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您就认命吧
秦府地下室内。
女帝饶有兴趣地摆弄着秦川的手工工具，后者静静等她开口。
女帝看了看四周，满意地噙起了笑色：“这倒是个好地方，谈事也方便。”
秦川眸子微眯，笑道：“看来上官大人挖出誉王之罪的证据了？”
能让女帝如此慎重快意，就只剩下了这么一桩事。
上官无极的办事效率，值得褒奖。
女帝赞赏地看了秦川一眼：“不错，上官无极在查阅三年前的卷宗时，透过证据中千丝万缕的关联，发现了一个人——吴峥。”
秦川轻轻皱眉，在脑海中搜寻了片刻：“似乎不是朝廷官员。”
女帝点头：“吴峥只是一个武馆的教员，但太后却大费周章地找人杀了他满门。”
秦川咂舌，这老娘们真够狠的！
女帝摆弄着桌上的水晶沙漏：“誉王作为太后唯一的儿子，地位尊贵无比，怎么会认识地痞呢？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帮他牵头引线。”
秦川与女帝心意相通：“恐怕牵线的人就是吴峥。”
女帝点头，清亮的眸子熠熠生辉：“你预备怎么做？”
秦川心中一动，女帝如此问，可见对他有多信任。
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微微侧头，沉吟道：“陛下，杨淼心性如何？”
一斗烛火映在女帝清冷的眸子里，她斟酌道：“色厉内荏。”
秦川唇角勾起：“那就好办了。”
女帝挑眉，对于秦川的话语深信不疑：“你想到主意了？”
秦朝放下手中闪着寒光的剖刀，意味深长地笑道：“对付杨淼之流不必费多少力气，只需等他们自溃防线。刘林！”
“老爷吩咐。”见有外人在，刘林恭敬行礼。
“去请杨淼，就说今夜我在妙音坊设宴，有要事与他商量。”
刘林领命离开，秦川笑吟吟地看着女帝：“陛下，请看臣怎样让他不攻自破。”
……
妙音坊，酉时。
一间红绸垂荡，馨香扑鼻的雅间内，暧昧的红烛暖融融的，秦川端坐在上座，目光阴沉等待杨淼的到来，女帝则负手而立，藏在南角的一条红绸后。
约摸半个时辰后，杨淼姗姗来迟，身边还带着千娇百媚的琴娘。
“琴姐姐也来了？”秦川不正经道。
琴娘殷勤地替两人倒茶，后腰曼妙的春光若隐若现，她娇嗔道：“这是人家的地盘，秦大人还不让人家来么？”
杨淼眼神猥琐地拍拍琴娘的屁股，秦川轻咳一声：“杨大人能敷衍，我真是荣幸之至。”
杨淼一对绿豆眼眯成一条缝，道：“秦大人有话直说吧，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
秦川故作神秘，压低声音道：“杨大人可知我的出身？”
杨淼喝了口茶：“谁不知道云县秦川一身匪气，估计秦大人在京城也是根基深厚吧？”
秦川笑道：“不错，前几天我的人拦住了一个乞丐。”
说到此处时，杨淼还满不在乎地与琴娘取乐，然而听到秦川接下来的话时，他猛地站了起来，一把将要扶他的琴娘推开。
秦川悠哉道：“这个人叫吴峥。”
“你胡说！吴峥早就死了。而且，你怎么知道是吴峥与我有关？！”
杨淼焦急道。
秦川模棱两可的话：“死了，那我见到的人是谁？我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管，你也不必怀疑我的用意，陛下与太后水火不容，我作为陛下的人，自然要破坏太后的任何一步行动了。”
？
信息量太大，杨淼小脑过载。
“太后？行动？哪又有什么行动！”
杨淼“啪”地一下拍响桌子，秦川眼神陡然狠厉，冷笑道：“杨大人，我有什么义务必须帮你吗？”
与此同时红绸后的女帝目光如电，似乎想要透过层层帷幕，看透杨淼的内心。
“……哦，不是，”杨淼语气缓和下来，他思维急转，想到自己可能还需要秦川提供更多的消息，于是脸上赔笑道：
“秦大人哪里的话，嗐，遇上这种事我哪能不上火……”
秦川摆摆手：“理解，但是我只能提醒到这儿了，天不早了，杨大人回吧。”
杨淼欲言又止，磨磨蹭蹭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不死心地扭头问秦川：“秦大人，那吴峥现在在何处？”
秦川失笑：“杨大人，我再多说可就是引火上身了，您别强人所难啊。”
“那是那是……”
在琴娘的搀扶下，杨淼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确认人已走远后，女帝走了出来，对秦川的离间计颇为满意，但仍有些疑惑：
“你为何不将矛头直接引向太后？他们翻脸越快，太后就能越快露出马脚不是吗？”
秦川殷勤地轻女帝入座，为她斟茶道：“陛下说的是，只是臣以为多说反而会引起杨淼的警觉，只需点到为止，就够搞他心态的了。”
秦川话锋一转：“不过此事臣疑虑的，却是刑部。”
“赵丰年？”
“不错，若他有意敷衍，上官大人不可能查到这么深。他本是太后的人，如今竟也肯帮一帮陛下。”
“你的意思是……”
秦朝笑道：“既然他有意示好，咱们也不要冷眼拒绝，朝中的格局，是该变一变了。”
杨府内。
“哎呀老爷！您快一点嘛。”
琴娘浑身酥软地靠在杨淼胸前，而后者正思考太后的用意。
誉王是太后的亲儿子，重提旧事对她也没好处，难道……她想伪造假案洗白誉王，把自己踢出局？
听到琴娘的娇呼，杨淼才回过神来，心不在焉道：“好，好。”
琴娘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勾弄着杨淼的耳垂，似不经意道：“老爷，咱们是斗不过太后的，您就认命吧！”
杨淼嗤笑一声。
认命？！他杨淼十二岁净身入宫，何时认过命？
一个后宫老妇，跟他玩心眼？！不管太后想做什么，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想当年她贿赂自己拉拢自己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如今要翻脸不认人了？
杨淼越想越觉得窝囊，卡住琴娘的胯骨，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掐住她的下巴。
“他妈的，太后又如何，老子也不是吃素的，她也有把柄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