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1990
顾培娟自从被渣男赶出家门后,带着儿女过着漂泊的日子,靠着打零工供养大女儿和小女儿大学毕业和顺利出嫁。
现在的生活太难了,儿子都老大不小了,靠着捡破烂和儿子跑外卖打零工,娘俩省吃俭用在渣男的老家推倒了土屋建了楼房,有了安身的地方,可是当今女朋友很难找,好不容易儿子谈了一个,花光了积蓄将要结婚的时候,女方又提出需要增加彩礼28.8万给得起吗?要城市买楼,还嫌弃没有爸爸....
没有个爸爸操持,只有妈以后谁给赚生活费?女方尖刻的质疑儿子只能选择分手。
钱太难赚了,因为离婚作假,渣男有其他女人,自己选择离婚不离门遭遇家暴,二哥和侄子们找到家里来给她撑腰,自己却选择了渣男伤透了他们的心。后来年龄大了没有工作的顾培娟被赶出家门后只能投奔大姐。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适合她能干的、能赚钱的工作除了捡破烂,几乎没有合适的工作。
病毒期间大姐夫感染疫情发热去了,顾培娟就带着儿子搬到大姐家生活相互照顾,这天大姐给打听到一个工作“妹妹,我听说镇上有一家放手工缝纫机活的,做学生校服的,一天能赚一二百元,没活的时候还不耽误你捡破烂!”
顾培娟现在的生活还是依靠捡破烂,捡的破烂送给二哥的废品站,虽然二哥说给她断了亲戚,但是还是会接济她,每次给的价格都比给其他人的高。
是的不能只靠捡破烂废纸箱,她还得去找个加工活,缝纫是她的老本行,说干就干,她还得多赚钱,儿子年龄老大不小了,还没老婆还没有房子,她还得给儿子赚房子赚彩礼钱。
顾培娟把她捡破烂的三轮车推出来,把院子里的破纸箱一捆捆装上车“行,大姐我把纸箱送镇上二哥家,接着去看看,可以的话我带回家做”
一路顾培娟骑着她的三轮车向镇子驶去,蹬上山坡的水泥路马上要下坡时,拐弯处一辆越野车驶过来,顾培娟急忙刹车,不知道是刹车太急还是刹车坏了,耳边只听到一声砰的一个响,来不及多想随即陷入一片黑暗.......
“儿子儿子不能生,生俩丫头片子,心眼子坏透了,还跑二丫家里找麻烦,我看给她好脸了,下次再去把她腿给打断,看她还去吧,我看揍的轻了。”
这声音好熟悉呀,这不是她那有病后自己服侍看了三个月,挑幡送汤送入墓地又守了五七三十五天死了的公公的声音吗?那咬牙切齿恶狠狠的声音,每一句话像魔音陪伴她多年,在被渣男利用完后赶出家门带着儿女生活后,常常会想起被苛待的每一份细节,尤其公公的这句话,顾培娟记了一辈子,一直都想问问,作为一个从不忤逆、孝顺的儿媳妇,为什么对她那么苛刻?
这时又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可不是欠揍吗?这一趟去二丫家还不知道有没有人举报,当时听说笑笑在院子里呢,这该死的贱皮子推门进去就扯头发,幸亏二丫出来,我那大长孙孙还在笑笑肚子里呢,要是给我吓着我可饶不了她!”
这真是平时想太多往事了,怨气多了声音都逼真的跟过来了吗?顾培娟动了动,身上好疼,睁开眼入目的是麦秸草的屋顶,刷着石灰粉的土墙、木头做的的大梁,糊着塑料纸的小窗户,一张双门大衣柜,还是结婚时的陪嫁紧靠在床的西头做了堂屋的隔断,还有这身下的结婚时的红色木板床,靠近木床的是一张书桌,在床后面北墙上打着钉子拴着一根铁条一直扯到窗户棱子上,上面挂着她年轻时候的两件衣服和一条牛仔裤,还有几件闺女小时候穿的衣服。
一眼就看到头没有隔断,中间没有墙壁隔断的三间土房子,土屋墙壁上刷着石灰水,不能说是刷,用洒更贴切。靠西墙南北支的是一张床,那是公婆睡觉的床,靠着西边的小窗户床边摆着的是结婚的陪嫁一张写字台。
放眼看向中间油漆斑驳的堂屋门,老旧的大门门缝开的那么大。外面还时不时传来要收拾她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被越野车撞入山坡下摔死了吗?这房子不是推倒了建了两次楼房吗?这是在做梦吗?公公婆婆死了难道渣男和他弟弟俩人也来了?也不对,这渣男昨天还听人说在上海和那女人还要他们的孩子过的好好的,听着外面破锣似的的议吵吵......这一幕太熟悉,这房子也是她曾经住过的房子,难道她这是重生了?
顾培娟掐了掐自己手臂,咝......好疼啊!胳膊上好多青紫伤痕,左手背面一道青紫的牙痕,哦!想起来了,她不是死了,是做梦的吗?还是重生了?
靠近堂屋门的南墙边挂着结婚时同学们送的大镜子,那个年代的穿衣镜,上面用毛笔写着好几个同学的名字,翻身下床走到镜子前,镜子里一张年轻满是胶原蛋白的脸。弯弯的眉毛,眼睛有点肿,应该是哭过的原因,上身穿一件浅绿色毛衣有点脏,这时候的皮肤真好,拍了拍自己的脸,年轻真好,还没有后世那种松弛的皮肤,沧桑的面貌。
记得上辈子自己在家休息时候总爱看重生小视频,每次大闺女周六带着外孙来看望她,都会看着她问“妈妈,如果时光倒流,你还会选择我爸爸吗?如果你重生你还会不会依旧跟着我爸爸,妈妈,你一辈子太苦了,我希望有下一辈子,妈妈一定不要选爸爸”
她这是重生了?顾培娟不敢相信,悄悄下床,脚踩着水泥地面时候落地的感觉,她真切感觉到不是做梦....
这一刻她确定她是重生了,这一天她记得清清楚楚,1990年10月23日周四..
站在这简陋的三间破土屋内,心绪难平,其实结婚的时候,渣男家为了让娘家同意这门亲事,专门在土屋的西边盖了三间砖瓦房,一个大院子,六间房子,现在住的是被小叔子换的土房子。渣男家因为当年的成分不好,赵婆子的爹是县城有名的土匪头子的闺女,赵老头的成分还是地主,虽然到了1982年那时大哥还是不认同这门亲事的。
就是那三间砖瓦房结婚后自己也没有守住,大闺女是婚前生的,在八十年代初未婚先孕很丢人,但是大哥不同意这门亲事,自己拿着大哥给的复习高考的钱,跑到省城渣男的亲戚找了个地方,学习缝纫手艺,在那边偷偷生下大闺女,户口安在当年还是光棍没有老婆的渣男的二叔身上。
一直八六年大哥才同意,结婚后不久生下二闺女,这时候婆婆露出尖酸的嘴脸,每天除了骂鸡就是赶狗,每天嫌弃生的都是丫头片子,断了她儿子的香火,渣男想尽快有个儿子,80年代中期正是计划生育开始最严的时候,为了生儿子渣男带着自己领着大闺女和抱着小闺女,投奔B省H市的姑妈家,在那里凭借自己的手艺开了缝纫学习班,开了店铺,赚钱虽然不多,但那时候的小日子是上辈子顾培娟长达二十多年的婚姻中过的最幸福的日子。
开了两年多的缝纫班,收益很好,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可就在这时渣男却偷盗了自停放在自己店铺门口顾客的自行车,被当地派出所查出,花了两年的积蓄捞出来,八十年代被派出所拘留是很丢人的事,租的店铺和居住的房子都未到期,房东们都以不租给小偷原因收回不再续租,放出来的渣男在拘留所内认识了几个狐朋狗友,天南地北的朋友一起去N省闯荡。
这时候正好收到电报大哥出意外去世...
顾培娟只好收拾收拾领着两个闺女回家,回到家结婚住的房子已被渣男的弟弟入住。当时小叔子是这样说的“这房子不能很久不住人,没人住的房子会倒塌,等俺哥哥回家他要搬我在搬现在你先和咱爹娘一起住着。”但是一直等到顾培娟被赶出家门,这个家还是渣男的弟弟住着...
顾培雪思绪往事,手不禁摸到还未显怀的肚子。
这一年她才26岁,这一年儿子刚刚上身,她现在怀孕还不到两个月,想起来前几天她给渣男洗衣服,掏出来的两张相片,一封没有信封的折叠的信,当时看完信不知道怎么想的把信偷偷收起来放在日记本夹着,直接放进抽屉里藏了起来,还没来得及问渣男,刚好有次偷听到赵老头夫妻俩说话,才知道相片的那怀孕的女人被接回来,在他们二闺女家养胎待产。
把小闺女匆匆拜托给隔壁村大姐家,让大姐帮忙带几天,自己骑车跑去同属一个乡镇的渣男的二姐家,推开门就看到和相片一样的女人,正挺着大肚子在院子里散步,渣男的二姐坐在院子里陪着小三说话,当时一下气血上头,冲上去抓住小三的头发就打,结果自己的手被渣男的二姐拉扯中一口咬住,自己吃疼,松手中被小三抓住和渣男的二姐一起厮打,再后来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应该是气晕了,满身青紫被渣男用架子车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