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吃了你!
四叔忧心忡忡,“这……阿愈,四叔也没想到这里面只留了张电话号码。”
我苦笑一声,现在这情况,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但既然是能让姥姥如此重视联系方式的,定然不是普通人,说不定他真的有办法帮我呢?
我拨打过去,呼叫时间极为漫长,正当我准备再拔号一遍时,电话接通了。
一道带着些萎靡不振的不耐烦男声传来——
“喂?闲得蛋疼啊扰人清梦!”
我听着声音,总感觉这人不太靠谱,“呃……你好。”
电话那头的人啧了一声,“有屁快放,老子还要睡回笼觉。”
“那个……我姥姥说,我家有大劫难的时候可以找你……”我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的人便怪叫一声,吼道:“祁玟君那老妖婆出事了?哈哈,真活该啊!”
这男人竟然知道我姥姥的名字,听语气明显两人是旧相识,我心中祈祷着,希望他可以找到我的爸妈还有姥姥。
“老妖婆怎么不自己给我打电话……”那人嘀咕了一声,“你家遭什么大劫难了?我事先声明一下啊,我只打印了帮她办三件事,超出的我一点不干啊。”
我听话的将他们失踪的前后的事情全部告知,那人却思忖道:“不应该啊,就这么点事?你把你这阵子身边发生的事也跟我说说,记住,一点细节不能落下!”
我犹豫了一瞬,还估计着家人的性命,还是将这两天所见所遇的诡异事件都跟他说了一遍。
在听到我说昨晚遇到的玄衣女子和蛇脸食人的陈沐思后,那人冷笑一声,“果然,你家遭此大劫你占主要原因。”
我顿时愣住了,“我?”
“有老婆了还跟其他人卿卿我我,她肯来救你没让你被那蛇妖吃了你就偷着乐吧。”那人骂骂咧咧了一段,才正儿八经说道:“你照我说的去办,没准还能把你家人救回来。”
我表示洗耳恭听。
“今夜戌亥时分,你去你们家祭祖的祠堂里跪着,心里想着家人的名字,默念我给你的引魂决,期间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能动!万万不可断掉口诀。只要坚持过了寅时,你家人就没事了。”
说完,他默默告诉我一段口诀,要我千万牢牢记住。
当晚,我便踏入了我十余年未踏进的老家祠堂。
屋中有些薄灰,线路有些老化,只能在两边点上蜡烛,以至于室内始终昏暗阴森。
说实话要一个人在这里呆一晚上,我心底还是有些打怵。
盘跪在团垫上念了一会,我又饿又困,耳朵也嗡嗡作响,仅靠几分意志强撑着不睡。
咚咚咚——
祠堂门被敲响了。
与此同时,一声哭腔在门外响起,“哥哥……哥哥你在里面吗?四叔说你回来了,那我放学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接我,我好怕啊!”
是!
我怎么把她给忘了,我妹妹今年刚上小学,我光顾着找姥姥他们,竟然把她忘了。
我赶忙睁眼,想去开门,但在手碰到门环的一刹那,我猛的想起了那个人的告诫,“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能动!”
我现在不仅动了,口诀也断掉了,可门外敲门的是我妹妹啊!
她那么小,独自走回来,一路上也不知道有没有遇到危险!
我咬了咬牙,对妹妹喊道:“囡囡,你先去回屋睡觉,天亮了哥哥就出来了!”
门外没有回答声,只有呜呜咽咽的哭咽声透过门缝传进来,我听的越发慌乱,心一横,把门打开了。
门外一片漆黑,屋内昏黄的烛光照在门前满脸泪水的小女孩脸上,我心一揪,就要去扶她,“囡囡,你先进来。”
可她却不说话,圆溜溜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眨也不眨的望着我的脖子。
我正纳闷呢,她怯懦懦的开口了,“哥哥,你脖子上的戒指去哪里啦?”
我这才想起来,那坠子被扔在玄关上了上忘了。这坠子我从小到大都不离身,昨天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出门时我竟给忘了……
见到我不回答,妹妹又问了一遍,明明是稚嫩的童音,我却莫名听出了几分阴森,强忍着心里窜出的不安感,我摸了摸妹妹的脑袋,“放屋子里了,囡囡你也喜欢坠子?下次再拿给你戴。”
谁料,听了我这句话,妹妹小脸顿时变得青白,准备伸向我的小手一缩,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连声拒绝,“不、不行……姥姥说,女孩子不能戴!”
她一边说着,一边迈开了腿跑远了,任我在后面怎么叫唤都不肯回头。
我心中正纳闷,身后突然腾起一股冷意,腿上传来了黏黏腻腻的触感。
我低头一看,只见地上躺了截被拦腰砍断的人躯,躯体上的肉已经掉了大半,蛆虫在其中翻涌,露出森森白骨,不堪入目!
更恐怖的是,它其中的一只手正在我的小腿上摸索!
我惨叫一声,疯狂甩腿,那躯体忽然抬头,露出了一张脸皮被剥干净的血脸,与它几乎要掉出眼眶的眼球对视着。
这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骤停了。
下一秒,这截身体竟浑身骨头嘎吱作响的爬了起来。
“咯咯咯……”它发出一声苍老的诡笑,扭曲爬行着向我扑来,“吃了你!吃了你!”
我慌忙挣脱着,但他的骨骸仿佛粘在我身上一般,怎么甩也甩不开,蹬踹间,腿上传来一阵剧痛,我惊恐的发现,它正在吸我的血!
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流失,我发觉自己的头越来越沉,眼前也越来越黑……
当我裁倒在地时,我脑海里的仅剩的想法是——原来自己死于被吸成人干啊……
就在此时,原本被阴风贯通的祠堂大门,忽然砰一声闭上了,我视线模糊,只隐约看到一个纤细窈窕的的玄色身影映入,随后便昏死过去了。
第二天睁眼时,强烈的太阳光刺激的我差点失明,缓了好一会儿我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回了床上。
想到昨天腿上彻骨的痛,我赶忙推开被子,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光洁如新,没有任何伤口。
昨夜发生的一切恍惚的让我觉得是场梦。
正在此时,一声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是那个男人。
我刚接通电话,他就劈头盖脸骂道:“你昨晚干了什么?你祁家在祠堂的命灯险些全灭了!”
我将昨晚的事复述了一遍,电话那头的人冷笑,“挺好的,不仅动了,还主动给脏东西去开门,你真蠢出了一个新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