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二蚕异变，收茧缫丝
有李云峰的话在前，陈蝉深知不可能一口吃成大胖子。
刚开始几天都保持着略有挑战的强度，而后循序渐进。
他还要保证肉身状态，不能影响采桑养蚕。
过程中，小甲小乙全身都像之前推测那样变成了黄铜色，展现出了吐丝结茧的苗头。
“好好结茧，等你们破茧成蝶...”
没想到二蚕传来了让陈蝉不明所以的信息，两个小家伙也不知道自己结茧以后会怎么样。
“应该是强化带来了某些未知的变化...”
只要不是像正常的蚕儿那样，破茧化蛹后交尾死去，陈蝉都能接受。
但是四天后，他有些懵了。
看着在面前挪动的两只蚕茧，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情况！要以茧形态存在很长一段时间？”
蚕儿结茧不食不动，在茧内进行极具的身体组织解离和更新，往往要持续七至八天，而后破茧成蛾。
这是正常情况。
但眼下小甲和小乙竟然表示，它们将维持茧形态很长时间，期间可以正常移动，也可以和陈蝉交流。
忽地，二蚕茧上伸出数十根尖刺，猛地从蚕匾上冲出。
在陈蝉惊异的眼神中，狠狠穿透了三指厚的木门。
“好家伙！”
陈蝉回过神，连忙跑出来一看，发现二蚕还好好的，一点事儿没有。
被陈蝉捧在手中，两个小家伙浑身微微一抖，又从茧身喷出一层黄铜色的小粉末来。
“吱吱...”
“你是说，这些粉末有毒？”
“吱...”
闻言陈蝉又惊又喜。
二蚕喷出的粉末竟然可以让人麻痹、中毒！
他又多了一种手段！
“就是不知道效果能达到什么层次...”
普通人肯定挡不住，那么入境武者呢？
肩膀上，吱吱颇有兴趣地打量着小甲小乙。
它告诉陈蝉，二蚕的生命气息正在持续变强，持续下去或许有机会接近它。
“看来深红印记的强化效果，还远远超出我的想象。不知要到何时才能积攒出新的能量...”
...
五龄阶段正常要经历六至八天，结果在第四天下午，蚕宝宝们食欲就逐渐减退，大量排出绿色软粪。
“快成熟了，可以准备上蔟了。”
陈蝉拿出陈父此前已经制作好的山簇。
这些山簇每一个都由十几根干稻杆聚在一起，用细绳捆绑好杆部下端，最后的样子像一个个小山丘。
摆好山簇，他开始耐心等待。
蚕儿上蔟很讲究，时机把握得好，则蚕能够及时吐丝结茧，吐丝量大，茧质量优良，产量高。
如果上得过早，蚕儿可能不结茧而在蔟上乱爬，拉粑粑污染蔟具，还有可能因为没吃饱导致吐丝量不够，降低结茧率和上茧率。
如果上得过迟，蚕儿提前吐丝损失丝量，而且因为老熟过度，行动迟缓，更难找到合适的结茧位置，易产生双宫茧、畸形茧等等。
严重过迟的话，蚕可能会失去吐丝能力而不结茧。
陈蝉注意观察着。
没过多久，蚕宝宝们完全停止了吃桑叶，蚕身缩短，胸部比转变成半透明状，腹部也随之朝半透明转化。
一只只都昂起头胸左右摆动，寻求三角支撑点吐丝。
“蚕儿老熟，该上簇了。”
他坐在蚕匾前，将熟蚕一只只放到山簇上，每只中间保持一定距离，保证空间充足。
这也是细致活儿，急不得。
好半天终于忙完，陈蝉将山簇挂上蚕房中牵好的绳上。
随后端来炉火放在旁边不远处，保持蚕房温度的同时让吐丝尽快干燥，这样蚕丝可以经久不坏。
...
蚕儿结茧，陈蝉的任务稍稍轻松了些。
但在站桩功上就有些顶不住了。
站桩以来的第五天，双腿和腰腹都抖个不停，隐隐作痛，偶有痉挛之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尽管意志还能忍住，身体已然罢工。
“果然，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他旋即找到了李云峰。
“正常的，你能坚持这么久，已经超出极限了。”
李云峰也为陈蝉的毅力惊叹。
“如果想要继续加快进度，就要借助外力，加快肉身恢复速度，也就是武馆除了武技之外另一法宝，秘药。”
所谓秘药，就是各武馆独有的提供给学徒们的佐物。
各武馆秘药功效各不相同。
有的能加快肉身恢复速度，有的能减轻对痛苦的感知，还有的能直接加快气血的凝练。
白云武馆的秘药，就是第一种效果，也是最普遍的，非武馆学徒无法享用到，这也是进武馆学武的一大原因。
“没有别的方法替代？”
“自然有，镇上百草阁就有出售秘药。
据我所知，功效远不如武馆的，最重要的是副作用很大，甚至可能影响后续修炼。
所以只要有别的选择，大家一般不用。”
但是，对于底层的普通人来说，想要练武，又想加快速度，这是可选的路。
陈蝉记在心里，决定等收茧缫丝之后去镇上卖，一并看看。
隔天就是结茧三天，也是收茧之日。
陈蝉将两张新鲜干净的竹匾用凳子架在院中，接着将山簇拿出来。
一个个洁白的蚕茧挂在其上，绝大部分都是匀整、漂亮、饱满，看得陈蝉欣喜难以自胜。
任谁见着这茬茧的成色，恐怕都要惊叹一声好手艺。
“吱吱...”
“明白明白，你功不可没！”
吱吱的排泄物让蚕宝宝们抗病抗寒抗热的能力大幅提升，直接避免了很多不良茧的诞生。
陈蝉慢慢取蚕茧，吱吱也出来帮忙，效率比他还高。
本来至少要花两到三个时辰才能摘完，最后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
雪白的蚕茧在竹匾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由于蚕茧基本上品质都很好，基本省去了择茧的功夫。
他选出约三四十个适合留种的茧，单独放到一边。
接下来的十天左右，其中的蚕体会继续进化，直至破茧化蛾，然后浑身羽化，演变出蛾的完整性状。
雄蛾雌蛾交尾，半天到一天。雄蛾竭精而死，雌蛾即时蚕卵后，也会很快死去。
这就是蚕儿短暂的一生。
但已足够完整和精彩。
每只雌蛾产卵二百至三百余粒，这便是保存下来作蚕种了。
存种是后话。
陈蝉在锅中烧好热水，等待水开，将蚕茧倒入其中，接着用木棒在锅中顺着一个方向缓缓搅拌。
渐渐的，蚕茧的线头慢慢分开来。
“吱吱，看你表演了呀！”
“吱吱吱！”
吱吱吐出丝线，精准地勾住了线头，而后一扯出来，缠绕到旁边架子插好的缠丝棒上。
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
一连串的操作，精准而优雅。
“干得漂亮吱吱！”
陈蝉惊喜，要是换他自己来，不知得费多少事儿，还有可能出现丝线互相缠绕到一起的情况。
原本好几天的工作量，吱吱当主力，他在旁边辅助，只花了一天时间。
小心翼翼地收好缠丝棒，陈蝉心中生出一股成就感和满足感。
忍不住想起前世一句话：
劳动最光荣。
半个多月的辛苦，只有自己知道。
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明天，再去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