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是B型血
苏芷收拾了一番，忐忑又开心地前往棒球场赴约。
只是她棒球技术并不是很好，不知道会不会扫了陈旭东的兴？
早知道，她就会提前练一练。
午后一点，棒球场没什么人。
苏芷在约定好的地方等人，不见陈旭东，却有几个化着精致妆容的女人向她走来。
她认出，其中一个就是那天在包厢里，坐在陈旭东怀里的那一位。
“真贱啊，我只不过用旭东的手机发了条短信逗逗你，你就真的来了。”
柳欣欣用棒球棍在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眼里的恶意不加掩饰。
“破鞋一个，还说要嫁给旭东当生育机器？”柳欣欣冷冷嗤笑，“到底谁给你的自信？是你的子宫吗？”
她身边的女人上前一把抓住苏芷的头发，啪啪两个耳光就扇了下去！
苏芷脸色惨白，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求助。
“打吧，看你能打谁的电话。”柳欣欣微笑，“不过报警可来不及，这地方偏着呢。”
苏芷的手机通讯录置顶里，是沈行止的号码。
她调出那个号码，却始终无法按下拨号键。
“怎么不打？让你哥哥来救你啊。”柳欣欣笑得停不下来，“我怎么听说沈行止恨你入骨，就算你死在他面前，他应该也只有开心的份儿吧。”
苏芷怔了一下，随后，息屏了手机。
“看吧，连个求助的人都没有，做人活成你这样，有意思吗？我要是你，我就去死了。”柳欣欣目光阴冷地看着苏芷。
“就凭你也想嫁给陈旭东，连做生育机器这种下贱的话都说得出来。”
柳欣欣忽然将棒球棍拿远，微笑着，随后冲着苏芷的肚子，重重一击！
“生吧，我看你还能不能生！”
棒球管的休息楼上，陈旭东站在窗边，看到这一幕，脸色变幻冲下了楼。
周静婉则是苍白着脸色，看向沈行止，试探着问，“行止哥，你不去看看吗？”
“有什么好看的。”沈行止表情漠然。
当日医院里，是苏芷豪言壮语说要给陈旭东当生育机器，现在这样，不过是她应得的报应而已。
苏芷痛到在地上无声地打滚，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为了打棒球，特地穿了一条短裤。
鲜血顺着她的大腿，细细流出来几缕。
柳欣欣身边的两个女人有些慌了神，原本只是想帮闺蜜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没想到柳欣欣会下这么狠的手！
要是苏芷报警，她们也会跟着吃官司的。
柳欣欣在苏芷面前蹲下身，冷笑。
“当初在音乐会上，你不是很看不上我吗？”
苏芷闻言，抬起眼，终于记起往昔的事情。
“我那天来大姨妈状态不好，不过是拉错了几个音，你就让我滚出乐团，没想到，现在轮到你再也拉不了琴，连你唯一能做的生孩子都生不了了，哈哈！”
陈旭东脸色难看地赶来，在看到苏芷腿上的鲜血后，更是惊怒无比。
“柳欣欣，你XX妈是个疯子！”
“陈旭东，你别装好人！她说想给你做生育机器这些话，难道不是你得意洋洋告诉我的吗？今天我用你的手机把她约出来，也是你默许了的，现在装什么！”
陈旭东懒得和她吵架，直接打电话拨了120。
柳欣欣的脸上终于变了表情，看着地上痛苦抽搐的苏芷，无法再强装镇定，“旭东，我一气之下下手重了，但是我也有分寸的，她肯定是装的……”
苏芷痛得浑身汗如水洗，一阵痉挛后，眼睛上翻，随后身体不动了。
“不会死了吧……”柳欣欣的闺蜜面如土色。
120疾驰而至，苏芷浑身是血地被抬上了救护车。
“家属呢？上来！”医生沉着声音催促。
陈旭东一咬牙，打算跟着上车。
沈行止却在这时走过来，眼神阴鸷，将他上车的动作逼退。
“我是她哥哥。”
沈行止上了救护车。
医生动作迅速地对苏芷进行着急救。
苏芷昏昏沉沉，意识混乱，腹部的疼痛让昏迷中的她忘了忍痛不出声的习惯，痛苦地小声呻吟起来。
记忆又回到了那噩梦的一天一夜里。
她下身剧痛无比，小腹更是痛到痉挛，她无力反抗，也根本不相信哥哥会这样对自己。
“哥哥，哥哥……”
她曾经最期待和哥哥一起做的事，可就在那一天之后，她连想起零星的回忆都会恐惧得发抖。
苏芷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上，缓缓流下两道泪痕。
“我……再也不敢了，哥哥……”
医生的脸色沉重，“开快点，鸣笛开道，她的情况不太好。”
沈行止看着已经戴上氧气面罩的苏芷，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买凶害死了周清婉，他对她恨之入骨，这些折磨她的手段，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默许着发生的。
她被折磨得越惨，越生不如死，他就越解气，对清婉的愧疚也就越少一分。
这些都是她罪有应得。
沈行止在心中洗脑般地说服自己，却猝然被旁边仪器的警报声惊得攥紧了拳，骨节泛出青白。
“失血性休克，需要输血！”医生吩咐一旁的护士助手。
“血型？”
医生测完之后，脸色无比难看，“偏偏是熊猫血！”
“还有五分钟能到医院，我立刻联系院内准备。”
护士急匆匆地拨了通电话，在听到什么后，脸色竟是比医生还要难看些。
“血库里也没有这种血型储备了。”
医生把最后一丝希望放到了沈行止身上，“你是伤者的哥哥，血型……”
沈行止缓缓摇了摇头。
他是B型血。
是他妈该死的B型血！
就在医生和护士绝望的时候，苏芷忽然醒了。
她睁着眼睛，向来清亮美丽的那双眼，此时已经微微涣散，瞳孔中却仍然映出了沈行止的身影。
“哥哥……”
沈行止低下头，听着氧气罩里微弱传来的声音。
“你选了我，我……很开心。”
沈行止扯了扯唇角，却没有任何笑意。
“可我选完就后悔了。”
苏芷也笑了笑，只是眼神越来越不聚焦了。
“我没让人……杀她。”
沈行止的目光一寸一寸冷下来。
“可她确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