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献出心脏的齐格飞，下定决心的贞德
斯巴达克斯造成的深坑附近，路明非一行人正向着贞德所在的地方前进。
被几人造成的动静吸引的路明非有点好奇他们是在干什么。
“这个是误入者吗？”他迈步来到贞德身旁，望着一脸死相嘴角溢血的少年发出了询问，“似乎不是人类来着。”
贞德点了点头：“是黑方制造而出的人造人，也不算是完全的无关者吧。”
“原来如此，这个胖子应该是黑方的御主吧？”路明非低头看向一旁瘫倒在地昏迷不醒的胖子，一时间有点疑惑，“难不成是内讧？”
他抬头扫视阿斯托尔福和齐格飞语气十分不确定，要知道这两人刚刚可是还在联手对付自己呢。
注意到路明非到来的齐格飞在发现其没有准备动手后，转头凝视着阿斯托尔福怀中的人造人，而后闭上眼睛低声道：“我的愿望是...”
思绪纷飞的他重新睁开双眸目光闪烁：“这样说不定会让他背负起无端的命运，但即便如此，我也有能献给他的东西。”
回顾一生，再次感慨自己一直走在错误道路上的齐格飞面色平静，心中却有了决定。
只见他伸出手向自己的胸口处抓去，在其健壮的手臂之下狠狠扣入自己血肉模糊的伤口。
“齐格飞你想干什么？”路明非见此眉头一皱，止不住出声打断，“他真的值得你这么做吗？”
听到齐格飞的话语，大概猜测到对方要干嘛的他十分不理解。
为了一个初见的人造人竟要舍弃自身，只能说有点离谱。
没想到路明非会开口打断的齐格飞扭头注视着他：“我的一生都在回应人们的请求，无论好坏我都全然接受，犹如一台没有感情的愿望机，满足着人们的欲望。”
“直到死亡时我仍未后悔只是感到了迷茫，我自己的愿望是什么呢？”他没有停下动作继续用力向自己的心脏抓去，“在刚刚我好像在阿斯托尔福的话语下知晓了。”
“我想守护自己相信之物，不是为了其他人，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正义战斗。”
“他求生的光辉足以让我回应。”终于将自己泛着耀眼红光的心脏掏出的齐格飞嘴角微微翘起，“我想靠自己的意志去救人，并以此为傲而已。”
路明非注视着拿着心脏缓缓靠近人造人的齐格飞，为其觉悟和坚决动容时也颇感可惜。
虽然不认同但他还是很尊重对方这高洁的举动，毕竟并不是谁都能舍弃自己去拯救别人。
而周围的其他人在听到齐格飞的话语后也是陷入了沉默，不再干扰对方的同时在心中自问自己能不能做到这种程度。
伴随着齐格飞心脏融入人造人的体内，路明非凝望着慢慢化为光点的齐格飞，轻声道别：“有缘再见了，屠龙的大英雄。”
没想到自己最棘手的对手会如此草率退场的他，心中竟没感受到多少喜悦。
在目送齐格飞离开后，本想离开的路明非在走到一半时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回头注视着几乎全员集结的黑方阵营，思考了片刻又回到贞德身边。
意外路明非还没离开的弗拉德三世瞥了他一眼后，将视线移向刚刚苏醒的人造人。
从其体内感知到齐格飞气息的他眉头一肃，语气冰冷的质问道：“Rider，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Saber呢？”
已经意识到自己似乎损失一员大将的他此刻心情十分不美妙，而阿斯托尔福在他的威视下也是老老实实讲述了起来。
默默倾听完阿斯托尔福的讲述后，明白事情起因经过的弗拉德三世深深凝望着对方怀中的少年。
“既然如此那就带着他一起回去吧。”他沉声说道，“希望他能承载齐格飞的位置。”
虽然尚不清楚齐格飞心脏的具体作用，但弗拉德三世显然不会放过这异常的少年。
一旁一直在观望情况的贞德一听欲言又止，不知该以什么立场去阻止对方。
倒是在其身边的路明非开口说道：“弗拉德三世，还请等一下。”
他向前迈步来到黑方众人面前：“为什么不询问一下本人的意见呢？”
不想看见齐格飞的心愿被干涉破坏的他，扭头注视着已经恢复意识的人造人，轻声提议道。
骑在马上的弗拉德三世低头看着路明非：“第三方的御主，这是余等黑方的事，不是你能干涉的。”
他神色严肃目光锐利：“还是说你想在此战上一场？”
虽然不清楚路明非为何会冒着危险站出来，但弗拉德三世显然不会因对方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路明非闻言耸了耸肩：“别这么暴躁嘛，如果他愿意去我也不会阻止。”
“但如果你们要强迫的话，我倒也不是很介意动手。”
他点亮自己那璀璨如星的黄金瞳扫视着黑方的所有人，满脸无畏与嚣张。
而阿尔托莉雅、梅柳齐娜和夏弥三人也是默默来到其身后，无声与对方对峙着。
弗拉德三世见此也是愤怒不已，但却没有打算动手。
不想让红方渔翁得利的他冷哼了一声，而后转头向人造人少年询问道：“少年，你愿意加入余之麾下吗？”
全然不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的人造人满脸茫然，一时间不知所措。
“大概就是这样，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参与进来。”阿斯托尔福见状也是小声跟他理了理现在的情况，“现在你还没见识到世界的精彩，没必要参与如此危险的战争。”
因理性蒸发而一味顺从内心的她不忍看见新生的对方闯入险境。
在知晓具体情况后，人造人低头凝视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那不断跳动给予其生机的心脏，心中被莫名的情绪充斥。
不懂那是什么的他却能被其无声驱动，他抬头望向阿斯托尔福语气平淡却坚定：“抱歉，虽然不清楚理由，但内心告诉我要加入黑方。”
路明非闻言也是知晓了对方的选择，他轻轻颔首后便潇洒离去。
本就不太在意那人造人的他，说白了只是因为齐格飞高尚的品格才会出声阻止弗拉德三世。
既然那人造人自己选择了道路，后面是生是死便与自己无关了。
毕竟他可不会像齐格飞一样，给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当爹又当妈。
弗拉德三世注视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影对着其他人说道：“带上他们两个回去吧。”
另一边，已经走了有一段距离的路明非等人正议论着自己对齐格飞行为的看法。
“我去，那人造人也是撞大运了！”搞不清楚齐格飞脑回路的夏弥吐槽道，“真正的邪龙心脏点击就送啊！”
“那个...老大要不咱也提高一下员工待遇？”她转头希冀的看向路明非，“有了对比后底下的员工很寒心呀！”
“我掏心脏给你，你敢要吗？”路明非闻言忍不住伸出手扯了扯她精致如画的脸庞，“今天想要我的心脏，明天岂不是要想着造反了！”
“唉，开个玩笑而已。”面对路明非这冒犯之举，夏弥敢怒不敢言只能小声说道，“我对老大可是忠心耿耿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在小小惩罚了一番夏弥后，无视了其话语路明非收手，向一旁满脸认真沉思的梅柳齐娜询问道：“在想什么呢？”
同样被齐格飞操作震到的梅柳齐娜仰头注视着他：“你说我是不是也能那么做啊？”
身为纯血巨龙知晓齐格飞那颗心脏给那个人造人带去了什么的她，此刻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一头不算太强的法夫纳都能这样，我堂堂阿尔比恩的残骸还能做不到不成！
“你也想为我献上心脏是吧？”路明非听到后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没必要。”
突然感觉齐格飞害人不浅的他无语之余又有点感动，不过显然他不会允许梅柳齐娜那样做。
梅柳齐娜不置可否享受着路明非的摸头杀时，心中却仍琢磨着还有没有操作空间。
反正自己现在也只是一介从者，随便捣鼓也不心疼。
而不知为何跟在他们身后的贞德见路明非有空后，也是上前表示了感谢。
她对着路明非和阿尔托莉雅深深的鞠躬：“谢谢两位主动出手抵挡Berserker的爆炸，单凭我一人大概率无法保护周边所有城镇。”
由于事出突然无法将斯巴达克斯驱赶至无人区域的她，十分感谢其他从者的贡献。
对此路明非摆了摆手：“我可没干多少事，你和阿尔托莉雅才是主要功臣。”
一开始没意识到战场与城镇原来离这么近的他自认为没有多大贡献。
贞德闻言只是微微一笑而后转移了话题：“齐格飞先生真是让人敬佩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温柔的英雄。”
被齐格飞舍己为人的意志感染的她忍不住赞叹：“果然比起真正的英雄，我还是差得太远了。”
“每个英雄都有自己独特的品格。”从来没觉得自己拥有英雄般品格的路明非摇了摇头，“要是法国的圣女都这么说，我们普通人岂不是差得更远。”
“倒是你先前似乎也想阻止弗拉德将那个人造人带走。”路明非好奇的看向对方，“最终却没有出声，是有什么顾虑吗？”
贞德苦恼的点了点头：“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说到底被从者赐予了心脏的人造人到底算不算误入者？”
“而且那个少年还是黑方为了圣杯战争专门制造出来的‘消耗品’，如果他算的话岂不是全部人造人都算？”
“这便是我纠结的地方。倘若没弄清楚，我很可能会影响到圣杯战争的平衡。”她揉了揉眉心，“那可完全与Ruler的责任相违背。”
路明非了然点了点头：“不过现在他主动加入黑方后，你的烦恼也就随之消散了吧。”
但贞德还是不能释怀，作为圣女的她在知晓人造人的存在后不由陷入了思考。
我到底应不应该拯救他们呢？还是坐视他们一个个在战争中逝去。她质问着自己的内心，努力探寻着答案。
路明非见贞德突然沉默深思也明白对方仍在纠结，对于有着圣女这一名号的少女有了更深的了解。
该说很符合我对圣女的美好印象吗？连人造人都会去关心并感同身受。
为了避免打扰到贞德的思路，路明非牵着梅柳齐娜没有出声。
约莫十分钟后，一声不吭的贞德长舒了口气，她目光坚定的向路明非说道：“我打算去黑方那边探查一下人造人的情况，如果有不愿参与圣杯战争的，我会庇护他们。”
还是忍不住想帮助人造人的贞德最终选择了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
“加油吧，也不用太在意平衡的事情。”路明非点了点头鼓励道，“毕竟人造人对战局的影响微乎其微。”
“实在不行我们把红方的小兵也全给灭了，强制平衡一下。”他半开玩笑半真的说道，“算是你对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报酬吧。”
“那倒也不必，我该走了。”贞德听到后忍不住笑了笑，“你们也快回去休息吧。”
说罢她挥了挥手与路明非一行人告别后，转身向黑方的据点前进。
路明非一行人目送她离开后，也是随便在周边的城镇找了处落脚点。
时间流逝，一夜无话，直到第二天上午。
当仍没摆脱睡眠习惯的路明非苏醒之际，身上显然不对劲的重量和温度让他不由伸手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
他注视着趴在自己身上，睡眼惺忪穿着轻薄的梅柳齐娜，一时间有点意外。
因他的动作而苏醒的梅柳齐娜揉了揉双眸用手撑起身子，小声的跟其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路明非望着在阳光下尽显美好的少女，大饱眼福的同时询问道：“怎么来我这边睡了？”
“在昨天晚上我发现只要和你有肢体接触，便会有记忆传入我的脑中。”逐渐恢复清醒的梅柳齐娜歪了歪头，低头注视着路明非，“为了加快速度，我就过来了。”
在昨天过后又多了不少记忆的她，在各个方面对路明非的接受度又提高了不少，这也是为何她会出现在路明非床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