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徐衙头
大顺仙朝，元丰九一零年，五月八日。
“今日宜：斋醮，酬神，入宅，修造，开市...”
海江清正领着两人一路从杏市街走往冉家府邸，沿路上，李响还瞧见街上有算命先生正坐在摊前为人卜问凶吉。
听着这些话，他忽然想起了大顺箴言的十四个神道。
除开代表皇帝的大日神道，以及五行神道与六气神道外，剩下的两个神道似乎就是‘命’与‘慧’。
两者都被称作是天兆，与大日一样是有客观载体的，据说只有皇亲国戚才能修习这两个神道。
而神秘人当初告诫自己不要研究任何有关星体的神道...
这不对啊，当初覆海大圣破关时可是一飞冲天了，加之其体型之庞大，就说对方冲到电离层了他也是信的。
按理说都能飞那么高了，那这个世界的天体研究应该要更简单才是...
【不过从小时候我就一直听闻大顺武帝截天的壮举，说是杀了多少妖物，斩了几个大魔，可这些东西跟截天究竟有什么关系？截天究竟又是什么意思？】
李响往下猜测，但得出的结论却越来越惊骇，以至于当三人来到冉家时，他都没注意到在外面等着的冉丹。
“李兄弟，你终于来了！”
冉丹急忙出声相迎，回过神来的李响赶忙打了声招呼，随后看向阔气的冉府。
坐北朝南的大门前布着一对雄壮威仪的铜狮，三四米长，半掩而开的紫纹门看上去典雅清秀。
“哈哈，也亏得先前我说了些实话，否则昨日死撑一句‘高门大户’，今日见了这门，我怕是连槛都不敢迈了！”
李响这样打趣一句。
“李兄弟哪里的话，我与哥哥也是逃难才来的常工镇，在住上这屋子前，我们可睡惯了桥道檐边。”
冉丹对自己的过往也没有什么隐瞒，他直言，“若没有我哥哥，我就是命硬也该冻死饿死好几回了，可惜在我有些本事时，我哥哥就因翳病卧床不起，徒徒少了许多享福的机会。”
说到这里，冉丹又眉飞色舞道，“不过昨日将李兄弟的丹药给我哥哥喂下后，我哥哥的气色竟好了许多，连饭也能多吃些了，真是多谢李兄弟了！”
“这丹药也是冉二哥花钱买来的，谈何谢意！”
李响正要摆手，却看见一个看似遮奢的人物从那紫铜门中走出。
“想必这位就是李仙师吧，真是年轻有为！”
一个右眼处戴着眼罩，留着短寸的头发，腰间佩着一柄短刀的男人出门迎接。
“这位是？”
李响拱手问向冉丹，对方正要介绍，没成想徐衙头反而先行摆手笑道，“只是一个三次试选都被风灵宗给淘汰下来的衙役头子而已，恰逢冉丹这小子说他遇见了一个开了灵根的仙师，还约定要指导一番，因此我就想着来观摩一下，万一我就悟出灵根了呢？”
【衙役头子？想来就是那位徐衙头吧，我记得这人其实是常工镇的县尉来着...】
“一介草民而已，哪里称得上仙师！至于徐衙头，您这大名我可是早就有所耳闻了！”
虽说徐衙头名声不错，大家都传他是个豪杰，但李响却从曲家酒楼的事情看出了对方多少也是有些尸位素餐的，不过眼下人家出门相迎，那伸手自然是不打笑脸人的，所以李响也只是与其客套一番，结个善缘，等自己进风灵宗后，也好让对方照拂下留在常工镇的云艺。
【要是云艺这丫头能与我一起去风灵宗就好了】
李响如此思忖着，而许春徐衙头只是笑道，“李仙师既开了灵根，那进入风灵宗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我不过是蒙各位兄弟抬爱才得个衙头的名字，因此合该叫上一句仙师的。”
对方也极为擅长说些场面话，不过就在这时，一旁的海江清却很是仰慕的大声道，“徐衙头太谦虚了，若是没有您，那冉二哥在杀了神祀后就该被风灵宗的仙人们抓去了！”
这个干瘦的地痞接着向李响两人解释道，“是徐衙头出面力保，这才让冉二哥在常工镇当衙役的，而且后来那神祀的子代前来寻仇，也是徐衙头带着衙役们将其击退的。”
听到这里时，云艺反而绕昏了，她挠着头问，“可是那神祀分明...”
“昨晚杏市街闹出了好大的动静，我与云艺瞧见神祀都出面了，不知那究竟是怎么了？”
李响赶忙拍了拍云艺的肩膀，随后问出这样的话。
“昨晚我们忙着招待风灵宗下山的几位弟子，因此对这件事情还真不清楚。”
徐春皱眉说道，“不过昨晚伤了许多人，连鸦神祀的子代都死了不少，因此说不定是神祀之间寻仇呢。”
“原来如此...”
李响听后点了点头，随后冉丹带着几人进入府邸内部，瞧见了一个极为貌美的夫人。
“劳烦嫂嫂筹备了。”
冉丹拱拱手，而那貌美夫人只是先发怔似地瞧了瞧李响，在云艺皱眉后才回过神行礼道，“叔叔何出此言，都是一家人。”
“嗯，那嫂嫂先去看看我哥哥吧，也叫那些下人不要到这儿来。”
冉丹如此说着，但这嫂嫂却没有直接离开，反而是眉目传情似的轻声一句，“既邀了人，叔叔该是留下衙头与这位小郎君用饭的，我先去瞧瞧大郎，然后为...”
“不必了夫人，今晚上，那梨园可是有新戏的。”
徐春笑道，“我可打算带着这几位一同去瞧瞧呢。”
“就是说，叔叔今晚也不回来吗？”
妇人说出一句奇怪的话，随后才从这院里告退。
见那嫂嫂都走了，海江清也就以煎药为由离开了。
场中只剩下冉丹，徐春，李响与云艺四人。
“事关仙宗灵根之事，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的。”徐春看了看几人，随后颇有些感慨地说道，“在冉丹给我说了这件事情后，我便觉得他是遇上贵人了，因此也就特意前来，想着沾沾这灵根的光，顺带也给两位做个看护，免得有人将这事情给说出去。”
“徐衙头的意思是，这有关灵根的研究是禁止的吗？”
李响有些在意这个，对方毕竟是这儿的县尉，说不定知道更多的事情。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仙宗就摆在这里，但州府那边有人对此格外看重，没少杀人，所以小心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徐春点点头，“仙师，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