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付出
“你要去前线？”顾诚皱紧眉头。
他穿越来也有三天了，这三天里也经常受到两位姐姐的关照，自然也会担心她们。
在听到对方突然要入伍的消息时，顾诚只觉袋嗡嗡作响。
此前公交车上已经有报道了，临安基地前线的压力巨大，京城基地那边甚至派出了天将前来支援。
前线紧急。
怎么想，都是绞肉场。
但他注意到“征兵令”上写着的几个大字——应顾雪卿本人要求。
这次入伍，是顾雪卿自己要求的。
顾雪卿的武道天赋极佳，早在高一就已经完成了三次觉醒，晋升武者，抵达后天境。
高二一年，又从后天境晋升至先天境。
甚至联盟的武道协会，所统计出来的18岁天骄榜中，顾雪卿位列第五。
如果说，能踏入武者境界的人，高考后能进入士官大学学习。
那么，像顾雪卿这类踏入先天境的天才，则可以直接进入军官大学研习。
其他士官想要晋升成为军官，还需要立下赫赫战功；而他们这些天才只要毕业入伍，就直接获得军官军衔。
可谓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但这也是要军官大学磨砺三年之后。
而顾雪卿现在入伍，缺少了三年的成长期，现在去前线，先天境界根本不够虚骸杀。
一旁的颜可晴也看出了这点：“你放弃好好的三年军官不学，偏偏现在去前线，你不是送死吗？”
顾雪卿的表情依旧面色淡然，但并未回答颜可晴的问题，
她只是转头，看向顾诚道：“我白天打电话问过你的老师了，他并不认为你能在一年内完成三次觉醒。”
顾诚突地明白了什么。
“对，我做了个交易……”顾雪卿见到他脸上恍然的表情，点头道，“生化人入伍是联邦国策，就算我是天才也没法帮你阻止这事。但有回旋的余地。”
“我接触到的大人物告诉我，只要入伍后，我能攒够足够丰厚的功勋。就算你就算明年高考无法晋升武者，也不用上前线。”
果然……
看着面前这位姐姐，顾诚内心肃然起敬。
颜可晴作为姐姐，自然是称职的，万一顾诚入伍也愿意去前线陪他。
但顾雪卿更甚。
在孤儿院时期，她就把顾诚护在自己身后。
离开孤儿院后，颇具武道天赋的她，很早就接受了大人物收养的邀请，但出于对顾诚的责任，还是拒绝了。
等到进入学校修行武道，她更是把自己获得的修行资源给予原主。
但原主的武道天赋很差。
看着眼前那光芒耀眼的姐姐，以及如此平庸的自己，原主内心产生了巨大的不平衡。
他抱怨起顾雪卿多管闲事，
他抱怨起顾雪卿看不起他。
即便如此，顾雪卿也没多说什么，继续默默付出着。
甚至这次，她打算牺牲自己……
顾诚忍不住又看了眼顾雪卿，内心越发复杂起来。
其实，顾诚本人对此并没有什么实感，自己毕竟不是对方一起生活十八年的干弟弟，但自己，确实也也享受到了对方的馈赠。
但内心深处，也莫名感觉惭愧。
“对了，你高考志愿想过没有？”顾雪卿问道。
这话，就像是经典影视剧里交代遗言的情景。
“如果真没法成为武者也没事，到时候我给你点钱，你买一间店面，做点小生意也不错。”
似乎，顾诚考不上武者已经成了定局，
未来只需要按照顾雪卿的计划，过上安稳日子就行了。
其实顾雪卿算盘非常好，她只要在前线表现不错，不仅仅是功勋，能获得的钱财、资源更不是小数目。
保护自己弟弟安稳活下去，更不是问题。
顾诚沉默半晌：“我想要成为武者。”
这次大雾霾的出现，时刻刺激着他的神经。
仿佛就像一个达摩克利斯剑，高高悬挂在他的头顶，如果自己不能成为更加优秀的武者，这个世界对于他而言始终充满危险。
而顾雪卿的这番付出，更像是推了他一把，
让他彻底下定了决心。
他要高考，他要成为武者，要变的更强！
“武者？你连一次觉醒都没有呢？”颜可晴质疑。
她并不是看不起顾诚，只是这目标定的太大了。
像是年级垫底的学渣，突然说自己要考清北一样。
不切实际。
顾雪卿并未多说，只是看着顾诚问道：“你有信心吗？”
“有。”顾诚点头。
“这样就行了。”顾雪卿笑道，“好了，顾诚你出去吧，临走前，我还想跟可晴聊一会儿。”
顾诚点头，离开房间。
……
房间内，就剩下颜可晴与顾雪卿两人。
“你真的相信，他能考上京城武大？”颜可晴问。
“不信。”
“那你还……”
“可晴，你也是快入武者境的人，你我都知道，武者最重要的是那颗坚毅不倒的道心。”
顾诚离开后，顾雪卿重又恢复到那种面瘫且高冷的表情，说道，“以前的小诚，似乎是被我保护的太好了，所以他从未将这颗道心碎练出来。所以他这几年在武道上，尽管依旧努力，但始终未曾长进。”
“因为他的道心，早就被眼前的阻碍给击碎了。”
“剩下的只有恐惧。”
“一个被恐惧吓得不得不前进的人，是无法在武道上更进一步的。”
颜可晴突然怔住了。
她总感觉顾诚有些怪怪的，可一直说不上奇怪在哪里。
现在她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是啊，以前每次和顾诚谈及武道方面的东西。
他的视线都会下意识躲闪，
以至于自己也刻意不在他面前提到这些。
这几天的顾诚，太平静了！
也太坚定了。
“就像……”
“就像突然长大了一样。”顾雪卿接话道。
颜可晴点头，说道：“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骂骂咧咧说我们多管闲事，看不起他之类的。”
她顿了顿，又追问道：“所以，你真的相信他可以做到？”
“我愿意相信。”顾雪卿起身，“但我也要把保险做好。”
嘀咕。
颜可晴手机响了，取出一看：
“尾号1605的用户向你转账50000……”
顾雪卿开口：“这是我手头剩下的钱，你保管好。等部队那边的钱发下来，我也转到你的账户上，现在你们两人的修行资源很关键。”
顾雪卿又絮絮叨叨交代了一些，直到闹钟响起。
她起身拉起行李箱，推门而出。
顾诚目送着顾雪卿消失在视线中。
他回忆着顾雪卿为他的付出，又想到对方也仅仅是刚满18岁的女生，他忽然莫名其妙地啐道：“真该死。”
无论是为了练武活命，还是少女为了他牺牲自己的前途，以及自己还得模仿原身接受这份馈赠。
真该死！
能让一个人甘愿，为某人无条件付出生命的，
只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