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白桑可真是好计谋
枫秀并没有理会阿加雷斯和月夜的求情,而是问白桑:“我的处罚你可满意?”
白桑不知道魔龙血牢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但看阿加雷斯和月夜的反应,大概也能猜出那里很危险。
尽管危险,她也不愿和枫秀求情,因为她觉得她没有错。
“遵命,陛下。”白桑对枫秀行了一礼。
她低着头,枫秀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一股无名火从枫秀心底涌出。
他对白桑可以算是很有耐心了,要是换作别人,他哪会这样浪费时间?甚至他都给了白桑台阶,只要白桑认错,这件事就翻篇,他依旧会把白桑带在身边。
可为什么他都搬出了魔龙血牢,白桑依旧没认错?她不是向来贪生怕死吗?为了能够活下去,她甘愿被阿加雷斯送到他宫里。
“白桑,你想好了吗?”枫秀死死盯着白桑,仿佛想把白桑看出几个洞来。
他又一次给了白桑台阶,只要白桑求饶并且认错,他便既往不咎。
“想好了,桑桑没错。”白桑道。
她虽然贪生怕死,但她没错就是没错,她不会为了活下去颠倒黑白。
枫秀听后,抿唇不语。眼中乌金色光芒瞬间吞吐了三次。
欲擒故纵的把戏罢了,以为他会上当吗?
“既然如此,那便关入魔龙血牢。黄烁。”枫秀一声令下,黄烁带着两名黑龙禁卫军走进,将白桑押了下去。
直到白桑身影完全消失后,枫秀从主位上站起来,对阿加雷斯说道:“月夜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今日的事情我就不追究她了。”
说罢,拂袖而去。
留下了面面相觑的阿加雷斯和瓦沙克,以及主位处断裂的桌椅和一地的碎木屑。
“恭送大哥!”
“恭送陛下!”
确定枫秀离开月魔宫后,阿加雷斯才火急火燎的问月夜,道:“你和白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月夜欲哭无泪,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可怜极了,颤声解释道:“父亲,我说的句句属实,我不过是看上了白桑喜欢的那处温泉……你也知道我向来很讨厌她……”
阿加雷斯虽然很疼爱她,但她和白桑的事情是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第三个人。
阿加雷斯看了一眼月夜,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枫秀决定的事情,他也没有办法说服枫秀,看来白桑此次凶多吉少了。
阿加雷斯是喜欢白桑,但他不会为了白桑多次忤逆自己的大哥。这对他不利,也对整个月魔族不利。
他在白桑和月魔族之间选择了月魔族。就如他将白桑送出去时一样,在前途和白桑之间,他选择了前途。
翌日。
枫秀闭着眼睛,斜靠在床上,眉宇间是疲惫的神色。
昨日有心事,他并未睡好。以他的修为来说,就算几天几夜不睡觉,都不会影响到他的身体。但他心情烦闷,身体竟也感到了疲惫。
睁开眼,从床榻上起身。
前来侍奉他的侍女眼生的很,下意识的问道:“今日白桑为何没来?”
侍女低着头,行了一礼,回道:“白桑公主在魔龙血牢。”
枫秀这才想起来昨日发生的一切。回到魔皇宫后,他让黄烁去查了这件事情,现在估计也查出来了。
“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了。”枫秀瞥了一眼侍女手中的衣服,竟生出了想让白桑帮他穿衣的想法。
白桑可真是好计谋。
眼里闪过一丝暗光,屏退侍女后迅速换上衣袍,大步走向魔皇宫侧殿。
他要做的事情可多了,多一个白桑,少一个白桑,并不会影响到他什么。
在魔皇宫侧殿处理魔族的事情一处理就是一早上。
“白桑,倒杯茶给我。”枫秀手里拿着一本书,认真的阅读着,下意识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说完后,他自己都愣住了。
白桑来魔皇宫的一个星期,只陪他处理过一次事务。仅仅一次,他便习惯了白桑的存在吗?
心情烦闷,连书都看不进去。
“黄烁。”
“在。”
枫秀闭上眼睛,揉揉眉心,问道:“我让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这……”黄烁吞吞吐吐,他是查出来了事情的缘由,但他不敢和枫秀说。
枫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黄烁的性格不是这样的,难不成这件事是他错了?
“但说无妨。”枫秀竟隐隐有些期待。
他不知道自己是期待白桑是无辜的,还是期待白桑想爬上他的床。
“回陛下。我询问了月魔宫的一众侍女,白桑昨日所在的温泉是她在月魔宫最喜欢的地方。月夜一直都不喜欢白桑。先是将白桑叫去她的寝宫羞辱了一番,随后又故意带着人争抢白桑先选择的温泉。白桑也是情急之下才对月夜出手。两人之间并没有商讨什么事情,甚至月夜还抢走了白桑亲自做的平安符。”
黄烁说完,恭敬的站在一旁。他低着头,双手贴紧大腿,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因为他跟在枫秀身边那么久,很明显的感受到枫秀在生气。
“所以,是我误会了她?”枫秀这句话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黄烁。
黄烁也不敢接话,要是他接话不就是在说皇的决策是错误的吗?
高傲如枫秀,他可以说自己错了,但别人不能说他错了。
“去魔龙血牢。”枫秀左手紧握成拳,心里一直强压的那股担忧止不住的浮现。
他都不敢想,白桑四阶的修为怎么能在魔龙血牢里呆了一晚上。
——
魔龙血牢。
白桑踏入魔龙血牢的那一刻,一股刺骨的寒意迎面扑来,仿佛连灵魂都要被冻结。这里没有一丝光线,只有四周墙壁上刻着的符号发出幽幽的光芒,勉强照亮了前方模糊的道路。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暗元素,它们如同活物一般缠绕在白桑的周身,侵蚀她的意志与力量。
不远处传来低沉而有力的吼声,那是一头千年魔龙,漆黑如墨、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巨大鳞片,双翼展开时足以遮蔽半个天空。
当这头庞然大物缓缓走向白桑时,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