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枪斗
林老板的骨头没那么硬，抗了一轮，牙签子插手上时顶不住招了。
小林昌介，日清汽船株式会社职员，三年前改名换姓至金陵，任务只有一个，勘测金陵附近大小河流的水文资料。
不得不说日本人的耐心与细致，水文变化它们精准到月，三年来，金陵城内哪怕一条小支流、小河沟里的淤泥有多深，小林昌介都一清二楚！
这个民族太可怕，如有可能，真要让它们消失才对。
它不算专业的间谍，不是路修远，不是安井大司，谁也发现不了它的身份。
它算是倒霉的，它与安井大司是同乡，此次安井大司来找它，不是为了情报，只是为了借钱。
是的，借钱！
从路修远嘴里得知自己被捕的原因，林老板显得很是委屈。
“它找你借钱干什么？按理说，它应该不缺钱啊！”路修远有点奇怪。
“我真不知道，它说它最近缺钱又失眠多梦，很可怜...”小林昌介夹着根烟，狠狠吸了口，“虽然它一直神神秘秘的，可大致干什么工作，我是猜得到的，我怀疑，最近它工作不力，上面没给它什么经费...”
在小林昌介的讲述中，路修远得知，它们从小相识，关系一直不错，大学安井大司不知读了个什么学校，从此对工作闭口不谈，两人一直有往来，三年前来金陵工作，安井大司还给它摆了送行宴。
这次上门拜访借钱，小林昌介都感到意外，因为在它的印象里，安井大司从没缺过钱，吃穿喝都用好的，这次落魄，上门都拎着新奇芳阁的面点。
“它住哪？用的什么身份？”
“我只知道它现在姓孙，叫什么不清楚，都是它主动来找我的，住哪，什么工作，什么身份，我一概不知...”椅子上的小林昌介满脸无辜。
“唉...”路修远叹了一口气，“你这样就让我难做了...”勾了勾手示意刑讯人员上前，“那我只能让他们跟你说话了...”
“别！别！”小林昌介缩着身体，脑子飞转，“让我想想，它说它路过新奇芳阁，特意给我带的面点小吃，然后它的内袖口还沾了不少粉笔灰，我猜测它是当老师的...”
新奇芳阁位于夫子庙贡院街南首，老城南是金陵居民最密集的地区，附近是有不少中小学。
藏在那里当个老师，是个不错的隐藏身份。
金陵的孙姓不少，路修远根据学校名单，一家家学校核实，一无所获！
马蛋！
新奇芳阁茶馆。
路修远喝着茶，吃着麻油菜包、干丝、春卷、酥油小烧饼，味道是真不错。
坐在茶馆进出口，守株待兔。
没办法，几天了，附近的中小学都跑遍了，没有！反正离租房不远，路修远打算这段时间没事就在这附近溜达，碰碰运气。
吃个肚圆，路修远拍拍肚子，没忘给叶蓁蓁打包一份。
返家专找那些偏僻小道、胡同旮旯，一边打量来往行人，一边熟记地型。
路过一个小胡同口，突然听见胡同内传来一阵朗朗读书声，路修远询问路人，得知里面是老周家的私熟——四味书屋。
人家三味你四味，酸甜苦辣？人生四味？
路修远饶有兴趣的走了进去。
尼玛！踏破铁鞋无觅处，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立在窗前，与上课的安井大司打了个对眼，路修远冲它微微一笑，张嘴比了个口型——老师好！
然后拎起新奇芳阁的面点冲后桌一个小胖子摇了摇，小胖子口水挂涎打消了安井大司的怀疑，在它的点头致意下，路修远束手站在一边等待。
学堂放学，学生们一个个给站在门口的安井大司问好告辞。
小胖子最后一个出门，路修远一个健步上前，扯着小胖的嘴角让他呜呜说不出话，“小胖子，想死我了，几年没见，你怎么变这么胖了，走走，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新奇芳阁的豆沙包、茭儿菜烫面饺...”
馋迷糊的小胖子忘记了东南西北，直接被路修远拐了出门。
出门前，路修远还不忘客气的跟安井大司打招呼，“老师再见！”
把小胖子拐到胡同外，问清楚他叫什么名字，然后装做认错人，踢了他屁股一脚，让他滚蛋，走之前倒也没亏待他，分了袋春卷，让小胖子吃的满嘴流油，一蹦一跳的走了。
晚霞如火，残阳似血！
安井大司出来了。
路修远偷偷跟了上去，他希望能跟到安井的住所，一个临走都要打扫卫生的男人，家里说不定有秘密。
安井很小心，路修远更小心。
不知为何，它一直在兜圈子，路修远自问未被发现，这家伙很敏锐，也许是潜意识发现了什么。
日暮西垂，阳光的余晖即将逝去。
天黑后更难跟踪，路修远不愿等了。
眼前正是一个僻静的小街，一家正在装修的门面胡乱堆了脚手架及一些建筑材料，再往前就是人潮涌动的夜市。
“孙老师，请等等！”路修远快步上前，右手持枪，大臂自然下垂，小臂夹在腰间，枪口对准安井大司。
安井大司浑身一震，站立在脚手架下一动不动。
哼，果然有所感觉，“孙老师，请把手举起来！”路修远小心的上前。
却见它后背外套微鼓，路修远闪身躲避，“砰！”外套布料炸裂，一发子弹急射而来，安井大司左腋朝后开枪，原来它早有准备。
“砰！砰！砰！...”安井大司回身很快，枪声又快又急，路修远失去先手，只能扔下面点，翻滚跳窜躲避。
架上架下，左翻右滚，路修远一步步靠近安井大司。
“砰！砰！...”路修远开枪，枪枪不离大腿根，这下轮到安井大司躲避。
砰！砰！...”“砰！砰！砰！...”
脚手架下，两人蝴蝶一样翻转飞舞，两人离的很近，肾上腺素激增，枪枪贴身，枪口焰下，宛如与死神共舞！
“咔擦！”糟糕，用的是珍袖手枪，打太快，子弹不足，路修远鼻尖渗汗...
嘿嘿...
安井大司嘿嘿一笑，前冲抵住路修远枪口空膛，右手手枪就要扣下扳机。
八格牙路，趁你病要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