。
“不知道玄印进阶后，会成为什么？”
时间逐渐流逝。
夜深人静。
突然间。
他耳朵微动。
然后睁开眼，起身打开房门。
正好便看到抬起手，准备敲门的里长。
“秦大人还未休息呢？”
突然打开的房门，让里长稍稍一愣，又很快恢复正常。
“里长这么晚了，还有事情？”
秦昊露出微笑。
目光也向身后扫去。
几个青壮端着还冒着热气的饭食。
“秦大人舟车劳顿，一日还未进食，小老儿特送来一些吃食。”
说话间。
他抬了抬手。
身后的青壮将饭食端上来，一缕清香自其中散溢出来，光是闻到，便让人食欲大增，心中觉得舒畅无比。
“里长有心了啊。”
秦昊扫了一眼，露出一抹笑容。
“快送进去，别惊扰了秦大人。”
里长笑容璀璨。
很快，桌案上便摆满了食物。
但是，里长和几位青壮却没有离去，仍旧站在门口。
秦昊会意。
他顺手捻起一块肉，然后塞入口中。
“说起来，此次妖物大概率是来自黑山之中，有猎户失踪时，为何里长没有直接报官？”
里长叹息：“靠山吃山，我五里村祖祖辈辈打猎，采药为生，上山之后回不来的太多了。”
“谁能料到，那竟然是妖物作祟，还敢下山吃人。”
“的确。”
秦昊又问了一些关于妖物的细节。
里长基本上都能回答出来。
谈了许久。
秦昊忽然笑了：“里长已经年过花甲，没想到记忆还是这般好，回答与卷宗中记录的一字不差啊。”
里长表情一怔，旋即讪讪笑了笑，不再久留，告辞离去。
待几人离去。
秦昊关上门，脸上的笑容凝固。
脑海中的【金乌残印】早已绽放璀璨光芒。
霸道的，炽烈的太阳赤精倾泻而下。
几息后。
他猛地点向胸口，吐出一口黑血。
滋滋滋！
在太阳赤精的高温下，黑血迅速蒸发，最后留下一只小小的虫子。
“蛊虫？够狠啊！”
他看向桌案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五里村妖患？
还是……
人祸！
“我倒要看看，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秦昊深吸一口气，静待片刻后，一头栽倒在桌案上，瓶瓶罐罐摔倒在地上，在深夜里闹出不小的动静。
……
五里村的里长离开庭院后，脸上的笑容收敛。
他沉着脸，转身来到隔壁院子。
“胡老爷。”
他跪伏在庭院中，神色虔诚，眼中更带着惶恐。
屋内，昏黄的烛火摇曳。
一名身材干瘦，身披白袍的中年人端坐在一旁，面色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诡异。
“他吃了？”
胡老爷投来目光，眼神阴翳，偶尔会有寒光闪过。
“是，但只吃了一块，不知道能否起效。”
里长颤声回答。
“哼，我怜生教的秘蛊，就算是一块，也足以掀翻五窍圆满的初境武者，而今日来的斩妖司，看他气血内敛，顶多也就一窍圆满。”胡老爷冷哼一声，自信道。
里长抬头，壮着胆子问道：
“胡……胡老爷，这位斩妖使的血，真的能救我儿吗？小老儿五十几岁老来得子，就这一个儿子，可不能死啊！”
“求求胡老爷，救救我儿子。”
里长不断磕头。
“闭嘴！”
胡老爷猛地拍桌，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你是不相信本老爷？”
里长言语一顿，不敢反驳：“小老儿不敢。”
胡老爷眯着眼：“你儿子与猎户误入阴煞养尸之地，本该已经成为一具尸体，若非本老爷，他还能活到现在？”
里长面露苦涩：“可是……可是我儿他现在，没有理智，连小老儿都不认得，成了嗜血的怪物。”
“村子里的鸡犬牛羊，都被他吸干了血，甚至连人都……”
胡老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森然笑道：“你以为什么是阴煞之气？”
“那阴煞之气，来源于地底阴脉，唯有热血方能压制，只是你儿子相比于其他人，阴煞之气更浓郁，单纯的兽血，乃至人血，已经无法压制。”
“唯有武者鲜血，经过凝练的气血，方才能压制。”
“不然，为何让你报官？为何让你引斩妖使前来？”
里长叹息，不敢再多言。
“算算时间，应该快了。”
胡老爷歪头，看向隔壁。
哐当！
果然。
在他话音落下不久，隔壁便出现瓷碗，桌案碎裂的声音。
“比想象中多撑了些许时间，看来他的气血更加凝练，对你而言是个好消息。”
里长神色微动。
“接下来，知道该怎么做吧？”
里长点头：“是，胡老爷。”
他招呼着几个青壮告退，转身前往秦昊所在的房间。
胡老爷目光幽幽，轻声呢喃：
“一个一窍圆满的斩妖使，应该能让那具凶魂进阶成为初级血魂吧。”
“真可惜，没引来三窍圆满的斩妖使。”
“不过也好，三窍圆满还有可能翻车，我要是也压不住，这段时间就白费功夫了。”
……
另一边。
秦昊听到脚步声传来。
他屏息凝气，将所有气血收入窍穴中，整个人就像是昏死过去一般。
嘭！
房门打开。
里长看着满地的食物碎渣，以及地上“不省人事”的秦昊。
“抬走。”
身后的青壮当即上前，动作十分熟练，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还有刀，一并处理，若他死了，斩妖司必然会派人前来探查，这斩妖刀留不得。”
里长提醒。
这是那位胡老爷提醒过的。
斩妖司的职责，是斩妖除魔，除此之外还有监察百官，江湖之事，若发现有人勾结妖魔，最轻的下场都要满门抄斩。
反正是一个死人，有没有刀傍身都无所谓了。
“要去哪？”
秦昊感觉到颠簸，但并未睁眼。
直到半个时辰后。
离开了五里村，进入黑山。
他忽然听到巨石滚动的声音。
紧接着。
一股浓郁的阴煞之气扑面而来，险些让窍穴内的气血暴动。
“阴煞之气？凶魂？！”
在妖魔大狱内待了一个多月，他对于妖魔的气息十分敏感。
妖物的气息腥臭无比，让人作呕。
魔物，凶魂的气息，阴寒无比，让人心生戾气。
嘭！
不待他反应。
身体便被丢出，重重的砸落在地上，巨石再次滚动，像是被关在了某处。
里长望着紧闭的石门，跪在地上，眼含泪水，声音沙哑颤抖：“儿啊，快吃！这可是武者！血香得很嘞！吃完……吃完就回来吧。”
……
山洞内。
秦昊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
积蓄在窍穴中的气血之力瞬间爆发，一股暖流迅速游遍全身，驱散体内的寒冷。
“好在斩妖刀没丢。”
那里长应该是想要毁尸灭迹。
但可惜。
秦昊拥有【金乌残印】。
太阳赤精下，任何黑暗，阴秽之物都容不下。
区区蛊虫，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这也是他为何敢当着里长的面吃下饭食的原因。
“这里是……”
压下脑中纷杂的思绪。
秦昊拔出斩妖刀，环顾四周。
山洞漆黑，两侧的山壁上放着夜光石，散发着幽绿的光芒，驱散些许黑暗。
“这夜光石，绝非五里村村民能买得到。”
在这里长背后，还有其他人？
呼呼……
浓郁的阴煞之气从山洞深处席卷而来，像是要将人的血液都冻结。
“在深处吗？”
他暂时没想幕后之人，打算先解决眼前的危机。
沟通【金乌残印】
淡淡的赤色炎阳在皮肤上萦绕。
这是阴煞之气的克星。
山洞内的寒意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这个时候，秦昊方才有了底气，抬步向着山洞深处走去。
这样的环境，比起妖魔大狱来算是儿戏。
咔嚓……
深入了十几米。
他脚下忽然踩到什么。
低头看去，那是一根骨头。
骨头有小臂粗，不像人类的。
上面明明还有碎肉残留，可却变得脆弱，似乎连骨髓都被吸干。
越往深处走，骨头越多。
到最后，还有几具人骨，从形态上来看，应该是几个小孩。
“这像是在饲养什么？！”
秦昊看着地上的孩童骸骨，面色阴沉。
这几个孩童，最大的估计都没有六岁，最小的尚在襁褓中，竟然都被当做食粮？
蓦然间。
一股腥臭的腥风袭来，带着低声的嘶吼，从山洞深处狂奔。
秦昊反应迅速。
斩妖刀抽出，横陈在胸前抵挡。
下一刻。
他便感觉自己像是被高铁正面撞到，强大的重击将他震飞，向后倒退了十几步方才卸去这股力量。
“嗯？”
秦昊豁然抬头。
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兽皮的青年，头发，兽皮上沾染着污血，一双眸子如血般猩红，闪烁着冰冷残暴的凶光。
浓郁的阴煞之气在他周身散发，在这昏暗的山洞内，状若邪魔。
“这……就是五里村养的东西？”
在看到这青年，秦昊豁然明悟。
被凶魂侵蚀的猎户？
而且吸食了不少鲜血，已经不是普通的凶魂了。
“原来，所谓五里村闹出妖患，不过都是人祸罢了！”
呼……
他深呼吸，握紧手中的斩妖刀，精气神调动，眸光绽放寒意。
“斩妖司，秦昊。”
“奉命斩妖！”
嘭！
他弓步上前，下宫丹田窍穴内的气血之力毫无保留的爆发。
力从地起，脚下的石块都被踏出裂痕。
“天地一刀斩！”
双手握刀斩击而出。
嗡嗡嗡……
速度快到连刀锋都在高频率震动。
铛！铛！铛！
之前无往不利的【天地一刀斩】，落在这凶魂身上，竟然响起一阵阵让人牙酸的钢铁交鸣声，有火星冒出。
“这么硬？！”
定睛望去。
阴煞之气凝聚成了实质，覆盖在他的肌肤上，如同一件铠甲。
秦昊这是第一次与妖物交手。
妖魔的确比肉体凡胎的武者更加难缠。
吼！
但这一刀，也让凶魂不好受，身上的阴煞之气剧烈震颤，泛起一圈圈涟漪，似乎下一秒就会崩散。
它发出沉重的嘶吼，抬手向着秦昊拍去。
秦昊抽刀侧蹬，借力向后退去。
这一巴掌落在石壁上，可怕的力量让巨石崩裂，蛛网般的裂纹以掌心向着四周蔓延。
“力量比我强！相当于初境二窍武者。”
秦昊冷静分析。
“但灵智不高！”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跟他耗。
但很快，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体内的窍穴，只填满了一个，而面前的凶魂，阴煞之气浓郁无比，耗下去吃亏的是自己。
更别说，五里村背后还有其他人在养这个凶魂。
“【金乌残印】是一切妖物邪魔的克星。”
“如果以【金乌残印】加持天地一刀斩……”
秦昊还未做过这样的尝试。
他紧紧的握着斩妖刀的刀柄。
同时沟通脑海中的【金乌残印】和【刀势玄印】。
两道印诀同时绽放璀璨光芒。
“好沉重！”
灵魂就像是负上千斤重，有撕裂感传来。
好在他还能承受。
与此同时。
他手中的斩妖刀，温度逐渐升高，原本黑色的刀身，渐渐变得赤红，像是烧红的烙铁。
山洞中的阴煞之气触碰到，嗤嗤作响，蒸起黑烟。
似乎觉察到了危机。
凶魂低吼一声，猛地蹬地，扑杀而来。
“就是现在！”
秦昊手臂上青筋暴起，眼瞳蒙上了一层金光，周身散发的高温让空间都变得扭曲。
【天地一刀斩】！
下一刻。
他悍然挥刀，所有的精气神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在太阳赤精的加持下，高速挥砍的斩妖刀升腾起金色的火焰，形成弧形刀气掠出。
噗嗤！
刀光掠过凶魂。
一颗斗大的头颅飞起。
金色的火焰就像是遇到热油，“噌”的一声暴涨，几息之间便将尸体连带着阴煞之气焚烧殆尽。
一刀，灭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