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消失的刻印魔术
亚伦的考试持续了整四个小时。
这是一场只有一个考生而有两个监考老师的考试。
“格雷先生，你的基础知识相当…扎实，但总觉得有些古朴…”
卡莱尔教授咬着钢笔的一端，她看了亚伦的答案许久才给出了这么一个评价，他的大部分答案都是正确的，但对于魔术方程的使用与解读方式和常用的方式不大相同，反而更像是那些学院派使用的方式，这在一个刚刚完成外在载体构建踏入超凡的人身上并不常见。
“但不得不承认，这份答卷确实符合乌利尔的推荐词。”
弗洛伊德教授的脸色稍微缓和下来，他作为学院中一直反对高等教授推荐特权的教授，能给出这样的评价已经相当不错了。
两位教授在完成近三十分钟的试卷批改后稍微统一了一下意见，由卡莱尔教授轻轻拍手祝贺。
“格雷先生，我应该可以提前恭喜你通过了紫荆花高等学院的特殊入学考试，等弗洛伊德教授将你的信息刻印在学院的学生簿后，入学的通知书会直接寄到你在普罗旺斯的住址。”
“现在我们来聊一点轻松的，茶？点心？”
卡莱尔教授拍拍手，两张桌子上都出现了冒着热气的红茶和三重托盘上放着的精致点心。
“那我就先走了卡莱尔教授，既然已经通过了考试，那下面就是我的工作了。”
弗洛伊德教授冲着亚伦点点头，往旁边跨过一步，身形直接消失。
“请不要在意弗洛伊德教授的态度，他本来就不喜欢特权入学的学生，他觉得那些人破坏了秘银之塔对于知识的公平性原则，如果不是他坚持，原本特权入学是免试的，现在反而更严格了。”卡莱尔教授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说道。
秘银之塔。
这是亚伦第一次在高尔之外的人嘴里听到这个名词，也就是说所罗门王时代创造魔术的那个地方现在还存在。
他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问道：“秘银之塔？”
“哦对，你应该不知道。”卡莱尔拍拍脑门：“也不是什么隐秘，所有的魔术都出自秘银之塔，那个地方是所有学者的最高殿堂，包括学院在内，还有一些闲散的组织，秘银会什么的，都是秘银之塔创建的。”
“不管那些，格雷先生，请你展示一下你的外在载体。”
银白色光线在空中飞舞，逐渐构成了他的魔术书，两枚刻印在前后闪耀。
“书籍类载体…很学院派，你的刻印是什么？”
“【守护】与【死亡】。”
“【守护】？你确定是【守护】？”
卡莱尔教授的音调都高了一个度。
亚伦合起魔术书并将正面的剑盾图标展示给教授看，而得到确认后的卡莱尔教授皱着眉沉默不语。
“有问题吗？教授。”
“秘银之塔在历史上有过一次崩坏，现在的秘银之塔是在那次崩坏后重建起来的，而正是这次事件让秘银之塔丢失了许多知识，包括刻印的魔术，以及很长一段时间的历史记载，现在学院派的学者型魔术师一生都致力于将丢失的部分补回来。”
“而【守护】就是其中一个失落的刻印，关于【守护】的魔术并不多，都是后来被重新构建的，而能够获得【守护】刻印的魔术师比存留的魔术还罕见。”
卡莱尔教授看着亚伦就像是稀有人才一样，转而又有些纠结：“在这个刻印方面，学院能够给你的帮助并不多…”
在听到秘银之塔受到的崩坏时亚伦就立刻想到了高尔曾提到过的叛逆，而当得知保留在秘银之塔的【守护】魔术也和高尔的教材里一样消失了，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像是有人刻意隐藏了一些魔术刻印。
“嗯…”卡莱尔教授思考了一阵：“不过学院应该可以尝试向秘银之塔给你申请一位老师，那里有专门研究【守护】的学者。”
“这也可以吗？”
“毕竟是罕见刻印，秘银之塔应该也很感兴趣。”
卡莱尔手里的红茶已经喝完了，她立刻又给自己续上。
“卡莱尔教授，如果我想学习一些与众不同的魔术方程应该去哪里？”亚伦看向卡莱尔教授。
“你在课上会学习到所有的基础方程，而你说的那些，可以用学分交换，换句话说，你可以和学院做生意。”
“生意？用…钱吗？”
“投影物，魔神踪迹，或其他被学院评判为有用的消息，哦对了，最值钱的就是新的魔术方程，如果你能创造的话。”她顺便向亚伦普及了一些学院的常识：“你可以从学院这里换取等价的东西，包括投影物，当然，如果你想要钱的话…也可以。”
“但我觉得你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所有物品的价值都大于金钱。”
“不过学院的投影物不需要交给公国或一些市政机构吗？”亚伦组织了一下语言，他觉得在这里提到祷言会的名字并不太好。
“你说祷言会？”卡莱尔教授显然没什么禁忌：“学院虽然设立在普罗旺斯，但并不隶属于公国，所以学院并不会在过多帮助这里的统治者，不过毕业生有很多会先在公国任职。”
亚伦点点头。
他突然感觉很饿，四个多小时前他刚刚吐掉了自己胃里所有的东西，考试时过于专注感受不到，和卡莱尔教授聊了一会儿后才突然饿的发慌，然而他只吃了一口桌子上精致的点心就停下了。
真是想念高尔做的点心，虽然他和高尔说过不用准备他的午餐，但这个点回去应该还有剩……
卡莱尔教授忽而侧耳听着什么，然后一愣，撇撇嘴：“我休息的时间结束了。”
她随即起身，桌子以及茶点都在她起身的瞬间消失。
“入学手册和你的课程表都会寄到家里，不过你可能会度过相当痛苦的半年。”卡莱尔教授说道。
“为什么？”
“年级考试在十二月份，无论你，还是正常入学的学生都一样。”
“也就是说我需要在半年内赶上一年的进度？”
“是的。”
“…”
“那么学院见，格雷先生。”
……
“呕…”
亚伦回到乌列尔办公室时老教士直接拿了一个桶放在他面前，他对亚伦的反应早有预料。
等他回过劲来才看到好些日子没见的梅丽娜也在这里，似乎是专门等着自己似的。
而无论是乌利尔还是梅丽娜都没有询问他的入学考试，就跟笃定亚伦一定会通过一样。
“有一件怪事，需要你们去看看。”
“这是工作吗？”
老教士想想：“不算是，你们不能打着祷言会或警察厅的名头去。”
“不过提出请求的那位贵族出了蛮大的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