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欢迎回到祖安（改）
“放你出来？你是囚犯，我不能……”
“那就免谈。”
西恩重新回到墙角背对着凯特琳，牢门外的凯特琳叹了一口气。
“你好，请问……”
西恩隔壁的牢房门口传来凯特琳的声音，她在和另外的犯人交谈。
“滚开！你这个该死的上城人！”
隔壁牢房的兄弟骂骂咧咧，凯特琳再次唉声叹气走向别的牢房。
可接连被骂后，西恩自己都有些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祖安人就是这么打招呼的吗？太无理了！”
西恩承认，祖安人的问候语，大多是这样的。
凯特琳生气的回到西恩牢门前。
“呦~回来了？问的怎么样？”
凯特琳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简直不可理喻，呼……你犯了什罪？”
“也没什么，偷了点东西，怎么样？把我放出去，我带你去找希尔科。”
“你真的只是偷了点东西？”
“信不信由你。”
西恩双手搭在牢门前，一脸淡定。
凯特琳半信半疑的点点头：“那我应该有办法把你弄出去，我很快回来。”
凯特琳就这么走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西恩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相信一个监狱里的囚犯，就像骗妙龄少女回自己家，说“只蹭蹭不进去”一样下流的话她还真的信。
算了，能出去管那么多干嘛，西恩在心里嘲讽着凯特琳的天真。
西恩继续写着笔记，等待凯特琳的出现，虽然他自己是不大信这小妮子有真有办法。
笔记本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计算公式，有些是只有他自己看得懂的特殊字符。
而这些东西，是西恩通过这7年在牢里所学会的机械理论知识。
至于跟谁学的，是隔壁牢房上个月刚枪毙的老头。
牢门再次传来脚步声，西恩有些期待的回头。
凯特琳出现在了门口，手里拿着一张特赦令，而她身边是典狱长。
西恩一脸不可置信：“我去……你还真没开玩笑啊？”
就连西恩都不知道为什么监狱长会把自己放了，他可是被判了终生监禁。
“我真的可以走了典狱长大人？”
肥头大耳，凶神恶煞的典狱长点点头：“看起来是这样的。”
西恩看着特赦令上的署名“杰斯·塔利斯”，皮尔特沃的新任议员。
西恩收起特赦令，冲典狱长笑了笑，趁他们还没改变主意前，西恩得赶快离开这里。
离开静水监狱，走在皮尔沃夫的广场上。
西恩发现上城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科技变得更发达，海克斯科技已经成了主流，上城的生活水平也在不断提高。
可往深沟里看。
祖安……似乎还是那个样子，充满腐烂，暗淡，潮湿。
“你父母是议员凯特琳？”
“额……我的母亲是。”
“菲罗斯？还是……”
“吉拉曼恩家族。”
靠过滤下城废气而发家致富的家族，西恩有听说过，七年前的事也和这个家族有关。
西恩笑了笑，还真是冤家路窄。
但吉拉曼恩家族的千金把自己放了，算不算一种救赎呢，缘妙不可及。
“我很好奇，是谁给了你这张特赦令？”
“一个……朋友。”
“杰斯·塔利斯？你朋友还真厉害。”
凯特琳有些尴尬，因为这张特赦令是她自己伪造的，但她觉得杰斯应该会支持她的做法。
毕竟大家的共同目标是一致的。
西恩绕到了皮城某条巷子，撬开了井盖爬了进去，凯特琳一脸嫌弃的跟了上去。
“我们就不能从日门大桥上走吗？为什么非得从下水道走？”
“祖安人的回家方式。”
西恩根据管道中流动空气的去向寻找出口，但由于太黑，凯特琳有些跟不上。
“嗨，等等我！”
凯特琳发现西恩没了影，这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
可刚过一个转角就撞到了西恩身上，凯特琳没站稳摔倒在地上。
“你就不能走快点吗？”西恩伸出手把她拉起来，凯特琳也庆幸这个小毛贼是守信用的。
在错综发杂的管道一阵摸索后，西恩找到了出口。
一脚踹开管道防护网，跃下管道，就来到了岩石峭壁上的吊桥。
空气浑浊，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欢迎回到祖安。
“呼……我还以为我回不来了。”
西恩激动的顺着小时候大家都会赶的捷径跑了起来，从天桥跃向风车，从风车跳下进入废弃炼钢厂，在从炼钢厂的通分口进入到街道。
身后的凯特琳简直不敢相信西恩会选择这么一条路，好像稍不注意就会掉下去摔伤。
等凯特琳落安稳落地的时候，西恩已经在一个地摊上吃起了东西，他还向凯特琳招了招手。
“我们不是来吃东西的！”
“我知道，难得出来，我可太想念这个味道了。”
西恩吃得满嘴流油，递给凯特琳一只烤鱼，但凯特琳只是嫌弃的挥了挥手。
三两下把鱼吃完，西恩擦了擦。
“顺便帮我把钱付了。”
“哈？你没钱吃什么东西啊！”
“老板，她付钱，谢谢你盛情的款待。”西恩拿起一根牙签剔着牙，已经走开。
鱼人老板一脸热情的看向凯特琳，无奈，凯特琳叹了一口气拿出一些铜圈。
凯特琳气愤的追上西恩的脚步，但西恩停在了一家酒馆门口。
“怎么？你又想喝酒了？”
“如果你请客的话。”
西恩说完就推开酒馆的门。
“等等！我们……我们不是来喝酒的啊，我们是……”
看着酒馆里凶神恶煞的客人们，凯特琳压低了声音。
但西恩对她比了一个“嘘”，不要出声的手势，然后走向吧台。
“需要点什么？”
吧台老板，明显是个帮派的人。
福光酒馆已经不再是那个福光酒馆，这里似乎也不再是范德尔的地盘。
“范德尔在吗？”
“范德尔？你该去广场上看看。”
询问其他客人，他们的反应也都是去广场上看看。
西恩可不记得广场上有过什么雕像。
“走吧，凯特琳。”
出了酒馆，西恩来到了祖安广场。
果不其然，这里有一座用金属矿石雕刻而成的范德尔雕像。
“卧槽……范德尔什么时候这么伟大了，祖安人还给他立了雕像？”
“当然，他是一位伟大的领袖，祖安人永远不会忘记的精神领袖。”
一位老人默默注视着范德尔的雕像。
“是啊，他可厉害了，那他现在都在干什么？”
老人叹了一口气：“他……已经去世了，你不是本地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呢？”
西恩傻眼了：“你是说范德尔死了？！”
老人点点头。
西恩激动的抓住老人的衣领，这可吧老人吓得够呛。
凯特琳连忙把西恩拉开。
“范德尔怎么死的！”
可老人只是杵着拐站连滚带爬的跑开了，他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神经病。
西恩感到很难过，明明自己看着范德尔离开，看着他们安全离开。
但最终范德尔还是死了。
西恩愤怒的走向一个黑巷，他想要急切的知道蔚的去向。
你都保护了什么！西恩在心底暗骂，随后气愤的走进一个黑巷中。
随手抓住一个小混混，西恩抡拳就打，可突然小混混叫出了西恩的名字。
“西恩？真的是你吗西恩？我是麦罗，那个小时候总和你拌嘴的麦罗……”
西恩停下了拳头：“麦罗？蔚呢？克莱格呢？爆爆呢？”
麦罗激动的抱住西恩，似乎下一秒眼泪就要流出。
“范德尔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跟我来西恩！”
西恩一脸不解的甩开麦罗的手：“范德尔不是死了吗？”
“死？不，他还活着，跟我来！我带你去过去！”
跟着麦罗穿过两条街。
在他的解释下，西恩才得知范德尔死里逃生带着大家来到了祖安的最底城，污染最严重的地方，也最混乱的地方。
西恩不在的这几年，范德尔与希尔科彻底决裂，发生过很多次冲突。
“那蔚呢？”
“蔚？自从大家都以为你死后，蔚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她似乎变了一个人。”
麦罗边走边唉声叹气，似乎对蔚的做法很失望，又像是对西恩有愧疚感。
“蔚成立了自己的帮派，每天都在跟人打架……”
“克莱格呢？”
麦罗靠在路边的墙壁上，无奈的摊了摊手。
“他在店里帮忙，并照顾范德尔……范德尔在袭击中活了下来，但双腿落下了残疾……”
西恩也深深叹了一口气：“那你呢？”
麦罗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些香烟：“我自己研究出了一种新的烟草，但由于没有售货渠道，我只能去大街小巷看看能不能卖出去……”
西恩拿起来闻了闻：“味道很好，没想到你会转投植物学领域？”
“对，你是对的西恩，我在这方面确实有天赋。”
“那爆爆呢？”
“爆爆……”麦罗沉默不语，西恩看出了不对劲，他立刻追问到底怎么了。
“爆爆已经不在了西恩……”
“她死了？还是……你这是什么意思？”
麦罗捡起地上随风飘来的一张纸，那是一张通缉令，麦罗把通缉令递给西恩。
上面的人有着和爆爆一样的蓝头发，蓝眼睛，但她的名字叫“金克斯”。
“这就是爆爆西恩……”麦罗满脸无奈。
“这……”
一直沉默寡言的凯特琳说到：
“这是上城的通缉犯金克斯，制造多起恐怖袭击，以及策划多起抢劫事件的主谋。”
西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不在的这七年，祖安与大家的变化会那么大。
西恩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了范德尔现在的酒馆“希望酒馆”。
“欢迎光临……”
当范德尔看到西恩的时候，他激动的从轮椅上跌落下来。
这里的环境显然更差，客流量也很少，大多都是矿工。
西恩赶紧跑过去扶起范德尔。
“真的是你吗西恩……我不是在做梦吧？”
“是我，我回来了。”
夜深人静。
范德尔和西恩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上喝着酒，他们聊了很多，范德尔也告诉了西恩很多。
慢慢的，酒瓶就越堆越多。
“一切都变了西恩……一切……”范德尔想要继续说，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蔚和她的帮派怎么样了？”
“蔚？以她的性格和脾气……还能怎么样，每天打打杀杀，小打小闹，不成气候。”
范德尔叹了一口气：“哎……以前我就说过，她不适合成为领袖，看来我说的没错，她不够果断，也不懂得取舍。”
“那……爆爆呢？爆爆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范德尔的表情变得难过起来：“爆爆是个脆弱的小女孩，一直想得到大家的认可，但似乎大家一直都当她是个累赘。”
“有一个晚上，蔚和爆爆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我试图阻止，但她们都已经听不进我的话，蔚打了爆爆……然后爆爆跑了出去……”
“我想拉住爆爆，但我跟不上她的脚步……”范德尔看向自己的双腿，满脸的自责。
随后范德尔看向西恩：“对不起西恩，我当时没能和你站在一起面对那一切，也没能守住这个家。”
西恩起身抱住了范德尔：
“没关系范德尔，现在我回来了，我会把蔚和爆爆都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