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人就有两面性
“甘棠在离你50米处盯着你。”
“刘高峰安排保安拿着甘棠的照片来出站口寻找她。”
“甘棠打电话去星州大酒店订了一间房。”
……
从执勤室出来后，又是一连串信息出现在张扬眼前。
张扬连头都没偏一下，好像根本不知道甘棠在观察他，垂头丧气地登上了公交车。
他和刘高峰的计划全部落空了。
甘棠是开业筹备总监，对她来说，暗访是额外的工作，她来星州最主要的工作是对当地的风土人情进行考察，从而做出该开多少店，该在哪开店的计划部署。
张扬没有回酒店。
他不想再看到刘高峰那张欠揍的脸。
如果甘棠这根线搭不上，那得提前准备部署第二方案。
现在是经济飞速发展的黄金期，投资连锁酒店就像捡钱一样。
快则半年就收回了投资成本，最慢也用不上三年。
可惜自己和重生前一个模样，每个月都是月光族，没有一分钱存款。
自己投资开店纯粹是天方夜谭。
而开一个酒店，最低也得300万元起步。
还得先攒足人脉和第一桶金，否则重生又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张扬弯腰拾起被市民随手扔在地上的锦程快捷酒店的单页，一张一张捡起来，拍掉灰后放进自己口袋。
虽然单页不值钱，但是任由路人践踏，张扬过意不去。
“甘棠被她在商学院的同学请去富满楼海鲜餐厅吃饭去了。”
“甘棠喝了不少酒。”
……
富满楼是星州高档餐厅，张扬就算想去里面和甘棠偶遇，口袋里叮当作响的几个铜钿儿让他打发了这种想法。
“刘高峰又在大发脾气，让在店的管理人员分头在路口守候，看到甘棠后第一时间通知他。”
有毛病！
张扬坐在星巴克优哉游哉地喝着咖啡，心想刘高峰这小子为了得到领导的认可，可是不惜一切代价。
“甘棠回房间休息去了。”
完了，巴比Q了。
估计今晚不可能出来暗访了，自己怎么也没希望再次和她偶遇。
天知道明天她还记不记得自己。
万一被刘高峰这厮先见到她，来个恶人先告状，自己就前功尽弃了。
今天晚上注定不满房，不满房肯定会将所有的空房都挂在自己头上。
就算这样，刘高峰必然会将自己说成十恶不赦。
在他的淫威下，即使对自己很有好感的客房主管和工程经理也不会说自己的好话。
然后。
自己又会遭到重生前一模一样的命运，被流放到隔壁省的成熟店接受“劳动改造”。
张扬很有些失落。
没想到两世做人，依然无解。
要不冲到店里和刘高峰拼个鱼死网破？
他不仁别怪我不义。
你玩阴谋我施阳谋，如果你敢说我一句坏话，我整死你！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重生了还靠这种街头无赖般的做法，别说其他人了，连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张扬很快否决了自己这一野蛮的想法。
“甘棠起床了，开始去浴室冲凉……”
这系统似乎有点不正经，人家去洗澡的信息也发给我干什么？
张扬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热气腾腾的画面。
有点口渴。
“甘棠换上了吊带闪片裙……”
“她正在套黑丝……”
难道她在星州还有个相好？
张扬有点羡慕嫉妒恨。
“她披上了披风，出门叫了酒店门口的的士车……”
这么晚了，她想去哪？
难道开始去星州步行街店夜查？
张扬将剩下的半杯黑咖啡一饮而尽，冲了出去。
“她让司机送她去东风路最好玩的酒吧。”
甘棠在锦程集团下属酒店的管理人员里口碑不太好，人们暗地里都叫她“穿Prada的女魔头”。
她检查过的门店没有一个挑不出毛病的，而且根本不通过人事部直接给予管理人员罚款甚至辞退的处分。
这也是刘高峰采取全民皆兵应对的原因。
人都有两面性。
越是这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女人，越是需要找机会释放自我。
在远离家乡，又是以娱乐之都闻名的星州，甘棠没有理由不放纵一次自己。
司机送她去的是以消费高昂著称的魅力四射慢摇吧。
魅力四射是星州名声最大的酒吧。
不是因为里面的音乐最劲爆，也不是因为里面的美女帅哥最丰富。
唯一的原因是该店最舍得氪金。
所有的电台都会在黄金时段播放它的广告，的士上、步行街路口到处也张贴着它的广告。
当然，它也会给送到该酒吧的的士司机或者发传单的勤工俭学者比其他酒吧多出一倍的介绍费。
羊毛出在羊身上。
该酒吧的消费也是星州最昂贵的存在。
张扬再次放弃了进去偶遇的机会。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
在魅力四射门口转了一圈又一圈的张扬暗暗下着决心，迟早有一天，我会将你成为我的产业！
也不是不可能，因为五年后这个酒吧将被拆除，重新打造一个CBD中心，而其中就有一个酒店的存在。
不过这梦想现在离他很遥远。
他连进去站在吧台边上点上一杯鸡尾酒的钱都拿不出来，更别说去请甘棠喝上一杯。
闲着也是闲着。
张扬干脆见到从酒吧出来的一对对就主动迎上前将捡起来的酒店单页再送了出去。
步行街店离东风路酒吧一条街并不远，在酒吧勾搭上一夜情的家伙们急不可待地赶过去开房去了。
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张扬就有点忘乎所以，将自己在守候甘棠的事情都忘掉了，一趟一趟将客人带到酒店，连蹲守在路口等着甘棠出现的管理人员都被他感动，自发地成了二传手。
张扬自然不会将甘棠现在正在魅力四射狂嗨的情报告诉他们任何人。
他相信刘高峰今晚必定要度过一个不眠之夜。
说不定这些酒店的管理人员也会在路口蹲守一夜。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很不忍心，会想办法暗示他们今晚不必要等了，早点回去休息，但是经过重生前的一夜，他的心硬了。
没有人会对自己的付出产生感激之情，他们只会关心自己的利益是否得到满足。
“甘棠出来了。”
“她喝得有点多，扶着路边栏杆站不稳，蹲了下去……”
“有个男人过去搀扶她，可能想‘捡尸’！”
还等什么？
千载难逢！
张扬一把抢过蹲守在路口的销售经理手上的单页，拔腿就往魅力四射门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