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癞蛤蟆啃上了天鹅肉
申志刚比张扬大半岁，今年24岁本命年。
走到半途张扬又折向步行街，去那家专门主业摆摊算命，副业卖些生肖本命年内裤和佛牌、朱砂等民俗用品的小店买了两条印着喜羊羊图案的红内裤。
为了整蛊他这个发小，张扬特意选了两条女式内裤。
带蕾丝边的。
“39分钟后申志刚的女朋友会到他的办公室，叫他回自己家里吃饭……”
没想到磨磨蹭蹭又快到了下班时间，张扬赶紧迈开大步往市局走去。
还好市局离步行街也不远，张扬总算在半个小时之内赶到了申志刚办公室。
“扬别，哪阵歪风将你吹来了？”
看到自己的同桌兄弟满头大汗地出现在他办公室，申志刚赶紧起身去倒水。
“我哪会像你刚别，见色忘友，娶了媳妇忘了爹！”
两个损友都称呼着对方的外号，开口不怕损死对方。
“是不是手头又紧了？我跟你说找个正经的工作，别天天一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
张扬家的条件没有申志刚家里好，读书的时候感情生活又丰富，的确得到过申志刚不少救济。
“做个自由的小蜜蜂至少还有精力展翅飞翔，我看你现在体会到温柔乡是英雄冡了吧？”
“当当当当……”
张扬嘴里发出京剧的鼓点声，将满满一大坛海马酒端到了申志刚桌上。
“软而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久，保证一碗酒全部搞定！”
“扬别，你是存心来让我犯错误的是吗？你不知道上面全部记录在案了。”
申志刚将嘴往天花板角落上的摄像镜头努了努嘴，哭丧着脸说道。
“生日快乐！”
张扬根本不把摄像头当回事，相反将那瓶茅台也摆上了办公桌。
“喂，偷拍的人听着，申志刚是我兄弟，我今天拿酒来和他一醉方休，觉得不妥现在就出来抓我！”
张扬冲着摄像头拍着胸膛吼道。
“别闹，扬别。这可不是我们读书的时候，想喝酒我奉陪到底，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别到时候又求饶，说你堂客有急事找你啊！”
“切，我是什么人，我堂客敢管我？这婚她还想不想结了？”
越是妻管严的男人越会争取一切机会表现自己大无畏的气概。
“申志刚，你想悔婚现在还来得及，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哦！”
这时，他未婚妻于莎双手拢胸，靠在办公室门上看着他。
“莎莎，你怎么就下班了，我还准备下班后去接你呢！”
刚才有多硬气，现在就有多狼狈。
“报告！莎莎，我要检举揭发，在你来之前，刚别说了你好多坏话……”
张扬跟于莎也是老相识了，笑着举起手发言。
“扬别，你别闹！莎莎，我刚才在和扬别开玩笑呢。你坐车好累吧，先坐下休息会，我给你倒杯水。”
申志刚吓得脸色都有点发白，怕他的损友真口无遮拦说出让于莎赌气的话来。
“扬哥，你不要理他，他刚才说什么你如实告诉我就是，我早就发现他有点不对劲，叫他上个网，还推三推四的。”
张扬本来纯粹是开玩笑，没想到于莎当真了。
这下有点尴尬。
“莎莎，你说他说的是人话吗？他刚才非要跟我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小女孩很容易激起好奇心。
“你别胡说八道，我哪里跟你争？”
申志刚有点急了。
“我说癞蛤蟆想吃到天鹅肉是绝对不可能的，他非说绝对存在！”
申志刚是个聪明人，一听张扬抛出这问题，知道他是在帮自己，故意顶嘴道：
“莎莎，你听听，他不是胡搅蛮缠吗？癞蛤蟆虽然坐井观天，也算是一方诸侯，不是有句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假设有仙人施一援手，癞蛤蟆怎么就吃不到天鹅肉？”
“你才胡说呢，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都不是一个阶层，两者怎么能在一起？”
于莎可没给她男朋友面子，直接反驳回去。
“是呀，我也是这样认为！”
张扬朝于莎高高竖起了大拇指。
“但是，他接下来一句话，让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张扬哭丧着脸，来了一个180度大转弯。
“怎么可能？你说说看，我来帮你反驳他！”
于莎首战告捷，兴奋地催促张扬继续往下说。
“他说他和你相比，他就是一只瘶蛤蟆，而你却是天上飞的那高贵的天鹅，他还不是一样将你追到手了？”
“你……”
于莎语塞了，看了一眼张扬，又看向自己男朋友，眼里柔情似水。
“莎莎，站着多累，快坐下喝杯水。”
申志刚伸手去扶于莎去坐，悄悄在背后向张扬伸出了大拇指。
“别坐了，娇娇在家里整了一桌菜，早早打电话让我带你快回去。”
娇娇？
这名字张扬还是第一次听到。
“扬别，你不知道，莎莎她家非常民主，她平时叫她妈妈就这样叫，两个人亲热得像小姐妹一样。”
呵呵，还有女儿叫妈妈的小名的。
长见识了。
“扬别你没见过我家徐姨吧？长得真年轻，她和莎莎去步行街逛街，人家还以为她俩真是亲姐妹，甚至她比莎莎回头率还高。”
“你瞎说什么？我只是不想搭理那些渣男好不好，否则本小姐稍微化点妆，不炸街才怪！”
这话于莎不爱听。
女人最讨厌男人说有别的女人比自己更美，哪怕说的那个女人是自己亲妈。
“我不信！反正我见过的女孩子里没有长得比莎莎更美的！”
申志刚心想：幸亏你没考到公专，否则凭你的潘驴邓小闲，莎莎哪有我的份。
“你们既然有安排，我就先行一步，改天咱哥俩再一起好好喝一杯，给你再补过一个生日！”
虽然有点遗憾，但事已至此，张扬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做电灯泡。
“哎，扬哥别走！刚子，正好我爸今天出差去了，家里就我们三个人吃饭也不热闹，要不请扬哥去我家里一起吃饭你看好不好？”
申志刚怎么可能有意见？
“那不好吧？我和阿姨又没见过面，冒失去你家，人家还以为是小偷上门了。”
整个星州市不知有多少老板和公职人员想去于局家登门拜访，真连门都找不到。
张扬却是真心实意不想去凑这个热闹。
如果于局在家，他肯定不会说这句话，但和于莎老娘一家吃饭，又帮不上自己什么忙，反而要受老人家的教育，吃饭和受刑没区别。
“我跟你说，你今天不去也得去！今天可不仅仅是我的生日，也是徐阿姨的生日，你只知道为我祝贺生日，难道你是看不起莎莎，不愿意给她妈妈祝贺生日快乐？”
申志刚一方面是为了在于莎面前表现自己在同学面前的说一不二，另一方面也是暗地里帮张扬铺一条路。
枕头风吹起来可比东南西北风威力都大。
还能说什么？
张扬只能一手抱酒坛，一手拎茅台，怎么拿进办公室的，怎么拿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