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生第一次亏本生意
深港CBD，路边一棵大树下。
陈扬热情的从收纳箱拿出两份不同口味的盒饭，递到女孩身前。
“一份28，来，你看看要哪个？”
“这么贵的嘛。”
女孩笑容明媚，说完往边上走两步，弯腰摸了摸沈小秋的头：“小朋友，好巧，咱们又见面咯。”
“是呀，好巧。”
沈小秋笑容可爱，指着女孩身上工服奶声奶气：“姐姐你是在这附近打暑假工吗？”
“嗯。”
女孩点头，转头指她来时的方向，一家位于街对面商圈门口的手机店。
“喏，那家手机店就是姐姐工作的地方。之后你要有什么家人朋友要买手机和其他电子设备，记得帮衬下姐姐哦。”
女孩说完摸了摸沈小秋的头。
沈小秋点点头。
拉着女孩手让其蹲下。
两人如同相识已久的小姐妹一样，在那黏黏糊糊的聊了起来。
边上，陈扬看着两人自来熟的样，挑了挑眉。
尤其他目光落在女孩手上那个六位数的表上。
他心说这该不会是沈小秋见他卖不出去，特意拉了个富婆过来，准备让富婆把他剩下的盒饭全买了吧？
想着。
陈扬低头在手机微讯上，找到一个名为“苏灿灿”，也就是眼前这个女孩的聊天窗口。
见没有聊天记录。
他挠挠头。
没再多想。
继续研究等下应该去哪出货。
几分钟后。
陈扬锁定了附近的一家网咖。
他准备上门推销去，不行就给网管塞点钱，让他帮自己推。
有了思路后
陈扬回头去看沈小秋。
见沈小秋和苏灿灿眉开眼笑，叽叽喳喳的聊个没完。
陈扬轻咳一声：“咳咳，美女，聊完没？盒饭还买不买？”
“买！”
苏灿灿笑着点头，摸摸沈小秋脑袋后站起身，目光在摊位盒饭上来回看几秒。
“给我拿个鸡中翅的吧，多少钱？”
“28。”
陈扬将盒饭装好打包递向苏灿灿，笑容友善。
“你微讯转我就行。还有，之后你们店里要是需要订餐团购什么的，都可以找我，量大从优。”
“好说好说。”
苏灿灿眉开眼笑，接过装在塑料袋的盒饭又道：“多少钱？”
“28。”
陈扬乐乐呵呵的又说了一次。
说完见苏灿灿站在那笑眯眯的看着他，他皱了皱眉。
心中出现一丝不祥预感。
“28啊？老板，你也太贵了吧！我平时叫外卖都不用这么多钱。
而且我就算去对面那吉野家单点一份，也才不到三十。”
苏灿灿撇着嘴说完，又朝他俏皮眨眼：“老板，便宜点呗，难得咱们这么有缘，两天偶遇两次。”
陈扬皱眉。
回头看看沈小秋。
见沈小秋也是神色讶异。
他回过头朝苏灿灿道：“美女，28真不贵了，我看这附近茶餐厅外卖什么的，客单都三十起。”
说完顿了顿，陈扬目光落向女孩手上的表，乐呵呵道：
“而且美女你这么有钱，没必要纠结这几十块钱啦。”
“有钱？”
苏灿灿愣一下，眼神随陈扬目光落在自己右手上，随后她莞尔一笑，指着手上那个表。
“你是说这个吗？
假的！你要喜欢，我把链接发你，淘宝十九块九包邮。”
陈扬表情愕然。
感情闹了半天，是个假富婆啊。
不过也合理，这世界上哪来那么长得好看还有钱的学生妹呢。
笑着摇头。
陈扬将盒饭递向苏灿灿：“那行，看咱们这么有缘，你给二十就成。”
正所谓好人有好报。
冲对方昨天留步照看沈小秋的行为，打个折不是问题。
但陈扬没想到的是，他好心的行为反倒引起苏灿灿的质疑。
“二十？老板你这减价减得这么痛快。用的不会是死猪肉地沟油什么的吧？”苏灿灿一脸狐疑的盯他。
陈扬听这话眉头瞬间皱起。
没好气道：“你这说的什么话。这些肉可是我一大早自己跑菜市场买的，用的油也是我们家自己吃的花生油。”
说完见苏灿灿一脸不信的样，陈扬翻了个白眼，一句爱买不买瞬到嘴边，但看着还剩一大半的盒饭，他又默默的把话吞回去。
掏出手机，打开支互报账单，他将支出页面展示给对方看。
“呐，你自己看，这买菜买肉，是不是都我早上五六点给的钱？”
“我瞅瞅哈。”苏灿灿眼中皎黠之色一闪而过，面上却依旧是一副狐疑样，皱眉往前看了看。
陈扬等了几秒，耐心逐渐消失。
手机回撤。
正想说不买拉倒。
苏灿灿先开口了。
“可以，看来老板你没骗我，这都是真材实料！”
没等陈扬点头，苏灿灿摸着下巴，开始做起了数学题。
“我看你买菜，买肉加起来一共花了606。
在饭店花了230不知道买什么，打车支出38，加上那些在杂货店付几笔小的，拢共1096的成本。
刚刚小秋说你今天做了一百份便当，相当于每份成本差不多十一块。
转头卖我二十也太黑了吧？”
说完苏灿灿眨了眨眼，朝他露出了两个一点也不可爱的酒窝。
“要不十五吧，十五块我跟你买一份？”
“敢情你刚刚看得那么仔细，是在核算我的成本？“
陈扬愣好半天，反应过来后一整个气乐了。
他还是头次见买盒饭砍价的。
更抽象的是对方的砍价手法，居然是核算成本，有理有据的让他少赚。
“哎呀，这十五块你已经有近三十个点的利率，可以啦~
还有，我听小秋说了。你在这都卖一个多小时了，现在剩下的都库存，库存可不得打折出售？”
一听这话，陈扬顿时不乐意了，回头看向沈小秋。
沈小秋对上陈扬的眼神一脸懵。
确实，她刚刚是说卖了很久。
可重点都在陈扬很辛苦和天气very热，想忽悠眼前这个富婆把剩下的盒饭全买了。
可哪知道苏灿灿会来砍价这出。
而且让她惊讶还有两个点。
一则，苏灿灿手上那个表明明是真的，为什么要骗陈扬是假的？
另外更神奇的是，她按着计算机花了几分钟才盘清楚的账。
苏灿灿拢共也看了几秒转账页面，就记完数字并口算出了结果。
这记忆力和心术能力有点牛。
想到这，沈小秋不由对苏灿灿来了兴趣，眼珠子转了转，她走过去拍拍陈扬屁股。
“嗨呀，既然咱们跟苏姐姐这么有缘，你就便宜点卖她呗！
也别二十了，咱们直接成本价十一块！当交个朋友好啦~”
沈小秋俏皮的朝苏灿灿眨了眨眼。
苏灿灿先是一愣，随后笑逐颜开，顺着沈小秋的话：“就是就是，相逢即是缘。老板你都出来做生意，别那么小气啦。”
听着这一大一小的在那一唱一和的砍价，陈扬嘴角抽了抽。
没好气道：“要不我干脆不收钱，送你好了？”
开玩笑！
十一块那是账目成本。
自己忙活一早上的人工和等下打车回去的钱呢？
算下来卖11绝对是亏本的！
他这辈子干什么都不能干亏本买卖。
但让他猝不及防的是。
苏灿灿听到这话眼睛大亮，刷一下就把盒饭从他手里抢走了。
“好好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
苏灿灿眉开眼笑，拎着盒饭袋子，弯腰摸摸沈小秋的脑袋，说了句“明天姐姐还来找你玩”后，转身快步往来时路走。
“你两串通好的？”
好一会，终于回过神来的陈扬看着沈小秋，咬牙切齿。
“没有没有，我发誓，这次真不是我。”沈小秋脖子一缩，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她是想早点回去。
可她没想这么个回法。
因为她晓得陈扬这辈子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干赔本买卖。
上辈子有次底下团队做项目赔了，陈扬连着好几年，每次和那个团队开会就拉着他们复盘……
想到这，沈小秋头发发麻，反复强调自己可是说卖十一的，是陈扬自己嘴贱，非说什么不要钱。
而接下来她也见识到了陈扬对亏本买卖这件事的执念。
只见陈扬一边骂，说不是她搅局自己也不会说错话。
一边又掏出手机，直接给苏灿灿发微讯语音，让对方付钱，至少给十二块。
可让沈小秋无语的是，
苏灿灿也是个头铁的。
反正无论陈扬怎么说
她就咬定陈扬自己说送的，大丈夫一言九鼎，还是不可能还的。
最多之后陈扬去她那买手机，她拿自己的员工卡偷偷给陈扬打个折。
这么纠缠好一会后。
沈小秋摸着下巴。
心说这富婆不会是看上了陈扬，在另辟蹊径的撩陈扬吧？
可撩汉有这么个撩法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