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阴云
“先别闹了，有些要紧事和你商量一下，和泽丽带来的信有关。”
“信？”金克斯被勾起了兴趣，“什么信？”
看来泽丽还没来得及和她说，或许连泽丽自己也不清楚，因为这封信是维克托嘱咐让潘亲启的。
信中写了一些相当有趣的内容，潘先拿起桌上的一副地图，给她们过目。
这副地图以祖安为中心，上面囊括了北方几片大陆的领土疆域，以及势力分布，是维克托亲自绘制的。
根据信中所言，他新研制了一种机械鸟，相貌和寻常鸟类相差无几，可以不眠不休地进行远距离高空飞行，是用作侦查的利器。
维克托抽空研发机械鸟，当然并非心血来潮，除了侦查敌情，保卫城邦，最主要的原因是维克托收到了一些需要慎重对待的情报。
事情还要从安蓓萨谈起，或者说，是她背后所代表的家族。
安蓓萨选择带着梅尔返回诺克萨斯，一方面是在皮城失势，再留下来也无利可图，另一方面似乎与海克斯飞门有关。
杰斯因发现了海克斯飞门存在漏洞而临时进行检修，不得已需要关闭飞门一阵子——当然，这是对外的说辞，用来堵住议会那帮人的口，在凯特琳的帮助下，虽然费了些周折，但还算顺利通过了议会的投票。
海克斯飞门是杰斯与维克托一起研究出的心血，查出飞门存在的真正问题也需要二人通力合作，这为他们的关系缓和创造了条件。
话说回来，临行前，梅尔曾与杰斯道别，除了询问海克斯飞门何时能够重新开启外，还说了一些比较奇怪的话，比如让他小心诺克萨斯之类的。这些是维克托后来从杰斯口中听到的。
维克托发觉此事有些蹊跷的地方，便暗中着手调查安蓓萨离开的真正原因，本来没抱着多大的期望，没想到竟有意外发现。
有迹象显示，安蓓萨带着家族全体离开并不是仓促之间做出的决定，海克斯飞门的意外关闭似乎是直接原因，顺藤摸瓜，维克托找到了安蓓萨私下通过飞门运送了一些特殊货物的证据。
信上省略了调查过程，直接给出了结论：安蓓萨秘密运输的大批物资，除了钱，更多的是海克斯武器。
此外，最关键的线索来自截获的一封未署名的密信，从措辞来看，是安蓓萨与诺克萨斯其他家族首脑秘密联络的私人信函，其中提到了疑似“战争”的描述。
虽然不知道密信的真伪，但维克托还是加以重视，研究出隐蔽侦查的机械鸟，秘密探查安蓓萨一族的动向。
调查过程中，维克托意外发现了来自北方诺克萨斯的大部队，根据各种迹象显示，诺克萨斯正在大举扩张，用武力占领周边领土，频繁发动侵略战争。
维克托随信附赠的地图便标注了诺克萨斯主要部队的动向，以及目前已占领的区域。
虽然诺克萨斯与皮城有一定程度的生意往来，而且中间隔着相当辽阔的一片疆域，但看诺克萨斯这般迅猛扩张的势头，也许不需数年，皮城便要考虑如何安身立命的原则问题了。
还有一点是，安蓓萨在祖安这里吃瘪后，返回诺克萨斯一旦站稳脚跟，保不准会调转枪头，祸水东引，让诺克萨斯的侵略战火波及祖安，届时，祖安与皮城便成了唇亡齿寒的难兄难弟。
身为一城的领导者，维克托不得不做长远考虑，哪怕只有一丝理论上的渺茫可能性，他也要未雨绸缪，提前想好应对之策。
虽然信上写的比较保守，内容也很精简，但潘还是领会到了维克托的顾虑。
他的担忧绝非杞人忧天，退一万步说，为了防微杜渐，充分了解诺克萨斯的具体情况也是极有必要的。
维克托已经预料到，随着科技的发展，人类的总体数量、与生存范围必然会进一步扩张，这个速度可能会快得不可思议，若想在以后的世界格局中维持祖安的和平，就不可避免需要和其他国家打交道。
潘此刻所做的事就变向证明了这一点，自他到来之后，彻底改变了比尔吉沃特的局面。可以说，只要莎拉在位，比尔吉沃特与祖安势必会迎来一段友好交流的蜜月期，让两个地区的整体经济实力飞跃提升。
“我们要不要改变计划，去诺克萨斯瞧一瞧？”
“那倒不用，事情还未发展到这一步。”潘笑着说，“而且我相信维克托一个人便足以应对大部分问题。”
金克斯点了点头，她倒是不怀疑维克托的实力。他们原计划不日动身去艾欧尼亚，既是为了增广见闻，也顺便帮阿狸查找身世。
格温安静地听二人交换意见，她不识这个时代的文字，只能好奇地瞅着地图。
这时忽然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格温说了声“我来”，麻溜地起身去开门。
潘刚欲拦下却已来不及。
门外站着泽丽，骤然看到格温，而且穿着一件酷似睡衣的打扮便来开门，质料柔软轻薄，松垮的领口开得很低，少女一脸明媚，偏又一身极具魅惑风情的暴露打扮，鲜明的反差让泽丽彻底傻眼。
“泽丽，你来得正好。”金克斯从格温身后探出头来，一把将她拉进屋。
看到潘独自坐在椅子上捂脸叹气，泽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
不过，格温为何这般打扮？任泽丽想破脑袋也寻不出正确答案，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困惑。
屋子里飘散着稍显尴尬的沉默，金克斯清了清嗓子，笑着让泽丽别误会。
“潘刚才已经深刻反省，答应以后不会再随便惩罚徒弟了。”
“啊？”泽丽大吃一惊。
格温神情懵懂，潘听到这话，顿时脸都黑了，金克斯将事情越描越黑，明显还不打算放过他。
潘无奈起身，从衣橱里取出多日未穿的魔法斗篷，为格温亲自披上。
“泽丽，别听她胡说，你来是想谈信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