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它名声臭了
“云儿姑娘，这坊市中人这么多，我们这一路上却并未遇见一人，这是为何？”
云中坊市只有一条长长的街道，街道就像一条没有源头的河。
两岸高低错落的房屋是河堤，而来往的人是水，也是水波。
听见安九提出的问题，她不经意的想起了还小的时候。记得当时的自己也是这般问爹的吧。
没想到当初的小丫头转眼间已经长大。时间啊！总是一天一天消磨人的心智，又在被你发现时裹挟着大把战利品而去。
蛮云儿心中感叹，嘴中絮絮地说道。
“嗯！听爹说，云中坊市有很多很多的出入口。
每到开市的时候，大家都会从不同的入口汇集在坊市里交流交易。”
说到这里，蛮云儿盯着冰糖葫芦的头转了回来。“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那个！”蛮云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能给我一些金银吗！一两银子就好。”
安九看着一脸期待的蛮云儿，很大方的从胸前拿出10两金票递了过去。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的恩情，而且还是两条命。只是一点凡俗钱财罢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蛮云儿开心的接过金票，然后拉住刚经过身的商贩。
“我要一串...两串。对，我要两串糖果子。”
蛮云儿左手倒右手的吃着糖果子，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状。
安九看着蛮云儿手中的糖果子，心都在滴血。
这败家娘们儿！一两银子一串的糖果子，她两串给了人10两金子......
那可都是他的血汗钱，用命换来的。
好在之后蛮云儿再没向安九要过钱，主要是人家之后买的东西，最低都是十颗道石起步，安九心有余而力不足。
安九跟在蛮云儿身后走走停停，在坊市的人们讨价还价声中，也更清楚的认识了修道者的世界。
与其说他们超凡俗世，不如说他们是在远离凡尘。说到底也就是些强大点的人。
再厉害也会为了利益扯得脸红脖子粗。
“安九你有看上的东西吗！”蛮云儿问道。
安九思索，这一路倒是对有些东西感兴趣，关键自己没道石啊，于是他为难的说道。
“倒是有一两样感兴趣的东西。这一路上却没看见能越换道石的地方，再往前走走看吧。”
蛮云儿听见安九的话，不假思索的说道：“我还剩不少灵石，你要买什么呀！我帮你。”
安九想想，目前看来也只好如此了。虽然说用女孩子的钱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行吧，那你先帮我买。道石算我借的，以后有了还你。”
安九带着蛮云儿直奔身后而去。
......
“好丑！！”蛮云儿疑惑。“你想买这个？”
安九点点头。
蛮云儿面露嫌弃。
“听我的，咱不买。我家养了很多漂亮的，到时候送给你几只。”
安九正想着如何拒绝。
谁料笼子中漆黑的鸟先不干了！
“你才丑！你全家都丑！你长的最丑了！”鸟在笼子中窜上窜下似乎很生气。
“哎哟！大丫，惹着了我的顾客，看我晚上不扒光你的毛。”
蛮云儿脸黑的厉害，老板一看不对劲，连忙走上前来打圆场。
“一天就知道嘴贱。”老板看着黑鸟责怪道，然后才转过头一脸歉意的向蛮云儿道歉。
“这死鸟就这性子，得罪了仙子。还请仙子别计较。”
蛮云儿微微点头，退到安九身后。
“不知掌柜的这黑鸟是什么品种，竟然这般聪慧而且口齿清晰。”安九认真询问。
“倒也不是什么好鸟...”老板话刚出口，却被黑鸟打断。
“我是好鸟，你才不是好鸟。你老婆晚上说......”
老板尴尬的连忙制止，他取了些干果送入笼中。
“这还差不多！”黑鸟边吃干果边嘟囔着。
见黑鸟消停后，老板才悄悄的凑到安九身旁，小声的询问道。
“小兄弟是不是相中大丫？”
“大丫？”安九诧异。
“没错，大丫。我老婆给这死鸟取的名儿。
这些年因为这鸟，弄的我精神都要失常了。”老板偷瞄了一眼吃干果的黑鸟，又才说道：“小兄弟诚心想买的话，我成本价给你。
这鸟没少祸害我，当年我看他奇特，便想着倒手赚点道石。
没成想自从买下这鸟，我的快乐就再也没有了。阿菊都是我不好！”
安九看了看老板又看了看黑鸟，他怎么都觉得这黑鸟比老板靠谱。
“说个价，合适的话，我把它买下来。”安九越看越喜欢，他这辈子就喜欢和聪明的事物打交道。
“三块道石如何？”老板卑微中带着一丝讨好。这些年他都要成为坊市的笑话了。
每每一到开市，这黑鸟总是能闹点事情出来，关键这厮还爱告状。
活妥妥的就是自家那黄脸婆放在自己身边的监视器。
“三块道石！我买只八哥才多少钱？”安九反驳。“这货跟八哥的区别就是贱了点，你也好意思要三块道石？”
“开什么玩笑，别看鸟丑还黑。但是它确确实实有一丝玄鸟的血脉。”老板脸露肉疼之色。
“若不是被上一个人养废了，现在至少卖你八块道石。”老板用手比了个八，又叹声道：“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安九不是个墨迹的人，他直接说道。
“一块，一块道石我帮你解决这个麻烦。你想想以前潇洒的日子，再想想现在的日子。”
老板听着安九的话陷入回忆，他咬咬牙。
“好，一块就一块，给钱。”他作势伸出手。
安九却在这时摇了摇头。“我说的是你给我一块道石。”
老板震惊！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他很生气的说道：“你把鸟拿走了，我还得倒给你道石！你当我傻！”
蛮云儿在身后听了个仔细，她不可思议的望着安九，倒也没出声，只是心中暗想，这人怪有意思。
“你再好好想想，这么多年，因为这鸟你失去了多少快乐，它又给你造成多少伤害。
你可卖出去了？没有吧！为什么没有？是不是它名声臭了！”
安九一点一点的为老板分析，老板则在一旁默默的点头。
安九见时机差不多，便一本正经的再说道：“你就说我是不是在帮你吧！”
“是！”
“那我就问你，这一块道石，花的值不值。”
“值！”
“那你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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