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到底是谁有古怪
如果灾情始终不会缓解,得不到控制的话,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还真是不敢想……
其实看着现在的场景,可以想象到,庄子从前该有的面貌。
首先位置就还算不错,后方依山傍水,前方一片则地势平坦,还有一条宽阔的河流。
如果没有这一次的天灾,住在这里的百姓,必然是能安居乐业的。
只是天灾人祸,谁也预料不到,实在是可惜了……
现在过去的路,还是有的,靳元升带着的将士在前方探路,遇到难走的地方,会找来石块铺上,好让安与时他们的马车足以安全通过。
那些战马倒是还好,趟水也是能过的。
前世,安与时什么样的灾祸都见过,倒也见怪不怪。
就是没想到,司方和邺看到这样一幕,也只是眉头紧锁,并没有多惊讶。
像是知道安与时在想什么,司方和邺苦笑了一下:“我父王的封地,在西南一带,常年阴雨不断,这样那样的灾祸见过不少,早已习惯了,索性那边山还没有这里这么高,时常地陷是真,也经常涨水,淹没庄稼田地,倒不见有山石滚落,但有很长一段时日,也是民不聊生的。”
安与时点点头,有些汗颜。
好日子过得太久,自己都已经快忘记民间疾苦了。
如今亲眼所见,便能想象到,那些灾民在面对这些的时候,会有多么无助。
而这里通讯什么的一切落后,到现在,也还没有一个遇难人数的确切数字。
又会有多少呢?
想是大家都想到了这一点,气氛越发的压抑。
但谁也不愿意去提及这些。
包括安与时在内,都自动自发的去找能够住人的屋子。
好在这些看似完整的屋子,都还没有变成危房,别的不说,这十天半个月之内,还是能住人的。
大家挤挤也住得下。
迅速安顿下来之后,大家利用民房里本就有的灶台准备伙食,随便对付了一顿。
本想着,这个雨怎么可能也不至于下的太久,没想到一直到天黑,雨也没有停下来。
那些要去铜城给裴允送东西的马车,也都聚集到了这边。
一番安顿过后,便已经到了深夜。
安与时忧心忡忡的站在门口,看着雨势稍微小了一点,在心里暗暗祈祷。
只求明日会是一个好天。
青竹端了热茶走进来:“这里一切从简,女娘就对付着吧,等到了铜城之后,才能过得舒服些。”
安与时摇摇头,条件好不好,她倒是不怎么在意。
“铜城那边的情况,不见得会比这里好。”
其实青竹也能猜到的,没有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说。
“刚才又有人快马加鞭赶过来了,冒着雨,带了不少东西,是来找和邺世子的。”
安与时不以为意,三亲王对于这个儿子应该极为看重,得知铜城这边情况不对,若是不急着派人送东西来,那才是奇怪。
“那几个人……都是练家子。”青竹又加了一句。
安与时皱了皱眉:“你是不是疑心什么?”
青竹思前想后,还是实话实说:“女娘恕罪,奴婢以为,不管是司方和邺,还是靳将军,此次忽然跟过来,似乎都有些古怪。”
安与时挑挑眉,示意青竹接着说。
“首先是司方和邺,他就算是急着出行,那也该带个人在身边,不然的话,连个小子都没有,谁伺候他?”
“到了现在,大雨连天,大家都不方便,没什么人注意的时候,他那些人反倒跟过来了,奴婢总觉得,是不是他故意为之,然后特地泄露的地点?”
安与时点点头,没说话。
青竹的分析也不无道理,究竟如何,谁说的准?
“还有靳将军,他说是来给女娘当护卫的,可是带了一百来号人,奴婢仔细看过,都是身手非凡的精兵。”
说到这里,青竹压低了声音:“刚才奴婢还瞧见,靳将军手底下的人匆匆跑远,只有那么两三个,像是要给谁报信。”
这下,安与时心里猛的一跳。
“报信?”
那这其中,确实有古怪。
但如果让安与时说,靳元升是要谋害自己,那她是不相信的。
而这里距离铜城不远,今日靳元升忽然带病出来,又是借着她的名头……
而且裴允就在铜城之内!
这些日子以来,裴允待在铜城,没怎么往上京城里递消息,这就已经代表着,此行定然不是很顺利了。
司方峋并不是一个无能的庸君,他只是看似吊儿郎当,但实际上,脑筋和谋算一样不缺的。
那是不是说明,靳元升此次忽然出兵,是得了司方峋的授意?
表面是为了护送她,实则是为了支援裴允?
铜城政变,靳元升不可能是和铜城一伙的。
再加上,裴允早年被外祖父当为亲外孙子,带在身边教养过,也是被靳元升承认了的。
所以旁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在暗中,裴允和靳元升这一群旧将,定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让步应留意一下,如果他也觉得没问题,那就不要去管。”
安与时说了这句话,心里还是平平淡淡的。
虽说人心确实是会变,但她信任自己的外祖父。
靳元升曾是得过外祖父重用的人,外祖父看人向来不错,不会有差。
何况,步应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吗?
所以她相信,靳元升不会害她,即便是利用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青竹才刚想出去找步应,步应就过来了。
他行色匆匆,像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先关上房门,才走上前几步。
只听他低声说道:“女娘,属下亲眼所见,司方和邺的人正在暗中调查靳将军!”
安与时脸色一黑,相比起靳元升,那个司方和邺,才是真的鬼鬼祟祟!
现在一想也是,白天的时候,还是自己太过轻信于人。
司方和邺说是想为百姓们做些什么,可既然有这份心思,早早出门不就行了?
何必等到她今日出来,才又屁颠颠的跟着来?
接近她,是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