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日子渐好
明月高照，李北尘一人独行。
清溪村不大，片刻后，就从村西走到了村南，他那一间破茅屋就在不远处静静肃立着。
回到家后，先简单生火。
李北尘淘洗了一捧米，掺水煮了起来。
往日里，他是不会吃晚上这顿饭的。
但是现在，他技艺在身，熟练度面板也真实不虚，自然可以对自己好一些了。
看着陶盆里汩汩的冒着泡，李北尘也没有闲着，将鹅卵石取出几颗来。
飞蝗石材料虽然随处可取，但是李北尘这一袋石头都是从清溪边捡的鹅卵石，硬度虽然足够，但是过于圆润。
上等的石头，应该上锐下丰，这样投掷而出，杀伤力才会更大。
现在有时间，李北尘就打算打磨几块这样的特制飞石。
平日进山，若是遇到些野兔山鸡也就罢了，倘若有豺狼，这样的飞蝗石，一击之下，有足够的杀伤力让其头破血流。
先用火烧，再陡然放入冷水之中，最后用另外一枚石头敲击打磨着。
哐当，哐当，李北尘细细的打磨着，这火烧水浸后，鹅卵石上出现裂痕，很容易打磨出他需要的形状。
伴随着有节奏的声响，一阵阵米香也从陶盆里传出来。
李北尘取来之前山中随手采摘的野菜，扯成几段，投入米粥中，再撒点薄盐，倒入些香油，便是一盆香喷喷的菜粥。
最后，他再打入了一颗雉鸡蛋作为收尾。
美美的用过一餐后，李北尘将剩下的几枚鹅卵石打磨完毕。
六枚鹅卵石，他打磨出了四枚上锐下丰，两寸来长的特质飞石，另外两枚却是在火烧水浸后，破碎的太过细碎，无法利用了。
这忙完，李北尘又走到屋外，借着月光继续练着飞蝗石。
时未进夏，蝉蛙尚未苏醒，夜晚万籁俱寂，只有飞蝗石破空的咻咻声接连响起。
直到月上中天夜已深，李北尘方才停歇，他收拾好飞石，再拉伸了一番自己的臂膀。
做完这一切，李北尘便回屋直接睡去。
翌日，天方才蒙蒙亮，李北尘又早早的起来，一头钻入小砾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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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月落，时间一连这样重复了三天。
小砾山中，李北尘再度打下一只野兔后。
一行小字出现在他面前。
【技艺：打猎（初窥门径）】
【进度：（0/200）】
【特质：剥皮能手，猎物初加工能力提升，观察细致，猎物追踪能力提升，隐匿提升，体质轻微提升】
顿时，李北尘感觉自己重新精力充沛，身上气力也大了一些。
他看着手中的野兔，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出如何剥皮，鞣制加工动物皮毛的步骤。
李北尘又抬眼看向密林，发现自己感知变得敏锐起来，能清晰的注意到丛林中飞禽走兽留下的细微痕迹，甚至辨认出鸟鸣声的方位。
借着这一种仿佛掌握了丛林中一切的感受，李北尘跨步往密林更深处走去。
很快，在一处浓绿灌木林中，李北尘发现了叶片上有被啮噬的痕迹。
锯齿状，且边缘不整齐。
山羊！
“这附近有山羊活动！”
李北尘目光如炬，按捺住激动，在杂乱的草丛中分辨出了一条兽道。
他顺着这条兽道，复行百米，又发现了深棕色的山羊粪便。
不远了。
李北尘继续向前，不一会，三五只黑色的山羊赫然出现在眼帘中。
山羊速度很快，而且耐力很强，李北尘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
他取出了一枚打磨得上锐下丰的特制飞石。
阳手远攻，但力度稍欠，阴手虽占了一个阴字，但实际爆发力更强。
要想一击致命，李北尘需要接近山羊在十步之内。
幸好前面还有几丛灌木，能遮挡李北尘的身形。
一步，两步。
李北尘慢慢接近。
距离够了！
李北尘猛吸一口气，全贯于手指之上，骤然甩撇、抖腕、弹指，阴手手法全力以赴。
咻！砰！
上锐下丰的飞蝗石直接打中了山羊的眼眶。
这只有半米多长的黑色山羊受此重创，当即逃窜出去，其余山羊也四散开来。
李北尘连忙跟在后面。
山羊受了伤，只是强弩之末，此刻奋力奔跑反而血流如注，生命流逝的更快。
果然，没追多远，李北尘就看到了倒在灌木边上奄奄一息的山羊。
他随手抱起旁边的一块陶盆大的石块。
狠狠砸了下去。
山羊结束了它的痛苦。
李北尘用力抬了抬这只山羊，足足有五十来斤。
这是目前为止，他最大的一次收获。
但是要想把它扛下山，凭他现在的体力，就算能做到也累趴下了。
李北尘略微思索，找来藤蔓树枝，制作了一个简易木架，将山羊和其他猎物都固定在上面，然后用藤蔓拖着下山。
他没有往清溪村的方向，而是直接拖着山羊奔赴集市。
虽然拖着木架省力不少，但是李北尘还是花了大半个时辰，走走停停，才赶到了地方。
野味摊位前。
“哟呵，好一头山羊！”
“嗯，五十四斤，整称一斤算你三十八文，两千零五十二文。”
“其他的十斤四两，三百一十二文……就凑个整，两千四百文，李小哥意下如何。”
张掌柜很爽快的给出价格，李北尘也没有犹豫。
接过钱袋，里面是两锭雪白的银子，和一串铜钱。
感受着这沉甸甸的重量，李北尘不由露出笑意。
加上前几日的收获，他手上的存银加起来足足有三两多银子了。
有了钱，自然是要改善自己的生活条件了。
衣食住行，衣字当先。
李北尘如今身上穿的，算不上衣衫褴褛，也是破皮烂袄一件。
之前没钱也就将就蔽体了，但现在可以更进一步追求舒适了。
正好，野味摊位旁边紧邻着就是卖布匹成衣的摊位。
旁边的布行掌柜见李北尘过来，当即眼前一亮。
他刚刚可是见李北尘卖了一整头山羊，手中正当有银钱，立刻热情的迎了上来。
“客官，是要买布匹还是成衣呢？”
一般而言，清溪村的村民，若要添置衣物，都是买的布匹，而后家中女眷来做衣物，这样最为节省。
但是李北尘孤家寡人，也不想自己麻烦，多费一些钱也就费了。
他看向摊位上依次码放整齐的衣衫。
“麻衣，棉衣，锦衣各价几何呢？”
“麻衣数十，棉衣数百，至于锦衣就要数千文了。”
李北尘思索片刻，选择了一件棉衣短打加一件麻衣外袍，砍价一二后，花了四百二十文拿下。
借着隔帘，当场将原来的补丁衣服换下。
他将棉衣短打内穿，麻衣外穿，兼具舒适和耐用，也刚好合身。
而后，李北尘又走到铁匠摊位上，花了六百文买了一柄精铁的匕首，配上皮质刀鞘，插在腰间随手可拔刃出鞘的位置。
一身行头不说翻天地覆，也是判若两人了。
李北尘现在这一身，脱去之前的邋遢，颇有了些少年意气的感觉了。
……
翌日，李北尘罕见没有入山打猎，而是找来村里的泥瓦匠，一起将自己的破茅屋修缮了一番。
之前这破茅屋窗户漏风，屋顶逢雨必漏，桌椅都是砍了两个木桩子将就的。
现在修缮完毕，添上了竹凳木桌木床，焕然一新，再也谈不上破字了。
看着这一切，李北尘心里第一次生出了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