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和老灰的谈判
黄正清只觉得上下两个头都如被重锤敲击般疼痛，他无论如何也未曾料到，有一天自己竟会迎来如此巨大的职业生涯危机。
他下意识地想去摸烟，然而当手伸进口袋的瞬间，他才想起这里是仓库，不能吸烟。他强忍着吸烟的欲望，目光缓缓转向江段玲。
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让曹芳想办法，找专业的做账公司，先把我们的账给平了。再想办法，把账上所有不合理的地方，都推到马侯的头上。”
江段玲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问道：“那你要不要再去找一趟常处长？”
黄正清果断地摇摇头，神色凝重：“不能再麻烦他老人家了，换个人吧。这样，你去找曹芳，我去一趟总部，和老常的好朋友聊一下。”
仓库里的气氛压抑而紧张，两人都深知，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稍有差池，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在黄正清这边紧锣密鼓地准备擦屁股的时候，陈年的车已经缓缓停在了夜总会的大门口。
他的目光瞬间被一个站在街道对面的中年人所吸引。
在灯光的映衬下，中年人的头发显得非常灰。
与刀哥不同，刀哥仿佛把“我就是流氓”这几个字明晃晃地写在脸上，浑身散发着嚣张跋扈的气息。
而老灰看起来则更加温和，没有丝毫的戾气外露，更像是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若不是事先知晓他的身份，很难将他与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和意图。
陈年的车停在夜总会大门口，周围的喧嚣和热闹仿佛在老灰出现的那一刻都被按下了静音键。
老灰对着陈年缓缓地抬起一只手，轻轻挥了一下，他慢悠悠的走到了陈年面前，用手抓住了车门把手，拉开车门，坐在了后座。
老灰对着陈年挤出一抹微笑。
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偶尔闪过一丝寒光，明明是在笑，却让陈年和马玲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老灰拧开一瓶白酒，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白酒味瞬间填满了整个车厢。
“陈主任，果然是年轻有为，往这一坐，整个人就是有领导的气质，知道你们领导时间忙，所以我长话短说，聊聊马侯这块怎么处理。
我这里有价位表，你拿着看一下。”
陈年接过那所谓的价位表一看，断手断脚20万，完好无损60万，打一顿50万，拔舌头1万。
老灰咯咯一笑，给陈年耐心解释起了价目表的意思。
“是这样的，你给我多少钱，我就保证马侯是什么样子的，60万到手，我不会动他一根手指头，离60万这个数字越少，马侯就会变得越来越不完整。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年把这张纸递回了老灰，他回过头无比认真的看着老灰说:“我不可能拿60万去换马侯，他的东西我已经拿到手了，至于人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了。”
“没关系你干什么还折返回来？”
陈年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塞到了老灰手里，老灰正要打开查看，陈年啪的摁住了他的手。
“想清楚再打开看，等你看完，我们再接下来往下谈。”
老灰轻轻打开信封，当他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他的表情如同被雷击中一般。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急剧收缩，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的脸颊微微抽搐，仿佛有一股电流在脸上窜动。
过了半分钟，老灰努力调整了下情绪，脸上的慌乱与震惊渐渐被愤怒所取代。他这才恶狠狠的骂道：“老刀这个王八蛋，他把什么都说了。”
陈年静静地看着老灰，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老灰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老刀很有可能靠着这个情报，拿到 30 万的酬劳，本来很顺利，但因为你们，老刀没能赚到这笔钱。”说着，老灰随手把江段玲的丑闻证据给扔出了窗外。
“江段玲在夜总会和情人勾搭连环，有私生女这事根本就不是秘密，你真以为靠着这个就能赚 30 万。”老灰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陈年微微皱眉，问道：“那靠什么能赚 30 万啊？”
老灰呵呵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你别想套我话，至于靠什么能赚 30 万，你自己去查。我们接着谈马侯吧。我知道你现在需要马侯去集团当证人，你一定不想他出事的。”
此时，气氛再度变得紧张起来。
“必须60 万，少一分钱，都不能放了马侯？”陈年面色凝重地问道。
“我说了，50 万也可以，不过马侯怕是要吃上点苦头。”老灰的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你说我要是切了马侯的手和脚，再拔掉他的舌头，这个证人对你来说，是不是就毫无意义了。”
老灰咯咯笑了起来，那笑声宛若来自地狱的恶魔，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仿佛沉浸在一种邪恶的快感之中。
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想象着那残忍的画面。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马玲身上，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恶意，让马玲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马玲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怒视着老灰，大声说道：“你……你要是敢动我爸爸一根汗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老灰从咯咯笑变成了哈哈大笑了:“你跟你爹看着就像仇人似的，你现在跟我说这个？
“不过小姑娘，这可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现在，就看陈主任怎么选择了。”
陈年紧紧皱着眉头，大脑飞速运转着。
“这样吧老灰，先让我看看马侯，确定他没死，咱们再谈。”陈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坚定。
老灰大手一挥，神色中带着几分不耐：“开车，前面路口左转，我的人就在那。”
随着车辆启动，发动机的轰鸣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陈年的心情愈发紧张，他不知道即将看到的马侯会是怎样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