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医妃,禁欲残王的掌中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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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各怀鬼胎

“云舒参见皇叔。”

墨云舒从门外走入,像是刚刚哭过,双眼发红。

墨铎背着手问道:“你怎么了,宫中还有人敢欺负你不成?”

墨云舒撩起衣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侄儿有性命之忧,还请皇叔救命。”

墨铎伸手将他拉了起来。

“发生了何事?”

墨云舒哽咽说道:“皇祖母抓了秦太师,定然也不会放过我和母后,只有皇叔能救我们,秦太师在朝中影响力颇高,若皇叔能保下秦太师,定会对皇叔有所助力,若是我与母后遭遇不测,朝臣们必会将这笔账全都记在皇叔的头上,一但人心生变,皇叔的地位也将受到威胁。”

墨铎眉头拧起。

秦太师此人,他早就听过,在朝中确实颇有威望,若想摆脱太后的控制,是该培养属于自己的班底。

只是太后有意除掉秦太师,之后再架空墨云舒母子,届时他就会成为彻底的傀儡。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是所有人的通病,墨铎自然也是如此。

从前只求三餐温饱,四季有衣,如今却越发欲壑难填,看惯了皇宫的金碧辉煌,如何还能回归民间的穷苦日子。

再看太后那副硬朗样,墨铎越发觉得无望,想要得势,就只能先下手为强。

只是现在他势单力孤,单靠墨云舒并不足以服众,如果墨渊能站在自己这边……

“我初回京城不久,恐难左右太后的想法,若想保住皇嫂与秦太师,恐怕还得去找皇叔。”

墨云舒低着头道:“小侄与皇叔关系生疏离,这件事只能皇叔出面,或许还能有一线希望。”

墨铎叹息了一声道:“这几日朝中事多,本王不便出宫,只能劳烦云舒跑一趟了。”

墨云舒眼珠转动了一下道:“皇叔可写下一封墨宝,由我交给九叔。”

墨铎干咳了一声,从腰上解下来一块玉佩。

“可用此作为信物,墨宝就不必了,若被太后发现,恐怕更为难办。”

墨云舒伸手接下。

“多谢皇叔。”

墨铎悲悯的叹息了一声。

“希望这次能度过难关,本王也不希望皇嫂和云舒有事。”

“那就劳烦皇叔了,侄儿先告退了。”

出了殿门,墨云舒缓缓抬起了头。

他确实该去见见墨渊了,有太监在御书房找到了墨铎的墨宝,上边的字迹犹如蟑螂爬,根本不能看。

皇家向来注重书法字迹,皇子从五岁起,便上太学,墨铎的字不可能差到那种程度。

之前他就觉得墨铎出现的有些可疑,今日他拒写书信,更加印证了墨云舒想法。

墨渊即便再恨皇家,也不能至皇家血脉于不顾,云苍经历了数百年,却将江山交到外人的手中,简直是荒天下之大稽。

秦太师更是必须要保,若没了他,他与母后在宫中哪里还有依凭。

墨云舒脚步匆匆,一路出了宫。

他前脚刚走,太后后脚就知道了。

“废物,既然知道他要出宫,为何不把人拦下。”

听到侍卫禀报,太后大怒。

侍卫吓的瑟瑟发抖,五体投地的说道:“七殿下手持皇家谕令,奴才实不敢拦,这才向太后禀告。”

随后又有一小太监来报,说墨云舒在一刻钟前,与墨铎见了一面。

太后脸色一沉。

“马上将墨铎给哀家叫过来,你们都先退下,墨云舒若回宫,立即将他拦下。”

片刻,墨铎快步走入了坤安宫。

“儿臣参见母后。”

太后冷着脸道:“你们都退下。”

墨铎心头顿时忐忑。

“不知母后唤儿臣来此有何事?”

“听说你见了墨云舒,不久之后他就出了宫,若是哀家没有猜错,他应该去见墨渊了,莫不是你与他串通好了,反过来想对付哀家了?”

看着太后阴沉如水的面色,墨云舒慌忙跪地。

“儿臣不敢,儿臣能有今日的一切全赖母后,如何感生出背离之心。”

“你能认清现实很好,哀家竟然能把你带入宫中,也可以随时让你去见阎罗,想活的长久一点,就听哀家的吩咐,莫要与哀家玩那些弯弯绕绕。”

太后从雕有凤刻的红木椅上走下,步履缓慢地站到了墨铎的身边。

“哀家当初入宫的时候,正好十五岁,这么多年经历的事,比普通人几辈子见过的都多,你那点心思在哀家的眼中,与小儿科无异,想在这宫中好好的活着,你能依靠的,只有哀家。”

太后这一番话说得软硬兼施,墨铎不由冷汗直冒。

他虽然出生的平民之家,却也听过皇家斗争的残酷,太后能将自己弄入宫中,手段可见一斑,自己如今羽翼未丰,确实不该生出其他的想法,免得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心思一动,他再次跪下,额头紧紧的贴在地面上,以示对太后的恭敬。

“儿臣不敢。”

太后居高临下的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那就与哀家讲讲,墨云舒究竟与你说了什么,以及他为什么要出宫?”

“墨云舒想求儿臣保住秦太师,儿臣已与他言明,一切事情全凭母后做主,墨云舒哭求不果,便离开了,儿臣并不知道去了何处,也未与他有过任何承诺,还请母后放心。”

太后哼了一声道:“宫中的人,果然都不是吃素的,这么秘密的事,墨云舒竟然知道了,看来若不让他们尝尝哀家的厉害,当真,以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了。”

墨铎松了一口气,突然又想起了那块玉佩,心头不由一阵紧张,忙又说道:“墨云舒瞧儿臣的玉佩不错,跪的索要,儿臣被他哭的心软,便将玉佩赠予了他,事后才觉有些可疑,该不会他想用玉佩去做什么,就算母后不通传儿臣,儿臣也会过来。”

“哦?玉佩,何样的?”

太后眯了一下眼,目光明暗不定。

墨铎指了指腰左侧的空缺处。

“就是这只。”

太后沉吟了片刻,忽然问道:“你可曾将写过的纸张全部扔掉?”

墨铎跪地说道:“是,儿臣已亲自将那些纸全都烧成灰烬,儿臣亦会尽快练好字体,母后不必担心。”

太后冷声说道:“就你那猫爬一般的字迹,哀家如何能不担心,与其在这里说这些废话,不如好好回去学习,退下吧。”

太后一甩袍袖,便朝内殿走去。

此时,墨云舒已经来到了兢王府。

半个时辰前,他就听闻了墨渊入宫的消息,想来与墨铎登基之事有关。

他身为圣母皇后的嫡子,与墨渊的关系却不算亲近,如今定要拿出去值得他信服的东西,否则,恐怕很难打动他。

皇祖父去后,太后与他走动甚密,若论亲疏,还是太后他更亲。

墨云舒一路算计,再抬头车马已经停在了兢王府的门前。

墨渊正在厅门口站着,眉头微微蹙起,不知在思量着什么,听闻墨云舒前来,眉心霎时又拧紧了几分。

“让他进来。”

须臾,脚步便到了门口。

“云舒参见九皇叔。”

“免礼,未知云舒来此何事?”

对于这个侄子,墨渊接触的并不多,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皇家的关系错综复杂,自然也有远近之分。

墨云舒恭敬的行了个大礼,从地上站了起来。

“侄儿有一事想与皇叔商量,却不知皇叔愿不愿意相信侄儿的话。”

听着墨云舒谨慎的语气,墨渊微微侧目。

“何事?”

墨云舒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

“这是日前小太监从御书房中带出的墨宝,字迹潦草难辨,且幼稚如孩童,根本不像是墨铎所写,还请皇叔过目。”

墨渊并没有接,只淡淡的说道:“你忘记了,本王根本看不见。”

墨云舒道:“侄儿没有忘记,皇叔可让侍卫帮忙查看。”

墨渊反问:“你送来这张墨宝,是想告诉本王什么?”

墨云舒垂头说道:“皇叔能带兵征战多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脑筋必然异于常人,相信不用侄儿多言,皇叔已经全都了然了。”

墨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又不紧不慢地问道:“除此之外呢?”

墨云舒条理分明的说道:“数年未见,一个人的声音体貌确实会变,但是有些习惯却变不了,墨铎举止粗俗,身上根本没有皇家的贵气,即便他尽力隐藏,但是一个人的气质,却是天生铸就,就如皇叔,即便双腿没有复原之时,气势依然强大的让人不敢直视。”

“他曾被人追杀,不得已混迹于市井,自然要隐藏掉皇家的习惯,否则如何能存活至今?”

“皇叔如此说,是不相信侄儿吗,难道兄弟,真的胜过子侄?”

“在本王的心中,你与墨铎并分别,无论谁做皇帝,对于本王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

墨云舒上前一步,声音慷慨激昂的说道:“云苍建国数百年,所有的基业都是墨家打下,难道皇叔真的想不顾祖宗的教训,将这大好的江山,交到一个不相干之人的手中不成?”

墨渊那双灰色的眸子中,略微有了一丝变化,但也只是片刻,便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他声音淡淡的问题:“你怎么知道他不相干?单凭一张纸,如何能让本王信服。”

墨云舒咬了一下牙,躬身说道:“当然不止这些,侄儿还有别的证据,如果这些事情全都属实,不知皇叔又要如何处理?”

墨渊缓缓地放下了茶杯,一双灰色的眸子,准确的落到了墨云舒的脸上。

“在本王听这些事情之前,你要如实告诉本王一件事。”

“何事?”

墨渊声音微沉,一字一句的问道:“你的父皇,究竟是如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