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蜕变之道
众生必死。
然而死后的世界，到底魂归何处？
佛说众生死后，必投生六道其一，曰鬼。
五经之一的礼记也曾记载，众生必死，死必归土，此之谓鬼
可马福却想逆转此道。
他想让早已死去的娘亲脱离饿鬼道、重返人间。
为此不惜屠杀全村百姓，以其心脏献祭给这棵邪祟草。
若非楚阳多留一个心眼，怕是马福还会献祭五谷村周围更多百姓。
啪嗒……
忽的，纸人打了一个响指。
一团熊熊烈火，自冰棺那里燃起，直至烧穿整个古宅。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烈火……楚阳转身离开古宅。
只是离开之前，将那邪祟草的残骸也一并带了出来。
{新增融合路线。}
{穿绣花鞋的纸人+包治百病草的残骸=精通医术的纸人。}
……
{吞噬“包治百病草的残骸”，经验+10%。}
{成功融合，获得“精通医术的纸人”。}
{融合对方主技能“治疗”。}
……
{邪祟：精通医术的纸人。}
{天赋：脱俗。}
{经验值：60%。}
{技能：格斗（紫）、燃烧（蓝）、附身（蓝）、治疗（白）。}
……
‘纸人新增了治疗的能力，以后我若有头疼脑热，或许能省去请大夫的钱。’
楚阳将纸人收回道铃，顺着古宅外的小道离开。
可就在走出几百米后，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路的尽头。
百晓金蟾！
它，在等自己？
“你……”
楚阳刚想开口询问，可忽感头晕目眩。
眼中的世界，开始颠倒起来。
他感觉自己坠落入了无尽漩涡，正在随浪旋转。
“又不见了！”
跟随的李雨清赫然发现，身旁的楚阳不见了踪影。
那只蹲守在路尽头的三足金蟾，也同时消失不见。
自己被抛弃了？
不带自己玩儿了？
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
“落地了？”
很快，强烈的眩晕感消失不见。
楚阳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然到了另一个神秘世界。
四周是永不消散的寒雾，雾气浓郁到看不见百米外的一切。
整个世界好似静止的，头顶不存在任何日月星辰。
这里无比寒冷、极度幽寂，四周景物也少得可怜。
只有一座倒塌的玉白色宫殿，还有一棵枯萎的月桂树。
此外，还有一只白兔的尸体，随意飘荡在寒雾之中。
“梦？”
“我飞天了？这里是广寒宫？”
楚阳猛晃脑袋，感觉自己像是在经历一场荒诞的噩梦。
梦中的自己，来到这月宫秘境，可却不见嫦娥仙子。
只有死去的月桂与玉兔，还有那倒塌的玉白宫殿。
不，现在又多了另一个东西。
百晓金蟾。
那只金蟾随意飘荡在寒雾之中，颇为自由快活。
像是前世的航天员，第一次来到失去重力的宇宙。
“你还好么？”
忽的，一个想法传入楚阳脑中！
他猛然意识到，这是那只金蟾，在与自己对话！
原来不会说话的它，在这个神秘世界，可以与自己自由交流？
“我很好，谢谢，你呢。”楚阳也用脑力回应着对方。
“多谢你帮我动手，他是我朋友，我下不去手。”
百晓金蟾的脸上，浮现些许落寞，似在为酒友马福感伤：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你最多可以问三个问题。”
此刻，楚阳难掩心中激动。
自己果真赌对了。
这只金蟾果然有求于我。
只是楚阳没有想到，金蟾需要自己做的竟然是杀掉马福。
这一人一蟾，喝酒吃肉混出的感情，倒也难能可贵。
可是，百晓金蟾只允许自己问三个问题。
能否卡个bug，在一个大问题之中，夹杂着许多小问题？
‘或许不行……’
楚阳注视着自由漂浮的百晓金蟾，看着它那智慧的眼眸，不想铤而走险。
于是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如何让我驾驭的邪祟蜕变？”
百晓金蟾：“譬犹练丝，染之蓝则青，染之丹则赤。”
怎么说话文绉绉的……楚阳并不理解：
“请细说。”
“白丝置于蓝色染缸之中，能染成青色，置于红色染缸之中，能染成红色。邪祟亦是如此，可塑性极强，容易受到环境的影响而产生蜕变。”
“请细说。”
“若能在邪祟的休憩之地，借助非凡奇物的灵性，创造出一个完美的环境。待环境构建完成，邪祟吸收那些奇物的灵性，那么就将产生蜕变。”
“……”楚阳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个bug。
虽然只问了一个问题，但只要不断让金蟾解释，自己便能获知更多秘辛。
于是，楚阳清了清嗓子：
“请细说。”
百晓金蟾：“比如我，百晓金蟾，传闻‘日中有踆乌，而月中有蟾蜍’，最适合我的完美环境，便是这月宫秘境。
我费尽千辛万苦，寻得坠落的广寒宫遗址、枯萎的月桂树还有死去的月兔尸。造就此处月宫秘境，供我蜕变一次。”
“请细说。”楚阳继续问道。
“……”百晓金蟾这一次沉默了，冷漠的注视着楚阳。
楚阳意识到，对方可能发现了这个bug。
现在，它要好好思考一下，第二个问题怎么问了。
沉思良久，
金蟾也在空中自由飘荡了很久。
一人一蟾，就这样默默对视着。
终于，楚阳想明白了第二个问题：
“我的纸人，可以选择哪些蜕变路线？”
金蟾：“你必须先给我展示一下，你的纸人有多少种能力。”
于是，楚阳晃动道铃，召出纸人，为这只金蟾展示了格斗、燃烧、附身和治疗这四种不同的能力。
金蟾的眼中，浮现出少许的震惊，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格斗路线，纸人这种邪祟最常见的能力。蜕变之后，肉眼可见的向极道发展，这是最暴力的成长之道。”
“燃烧路线，属于与纸人相反的路线，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将纸人往燃烧路线上蜕变。若是选择这条路线，或许可以将‘火焰’改造成更多的形态，不仅作用于肉体，更作用于灵魂。”
“附身路线，我只在绣花鞋上看见过。嘿，你的这只纸人穿着绣花鞋？若是选择这条路线，或许可以实现多个目标同时附身控制。更有甚者，从思想或记忆层面进行控制。”
“治疗路线，这个……呃，我也从来没见过纸人掌握。以这条路线进行蜕变，或许能在治病的基础上，达到血肉再生以至于灵魂层面治疗的效果。”
金蟾一口气说出一大串话，就是为了防止楚阳再让它细说。
而后，金蟾目光炯炯望向楚阳，主动抢先问道：
“你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不是想问蜕变所需的材料？”
“多年以来，我所见的邪祟，都只有一种能力，一种蜕变路线。而你不一样，你有足足四种。”
“所以在问之前，你要先想清楚，选择哪一条蜕变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