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一男。
一女。
一间房。
一坛酒。
气氛顿时有些微妙。
“还是我敬你才对！祝你36岁生日快乐！”
“扑哧”
徐娇娇笑得一口酒全喷到了张扬脸上。
“不好意思！”
徐娇娇惊慌地站起身想帮他擦，但手边又没准备餐巾纸。
“没关系。徐阿姨赏的，好比龙涎凤髓，我也算三生有幸。”
张扬故意夸张地舔了舔嘴角。
“你真会说话。”
徐娇娇坐了回去，低下头又喝了一口酒，幽幽地说着：“老了，36岁一去不复返了，我都48了。”
“徐姨，要不要你和莎莎长得如一对姐妹花似的，我还以为莎莎不是你亲生的呢，36岁我都怕将你说老了。”
张扬眼尖，起身给徐娇娇夹了一块鸡心放到她碗里。
“徐姨，尝尝我这块心怎么样？”
徐娇娇听了，肩膀猛地抖动了一下，偷偷瞄了张扬一眼。
他依然两眼纯净如水，脸上浮现着两只小酒窝。
“徐姨，我再敬你一杯。祝你天天快乐，无忧无虑！”
“谢谢！”
徐娇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可能喝得太急，或者在喝酒时又想说话，结果酒才下肚，就呛得咳个不停。
“不要急，有的是时间，我会陪着你，慢慢喝就是。”
张扬赶紧从口袋摸出纸巾递过去，绕到她椅后，给她拍起背来。
徐娇娇顿时像冻僵了一样，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年轻人胆子也太大了吧！
连我的豆腐都敢吃？
再色胆包天的歹徒，如果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市局局长的夫人，借他一千个胆也不敢挨边。
张扬不是歹徒。
48岁的徐娇娇按理讲本来就是他的同龄人。
这个年龄段是婚外情的泛滥之际，身份地位并不是障碍。
“好过点了吧？”
张扬低下头，贴着徐娇娇的耳鬓温柔地问道。
暖暖的呼吸痒得徐娇娇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娇娇姐，我还是叫你姐吧，看到你这张比我还年轻的脸，让我叫阿姨我感觉吃了大亏。”
张扬摸了摸下巴的胡茬，提出了新的诉求。
“你？”
徐娇娇又皱起了眉头，犹豫了一下，自己拿起酒坛给自己又倒满了一杯。
“随你的便，反正在莎莎面前不能这样叫。”
没有女人不希望自己永葆青春，特别是在一个英俊的大男孩面前。
“娇娇姐，你笑起来一定很好看。能不能笑一个给我看看？”
“茄子……”
张扬用手做出照相机的模样。
“你！”
看到张扬这副未长大的孩子一样的神情，徐娇娇想发火，但又被他脸上两只酒窝融化。
虽然皱着眉头，还是咧开了嘴角。
“娇娇姐，你真美！”
张扬举起酒杯，痴痴地看着她，深情地赞叹道。
“都老了，还美什么美！”
徐娇娇放下酒杯，眼睛看向窗外，若有所思。
“生活中从来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
“罗丹说的？”
徐娇娇的肩膀又一次剧烈抖动了一下，扭头看向张扬。
“嗯。罗丹的《思想者》雕塑记我铭记在心，你看看，我这样子像不像？”
张扬站上实木茶几，弯着腰，屈着膝，右手托着下颔，一双深沉的眼光注视着徐莎莎。
“咯咯咯咯……”
徐娇娇像只刚下蛋的小母鸡一样，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笑出来了。
这一次她是真的开心。
“你笑起来好美！比蒙娜丽莎还美！”
张扬跳下茶几，走到徐娇娇身边，用他特有的磁性男中音深情地表白。
“你！”
徐娇娇怔怔地看着身边这个浑身洋溢着雄性激素的高大男人，傻傻地张开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答应我，以后都这样开心地笑着，好吗？”
没等徐娇娇反应过来，张扬已经握住了她一只手，另一只手还在轻轻地在她手背上抚摸。
这种情景不应该发生在自己身上，而是应该出现在电视剧里。
徐娇娇本能地抗拒，想将手抽出来，却被张扬往前一拉，整个身子踉跄着扑到了他怀里。
“娇娇姐，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
徐娇娇本来想一把将张扬推开，但被他这一句诗一般的语言彻底融化。
她本来是美术学院的高材生，总将自己当成近代史上的才女林徽音。
可惜她的生命中没有出现徐志摩，也没有出现金岳霖，甚至没有梁思成。
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是于冰。
当年她被于冰冷峻的面孔和他嘴里说出的惊心动魄的保家卫国故事所感动，认为这会是她一生的依靠。
毕业后没有进美术馆，也没有留校当老师，却跟随着他的脚步进了派出所。
后来有了小莎莎，三口之家的生活虽然有点清苦，但很幸福。
直到于冰一路升职到了市局。
好男人永远是稀缺资源。
特别是身居高位的好男人。
于冰变了。
家里成了临时歇脚的旅社。
而宾馆酒店成了家外之家。
明明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而且是他们结婚二十三周年纪念日。
他选择了出差，远远的去了南方的鹏城。
随行的是新调到局办的吴丽。
虽然早就有所耳闻，说吴丽是为于冰离的婚，徐娇娇一直选择充耳不闻。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但现在由他原来任职的分局直接调到自己身边，而且还提升了一级。
就算没有关系，也挡不住流言蜚语。
偏偏他就这样做了，而且每次出差的随行人员中都会有吴丽。
张扬拿起纸巾，温柔地拭去徐娇娇眼角的泪水，好像他怀里的是相恋多年的爱人。
“别哭，有我呢！别人不在意你，我在意！”
徐娇娇两眼雾蒙蒙地看着张扬，嘴角嚅动着，但没有发出一个音来。
趁热打铁。
重生后的张扬对机会的把握远超任何人。
“不……”
没等徐娇娇的要字说出口，张扬的嘴巴已经牢牢将她想说的话封了回去。
徐娇娇捏起拳头，胡乱地在张扬肩膀上捶打了几下，最后却变成了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拼命地将他脑袋自己身前拉近。
这时候，她感觉自己回到了初恋。
“于莎她们行会刚抢了竞争对手一个小BOSS，现在对方纠集其他多个小行会，向他们发起复仇，沙巴克攻城大战一触即发……”
“于莎帮网吧里同服的玩家都充了包夜卡，从而让他们都加入行会帮自己守城。”
这时候系统发出信息很不是时候。
但很令人放心。
张扬看了后信心大振，再也不满足口舌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