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影院之约
杨昕薇抬腕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十一点二十,忘了告诉你,我和阿钟约好了十一点半在这里见面。”
我震惊地看向她。
“本来想和你聊聊的,但是现在时间好像不够了,”杨昕薇无辜地耸耸肩:“可不可以先委屈你一下,在这里等我两个小时?”
她的笑充满了挑衅。
还没有等我说话,她就自顾自地往一个方向走去,轻飘飘道:“而且我觉得你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下,顺便认真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不然……”
我顾不上听她说了什么,因为我的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背影上。
江寒钟。
看到他出现在这里,我的心比听到他昨晚和杨昕薇在一起还要难受。
这一刻,我没有办法安慰自己。
因为,在我见到杨昕薇之前,我收到了我亲爱的丈夫发来的消息,说他今天中午临时有工作回不了家了,整个小组都要一起加班。
我看着杨昕薇从背后踮起脚尖捂住江寒钟的眼睛,被江寒钟拉开手臂,两人的举动分外亲密,随后他们去取票,然后一起进入影院。
我颤抖着给手机解锁。
【知道了,记得要好好吃饭,不可以随便对付一口。】
【好的,爱你,老婆。】
屏幕明晃晃地,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在大厅里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来,揉了揉发酸的眼眶。
我想,最解气的做法就是冲到那对男女面前,狠狠给江寒钟一巴掌,然后再扬着下巴潇洒离去。
但是我还是没有那种破釜沉舟的勇气。
在商场里漫无目的地逛着,我还买了一杯奶茶,只是没有喝,就握在手里,手掌感受它的热度。
下午三点。
杨昕薇给我发消息,是一张图片。
只有两只手,一大一小紧紧握在一起,在电影院那昏暗的氛围里暧昧极了。
我没有回复。
过了五分钟,又给我发消息,可能是她没有看到我的反应就有点心急。
【都这样了,你还不离婚吗?死守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有意思吗?】
我在大厅里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来,揉了揉发酸的眼眶。
我想,最解气的做法就是冲到那对男女面前,狠狠给江寒钟一巴掌,然后再扬着下巴潇洒离去。
但是我还是没有那种破釜沉舟的勇气。
在商场里漫无目的地逛着,我还买了一杯奶茶,只是没有喝,就握在手里,手掌感受它的热度。
下午三点。
杨昕薇给我发消息,是一张图片。
只有两只手,一大一小紧紧握在一起,在电影院那昏暗的氛围里暧昧极了。
我没有回复。
过了五分钟,又给我发消息,可能是她没有看到我的反应就有点心急。
【都这样了,你还不离婚吗?死守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有意思吗?】
我咬紧牙关打字。
【或许你可以左右江寒钟,但是不要妄想左右我。】
那边马上给我回复。
【好,你还在九楼吧?我们三个当着面谈谈。】
我知道他们可能是看完电影了,虽然抵触,但是也知道这些事迟早还是要面对的,更何况,我也很想知道江寒钟见到我后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又会对我说什么。
我告诫自己,就算他求我原谅,我也不会原谅他的。
可是又嘲笑自己不自量力,或许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你原谅不原谅,早就盼着和你离婚。
这样胡思乱想着,我又回到九楼。
我不会想到,从那时起,我的生命就进入了倒计时。
在一个没人的角落,一个压低黑色帽檐的高个男人不知道用针在我体内注射了什么药物,我连呼救都来不及,就陷入了昏迷。
他应该是把我带到了顶楼的天台。
凉风把我的身体吹凉。
然后,我脱离了他的掌控,身体急速下坠,变得很轻很轻。
“嘭”的一声。
下午三点二十七分,我死了。
死亡的那一刻,我又清醒了。
我身体下的地面被血水渗透,周围人慌乱尖叫逃离,不远处的警笛声逐渐明了。
我终于意识到自己是死了的,现在的我虽然保留着意识,但是形体飘忽不清,我又试着触摸了一下自己的手,却没有任何感觉。
“你确实是死了。”
一道稚嫩的男孩的声音响起。
“谁?”我顺着声音看过去。
是一个七八岁模样的男孩,和我现在一样形体呈半透明状。
他坐在旁边一辆汽车的引擎盖上,晃动着小腿,双手环抱在胸前,神态有些不合年纪的老成。
迎着我打量的目光,他动作利落帅气地跳下来,朝我走来。
“我叫徐园,花园的园。”
“谢书凝。”我告诉了他我的名字,但是仍然带着戒备。
“我知道你的名字。”徐园朝我笑了笑:“还有,你不用害怕,我们现在是一样的存在。”
“你知道我的名字?”紧接着我又问:“我们是什么样的存在?”
徐园歪着头似是思考了一下,直接跳过了我的第一个问题。
“我们死了,但是有没有完全死。”
我有些恼火:“你说清楚一点可以吗?”
“那就要看你对死亡的定义是什么了。”
相比我的急躁,徐园淡定极了:“如果要准确一点,我们的身体确实是死了,活着的人会把我们的身体送去火葬场,然后下葬,运气好的话,每年还会有人来看望你,哦不,祭奠你。”
“但是我们的意识依然留存在这片时空,可能是因为我们生前有太多的执念吧,所以我们必须先了却心结后才能真正消散于世间,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也可能是进入下一个轮回。”
边说着话,徐园边带我到附近公园里,我们坐在一个空着的长椅上。
我望着天空,感受到阳光刺在眼上,却没有疼痛。
一旁的徐园接着耐心地为我解惑:“而且,我们能看见彼此,说明我们之间一定存在着什么联系。之前我也遇到过这样的同伴,执念消解的时候,我就看着他们缓缓消失在我眼前。”
听他这样说,我又偏头去看他,皱眉道:“可是我不认识你。”
“正常,”徐园的声音有些愉快:“有联系未必会认识。”
“所以,我们还会再‘死’一次?”我情绪有些低落。
老天爷啊,让我死一次还不够,还要再死一次吗?死亡的感觉,我真的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徐园颇为惊讶地看着我,但是又是很善解人意地安慰道:“第二次‘死’没有你想得那么可怕,因为那时候的我们已经有底气和勇气去面对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