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1888: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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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张澜这么一说,人们惊讶起来,莫不是这赵公子掉入了河中,张澜的心中清楚,冯大师的话说得准,但他又顾不上解释什么,说是为了来年收成的事。对于拿钱出力的事,当然是好事,有事做便是好事,他们应答道,“政府都管不了的事,幸好亏了大太太,干,怎么不干,不给钱也干。”这天的情形像极了那天发善粮建仓的事,门口的水桶很多,有人坐在桶上,有人站在桶上,看张澜哭得是那么的伤心,有人觉得好笑,有人跟着伤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过了一阵子,张澜又发了一些点心和干粮,人们纷纷往河边走去。

可这河,长约8千米,终始挖上三天三夜,河水也是舀不尽的。那边只见,人已经行动,张澜一想不对,就算听了那冯大师的,把这河里的水全部都运到井里去,不但

费了人力,把井填满也无济于事。张澜找了一辆车夫,让拉着他去了城外。张澜站在城外看了好久,只见那河水自北向南流去,而到城中的河水是有一个闸口的,于是他心生一计,赶紧让车夫又拉着他去了赵府。

刚到了那赵府,遇到了冯大师,慌慌张张的往外走去,他身后还跟着阿索,阿由,韩春几个人。

张澜忙截住冯大师说道,“不好啊,看这水流湍急,流入城里的水是越来越多啊。”

冯大师说,“了解。”

张澜说,“不如把那闸关闭了吧,莫让那水再往城里流,把城外那条沟壑挖了去吧,把水往里排。”

冯大师听懂了张澜的意思,只打心里佩服起张澜的妙计来。正说着,赵舢也走了过来,赵舢问道,“张澜,怎么又回来了呢?”

张澜说,“老爷不好啊,城外河流湍急,这样不是办法啊。”

冯大师接着说道,“好主意,就这么干吧。”他随即向赵舢解释了张澜的注意。赵舢一听也好啊,那河水别说三天了,八天八夜也排不完。

张澜和冯大师便上了赵舢的马车,一路往城外的闸口赶去。

那边,大太太些许有了些意识,方才听到闵娅的哭声,睁开眼睛一看是闵娅正哭得伤心,便低声细语道,“丫头,莫哭,娘在呢,你那短命的哥哥哦。”闵娅一听,哭得更伤心了。

四太太来瞧大太太,还没走进屋子便听到闵娅哭得撕心裂肺的,她也跟着落起泪来,阿心一看是四太太走到了门外,遂对四太太说道,“大太太看到你又该伤心了,不如不来。”

四太太哭丧着脸说道,“我来看看姐姐。”说罢便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大太太眯着眼睛,似乎感觉是四太太来了,又闭上了眼睛。四太太对大太太说道,“姐姐哦,你莫伤心,伤了身子怎么得了,闵娅还指望你呢。”

大太太缓缓睁开眼睛,看了四太太一眼道,“我儿子已然没了,还讲其他的有什么用。”

四太太说道,“姐姐莫说不吉利的话。”

说罢,四太太便走到炉子边,一把抱起闵娅来说道,“丫头,莫哭、好像你那哥哥真有了事一样。”

这边方才说罢,闵娅又趴在四太太的脖子上哭了起来。这一哭,把四太太的心都哭乱了,她只为赵舢说的当初爱她的话,才来到这府中,在这府中呆了那么久的日子,却不知这府竟是这般的牢笼,锁着她的人,锁着她的心,让她喘不过气来。四太太抱着闵娅出去了,只听啊心说,“冯大师已经来过了,摆了八卦阵,大夫也来瞧过了,确定了大太太命已无大碍。

四太太在门口站了一阵子,二太太和三太太相继来了,二太太瞥了四太太一眼,心里想,“这个晦气的女人,这个时候还出现在这里,真是白瞎了那张优美的脸蛋子。”二太太随即进了房间,坐在大太太的床边,拉起大太太的手,说道,“姐姐,无事,想必启宝没什么事,躲起来了,启宝这孩子聪明。”大太太没有说话,三太太到了之后,站在炉子旁呆了一会儿,大太太对三太太说道,“这段时间,你照顾一下闵娅,以后若是有什么事,闵娅也就跟你了。”

大太太无力的睁开双眼,又闭上了眼睛,她眼角有一滴泪划过,落在了绸子枕上,三太太赶忙帮大太太擦去了眼泪,说道,“姐姐,你说的什么话,没什么事的,纵使你不相信我,相信范西甲吧。”说罢,三太太便出去了,阿心掀开了帘子,三太太接过闵娅,对阿心说道,“今天范西甲来了没有?”

阿心说,“来了,又走了,说是去了河边,凑热闹去了吧。”

三太太说,“去,阿心,给大太太端碗羹来,让曹大厨子放好了西洋参片。”

阿心说,“端了两回了,大太太吃不下,吃了又吐了。看着糟心。”说罢,阿心便又回了后厨去了。

话说,范西甲从赵府中回去了之后,便到了河边,范西甲想,“亏冯大师想出这么个馊主意,这水的工作,不但废了人力,从根本上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他也只顾摇头了。

那边张澜和老爷到了城外之后,让人把闸关了,南北的河水流动就那样停止了下来,河不流了,人们才发现,水少了那么一点点,瞬间觉得辛苦总算有了点成效。

闸关了之后,张澜又赶紧往城里河边走去,只见人们动作随快,张澜喊道,“停吧,停吧,闸已经关了,水再不会自北向南流了。”说罢,那边老百姓已经停手了。

张澜说道,“井虽大,但是井水并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今日辛苦劳累,到此结束。这里来领取工钱。”说罢,张澜便拿出铜板来,排了两个时辰,发完了工钱,张澜又说道,“明日到城外,有别的事情可做。”人们纷纷离开。

第二天,城里的所有老百姓,全部都到城外去了,说是张澜那边有了新的活,要去挖河了。

张澜让人打了石灰,测量了地,就按照他的划分行动。

昨日晚上,官府衙门已下班,却又接待了赵舢,只听说是赵舢要做好事,为城中百姓照福,另建一条沟壑,另外为官老爷准备白银一千两,明日到城外让官兵守在那里就行,官老爷当然答应了,吃了回扣,得了名声,他巴不得而为之,当天晚上就出了告示:城大水少,需要挖沟壑引流,全城百姓悉知。

第二天,一大早,官府衙门就派了官兵到了城外守城,张澜连夜找人打了石灰界限。

衙门一出告示,更是人心躁动,这种大快人心的事情,老百姓很是积极。经过了三天三夜,河已挖好,绕城18公里,宽约二十米,深约十米,取名曰:护城河,又名启宝河。河已建好,只剩引流了,说是要把那清平河的水引流到护城河。便又给清平河开了一个口,直至清平河的水,流尽为止。水流了一天一夜,张澜在闸口守了一天一夜,人们纷纷拿着水桶和盆子等在闸口,河口的鱼虾泛滥,除了鱼虾,再无别的东西,张澜才放心下来。张澜见河中并没有什么别的东西,才把清平河的闸又打开,河水流了一天一夜,又自北向南流去。

两日之后,张澜去看望大太太了。

这两日内,阿索一直守在大太太的身边,大太太的身体逐渐好了一些,那日,大太太正坐着依靠在床头,张澜便来了,走到门口,看到阿索问到,“阿索,大太太的情况怎么样了?”

阿索一看是张澜,赶忙把他拉到别的地方去,说道,“张澜啊,大太太的情况刚好了一些,你就别来见大太太了,回吧。”

张澜说,“阿索,河水都抽干了,仍不见大少爷的影子,想必冯大师说的对吧,兴许大少爷出城了,明日我就托人,到城外打听去。”

阿索说,“那也不行,你最好别去见大太太。”

张澜不解,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掀开帘子进去了。

大太太一看是张澜来了,问道,“找到大少爷了?”

张澜说,“暂时没找到,不过,大太太不用担心,想必冯大师说的对,大少爷出城了呢?明日我就到城外去找。”

大太太说,“也好,去吧。没有启宝,我是活不下去了。”

张澜说,“大太太,清平河的水已抽干,什么都没有,想必梦也不是真的。”

大太太说道,“张澜去吧,去找启宝吧。”

大太太说完,张澜便出了赵府,刚到铺子前方不远的地方,就看到铺子的门台子上躺着一个人。张澜走过去一看,是赵舢。他赶忙扶赵舢进了铺子。

水抽干之后,并无大少爷的尸体。赵舢想启宝也许是死了,听了太多谣言,人们一边挖河一边说道,“兴许,启宝是被那河神带去了,锁了命,这赵舢才想去河里找启宝的。”

赵舢便去酒楼吃酒去了。喝醉了,不知怎么就走到了铺子的门口。

张澜把赵舢扶进铺子之后,便说道,“老爷,怎么醉成了这个样子。”

赵舢答,“我那儿子是来讨债的,这债倒是给他爹欠下了。”

张澜倒了一碗温水给赵舢喝下,安慰道,“老爷,少爷可能是出城去了,出了城就到城外去找嘛,总能找到的。您喝成这个样子,既损伤了自己,无济于事。”

赵舢答,“张澜,去,派人把启宝找回来去,有赏,赏他个黄金万两。”

张澜说,“好的,好的,老爷,明个我托人去打听。”

2

话说,启宝丢了之后,赵舢在铺子中,醒来之后,就回赵府了。赵舢又回到四太太的身边抽大烟去了。四太太的身高较高,和赵舢身高差不多,四太太蜷缩着身体,躺在赵舢的身边,说道,“老爷,启宝就这样丢了?”

赵舢说,“已然丢了,也没有别的办法,已经让张澜派人去找了。”说罢,赵舢又吸了一口大烟,拿着大烟斗子对着炉子敲了两下,炉子上瞬间有火花溅起,往房屋上飘去。这大烟有些成瘾,只有四太太的房中放着赵舢的烟斗子。

四太太说,“我看眼下形势,这地要割,款要赔。哪还有这全城百姓什么事。”

四太太这话一说出,不知道是哪个字得罪了赵舢,赵舢慌忙的下了床,朝门外走去。

赵舢出了赵府,便叫了一个车夫往春华苑去了,到了春花苑的门口,喜红便叫道,“老爷,您来啦?这么些个日子没见大爷,以为您把这春华苑的小丫头们都忘了。”

赵舢摆摆手说道,“喜红,怎么会呢。”把喜红的腰l揽入怀中,在喜红的耳边说道,“告诉大爷,想大爷了没有?”

喜红忙答,“呦,可想死了,日日盼您来呢,您可来了。”说着把赵舢的手,从她的腰间拿去这一拿,赵舢又摸了一下喜红的屁股说道,“小l脸嫩的,真滑溜。”

喜红赶紧躲开了赵舢,把赵舢带到了喜涓的房门口,说道,“老爷,新来的丫头,您见过的。”

赵舢这才推开门,走进房间,只闻从房间里传来了一阵桂花香气扑鼻,赵舢斜着眼睛向帘莎的里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桔红色纱衣的女子,呆坐在古筝的面前,正准备弹奏,听见有人进来了,低声说道,“坐吧,先生。”赵舢坐了下来,听喜涓弹完一曲,便说道,“姑娘,这曲子听来熟悉,为何曲中带着哀调?”

喜涓说,“大爷,您倒是听懂了,只怪我自己命薄,家中并无依靠,只能落到这春华苑中。”

赵舢叹息道,“都是命啊!喜涓说道,“既是命,命不由己,苦了自己,倒成全了他人。”

赵舢说道,“此话怎讲?”

兮涓说,“还不是卖到了这春华苑中,跟了喜红奶奶。”

隔着那纱帘,赵舢又看了兮涓一眼,从她的眼中看出一丝的悲悯,那种悲悯正好是赵舢寻觅的。他揭开了帘子站在兮娟的面前,说道,“我倒看看你这个小丫头,长什么样子。”

兮涓起身,行了个礼,说道,“你看到了?”

赵舢说,“抬起你的头来,给爷瞧一眼。”

兮涓缓缓抬起眼睛看了赵舢一眼,说道,“大爷,您可是那赵府中的大爷?”

赵舢点点头。兮涓说道,“赵家的大爷?您家大吗?”赵舢答了一个“嗯”字。兮涓又问道,“大爷,那是多大?”兮涓这一问便把赵舢问住了,赵舢想了一下,“比衙门大,从东城铺子到西城铺子那么大。”

兮涓紧锁着眉头问道,“这铺子也是你家中的铺子?东城铺子和西城铺子?”

赵舢答,“是的。”

兮涓说,“可真大,赶明儿路过了那东城铺子西城铺子就知道了。”

赵舢问道,“兮涓,你家还有什么人?”

兮涓答,“家中并无一人。”

赵舢问道,“家里人都去了哪里?”

兮涓答,“只有一个哥哥,已丢失,父母早些年已死于瘟疫。”

赵舢的内心突然悲恫起来,看她的小模样,大概有十六,眼睛圆润,嘴唇丰厚,有型。赵舢竟看的入了迷。看着她那个小模样,倒是惊叹,小姑娘好一副俊俏的小模样,说起话来倒是有几分黛玉的娇弱。

赵舢说道,“姑娘,以后跟了你赵爷吧,保你此生再无愁事。”

兮涓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老爷,你们赵家怕是一个大家族,对于我这样的女子,在这里呆着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