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断指披孝
话说余麻子被肖孔明送往村里，村里经过“大技术恢复术”他招供了同伙共犯三人！
被送往派出所！
腊月三十。离春节，倒计时！
这天一早被我爸早早叫起来！因为春节将至！农村每户人家都有一个习惯！贴对联！敬菩萨！敬神！送亮！送亮就是给祖先上坟的意思！
这一系列事情和我叔朱群两个时辰干完！完了活儿！
爸让我跟着他去舅舅家！因为年前在舅舅家隔壁的一户人家打碑。没有结账。说是今天让我爸去拿钱！给他搭个伴儿。
好呢！我高兴的说道！
舅舅家在林家大庙儿！林氏家族在那是一个大家族！听妈说祖上林文龙是一位镖师！子君传承！有一座庙。就是大庙了。
大庙的主持名为陈红镜！当时都称她为红镜大师！林文龙年轻而且神力无边，武艺高强。作为镖师。危险性是不可避免的！
有一次遇见劫镖了！镖师死伤无数。他逃进了庙，陈红镜便救了他一命。后面就产生了情愫！红镜后来还俗。和林文龙拜堂成亲！当然这是听妈讲林家人祖先的故事！！
所以一脉相承，一代一代传承下来！林家大庙就出名了。
一路飞雪连天。走了半个时辰就快到了！
步履蹒跚！风雪云天！一转眼到了舅舅家路口，爸决定先不到舅舅家，直接去姚家山家里拿钱，拿钱在返回舅舅家打招呼！
说到这，就要说下姚家山和舅舅家的关系了！
姚家山媳妇是我舅娘的妹妹。舅娘和我舅舅开亲的时候，经过媒人撮合。于是舅娘俩姐妹都嫁到了林家大庙儿！
姚家山家在我舅舅家斜对面！对山而坐！吃饭都叫的答应！
到了他家！姚家山便和我爸唠起了家常！说是爸打的一手好碑石！甚是满意！他为他已经亡故的双亲打的合碑！由于是合坟。便打合碑！
便留吃饭，说是要喝两杯，我爸推辞了，说明天就过年了，我们还到无痕舅舅家去还有点事情！下次有机会一定痛饮几杯
他拿着一叠钱！这是八千九。便给我爸清点一遍。在当时算是有钱之家了。
简单寒暄了几句！便去到舅舅家。这时候舅舅居然不在家，只有舅娘一人，哟。朱家哥来了。他一直叫我爸朱家哥！
说是招远在无痕二舅家里，他们今天做中午饭！都去他家吃中饭！
我舅叫林招远！我妈她们三姊妹！就我舅一个儿子！
我妈林慧英！二姨林慧萍！幺姨林慧烟！
外婆在我六岁那年就生病去世了，我印象中，满脸都是火烧的伤疤。但是我仍记得外婆对我很好。虽然我是过继过来！心里仍是怀念！
坐了会，便和舅娘一起去到二舅家。
他是我外公的弟弟的儿子，所以也叫二舅。他叫林招德！
舅舅二舅外公一看我来了，满脸笑容。他们真心欢喜我！
进入火坑，以前农村烧炉子！钢板炉子。围着一转转人儿。唠唠家常，摆龙门阵。或者斗几盘地主。很有人情味。我倒觉得比现在串门有意思！
却没有看到二舅娘！我便问了二舅一句，舅娘呢。还以为她在厨房做饭呢。
喔她呀，忙着做火炮！在厢房那边。说了她两次了。今天就好好玩儿。就是不听！
她叫裴红艳！只要我去到舅舅家，每次给我糖果，水果吃。对我也挺好。
这时候我爸一起身。说是上个厕所！我便跟着一起，去叫二舅娘别忙活了！
火炮就是鞭炮。我们当地这样叫。也有人叫震天雷！当然普通的鞭炮比震天雷小！我最爱玩儿了！
那时候加工火炮是手工做的！只有一个木质机器。用来裹纸筒的。鞭炮外面结构！
我爸在前，我在后。没过几步路到了厢房门口的台阶上面，只见二舅娘端着两个饼的火炮，在那插引子！俗称导火的那根引子是用硝粉和纸条做的。
门口旁边放着一个火盆！烧着木炭，下雪天肯定很冷，而她就坐在两三米远的地方插着火线！
我正要叫一声二舅娘！
突然那木炭炸了一下。一颗火星子直接飞向了那边！落在了那一饼火炮上，火炮的一个饼有 366个。就像跳棋盒子那形状！
我啊，大叫一声，不妙！
轰隆一声！天昏地暗！顿时我和爸就直接飞了出去。自然反应，顿时知道我爸一手把我抱住。他是护着我！
最后只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火炮声。头晕眼花！只知道自己和爸还有知觉，爸叫了我一声，我应了一声。
厢房整个楼已经塌陷。还形成了一个大窝！已经被夷为平地！
突然发现，我爸一身血。而我只有稍微的皮外伤。额头上摔了一条口子。手臂和脚有些疼痛，而我爸就很严重了。
背后的衣服已经没了，被强大冲击力撕裂，背后都是黑乎乎的。
我大叫一声。爸，很少哭的我眼泪唰的一下就流出来了！
只见爸的小手指没了。而他自己还没发觉，甚至没知觉！
这时候所有人都跑了出来。大舅，二舅，舅舅立马去查看厢房。叫着红艳！
由于火炮威力太大了！厢房整个已经夷为平地，二舅看了一眼地下一坨人的肉体。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眼一抹黑。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太惨了！
二舅娘整个身子已被火药冲击。直接缩成一堆血肉，整个肚子一个窟窿！已经没有了血气！
顿时所有人都是满脸青。不知所措，舅舅舅娘立马把外套脱下来盖住了。
惊动了所有邻居周围的人。很多人都来了。
我爸说到，人已经没了。通知所有亲人吧，还有裴红艳娘家人！
于是硬着头皮坐下来了。要我舅舅找来楼梯，一块木板。现在您们把人放在梯子上，准备棺木！
于是几个男的把找来的梯子放平。
上面搭了块木板。于是让舅舅和大舅把身子放在上面。披上找来的布。由于当时没有白布。只能用普通布代替！
棺材只能用外公的了，他是木匠，他自己为自己活了一口棺木！
叫人去抬来棺木，我舅舅和大舅就要准备抬着梯子，由于是凶事。必须尽快入棺！可是两个人怎么也抬不起来，用尽了好大力气，汗珠子都出来了却抬不起来！
于是周围的几个男的去帮忙，才抬起来。刹气好凶，好重！却没人说出来！
这时候舅舅叫来姚家山。带着我们父子去医院，毕竟爸手指断了！我跑去刚才落地周围。和舅娘找了几圈儿，没有找到那断指头。
姚家山开车去了医院，到了医院给爸做了手术。我没事，至于二舅家的情况，也不知道了，我爸要住院。我爸却坚持不肯，医生和姚家山劝他，他答应了。
晚上后面妈给我爸打来电话，说是二舅家事情已经安排妥当，请帮忙的，大爷定为正月初五。
所谓急事急安排，凶事也是如此！
没想到一下午就安排好了。这里都跑不了周围邻居们的帮忙。绝大部分人还是团结。热心的人还是居多！
在医院待了两天。我爸待不住了，于是和我说，不管怎么样。都要去二舅家，而不是躺在这里，
我拿不定主意，我说你说了算！
晚上趁值班医生不注意。我俩商量好了，跑！
他不知带我去街上一户人家。老才，在家没。帮我个忙！
谁啊。出来一个瘦高瘦高的男的。你啊文俊儿。有啥事！说。
送我和儿子去林家大庙儿。快。
他也没多问。好，你等着。我去开车。
当晚我们就赶到了二舅家。这时候灵堂已经安置到位，道士先生已经在做法事了。这不是杜先振吗？
他瞄了我一眼。继续做法！
我也没打扰！舅舅说，你来。带着我进入房间，你要带孝！我一惊！于是给我找来孝帕！为我带上了！
后面才知！这些年二舅二舅娘生下一女。这时候她才四岁多，哎！
我带主孝。因为我最大。其他辈分
都是不超过八岁的。休息了片刻，舅舅让我跟在先生后面。叫我前面先生磕头你就磕头，反正他怎么说怎么做你就跟着做。我说知道了！
点了三根香。要我拿着。我就站在杜先振后面，他唱着。也知道我在后面。他跪我跪，他点头我点头。他围着棺材打圈圈儿。反正跟着做。心里看着灵堂之上的二舅娘的照片。就是遗相。当时是她平时拍的。
正是美好芳华！心里一阵难过！
就这样照做，后面两天也是如此。直到大夜前一夜！杜先振拍了拍我肩膀。今晚这法事很苦。你要承受住。听见没。
因为她是凶死。这个法事一般不做的，这个一定要做，这场法事叫过河。送亡者过奈何桥。然后好投胎转为下世！
只见在二舅家门口地里挖出二十来米的一条沟！里面放满了从河里捡来的小石子。铺满了整个沟。在注入水。有一尺来深！早就为这场法事做成！
沟的中间还放着板凳。那时候农村里那种。有高板凳，有长板凳。
搭在上面，还放着碗。长板凳共有三条。每条上面放着三个碗。里面装了水。
我心里想，今晚上是场硬仗！
关键沟的最后一端！设置了桌子，放着一个纸人像。鬼面人头，桌子下放着一只公鸡。公鸡绑着一个布袋，里面装了两个鸡蛋。
桌前放有“辣条”。就是山上砍的野辣条一种植物，带着刺儿，放在地下！。。。
八点开始。跟着杜先振在灵堂做法。后面他暗示了我一眼！
做法，开坛。过河。他大叫一声。
跟着他来到了沟。事前就要我不穿鞋子。赤脚跟上！他也如此，他的四个副手也是如此，他在最前面。我其次。后面跟着他四个副手。
下水我的娘也。真是冻的刺骨！可我必须坚持住。不能误了大事，坏了名声！
下雪天，这时候我感觉我的腿有点不听使唤了！
我咬着牙！
过了会儿。看着我爸再给我做出加油的动作，还有我妈，我舅舅他们，特别是二舅他那眼神，却还是对我保持微笑。还抱着女儿。
现在想来，人的一生。到底是什么！
主要放了石子。那种刺痛。真是一言难尽！
我努力的坚持，也许麻木了吧还是他们给了我力量，顿时已经无知觉，感觉不到了刺骨的寒冻！
到了第一个长板凳，他做了法。喝了第一碗水。
于是叫我喝第二碗！第三碗副手们喝。
以此类推。跨过板凳。杜先振嘴里振振有词，亡者过河，阎王开恩，吾辈代替。望下天恩！
第二个桥！亡者有苦。不愿离生。人头马面。望接红尘！
第三个桥！亡者文艳。清白一身。如今舍命。望为她安身！
直至到了桌前，我已经感觉力不从心的感觉。拿出袋子里装的鸡蛋。给我一个，放在口袋，法事完了活儿。你上岸在放着口袋里面，不要吃，等明早上山的时候，你放于棺材底下。记住没，
嗯嗯！
法事已成。阎王开恩，在无苦命。富贵一身。轮回转世。莫念前尘！我忍不住要哭了！
这时候他突然把公鸡脖子一摸了一把。他用的神刀。行业里叫阴阳刀。普通的一把小刀，鸡血滴在了碗里。那不是水了，而是血酒。他一口而饮尽。
法事成了之后众人都为我竖起了大拇指。
早上上山。我照做不误。把鸡蛋放在了棺材下面，送丧的人不计其数。好不热闹。可就是心里觉得，人真的太苦了。
也不废话话不多说，二舅娘上了山。各自都回家忙着过年了，正月初五了。
二舅家。其实验证了一句话。就是服杜先振说的。
富贵一身！说的想让二舅娘投胎转世以后，有个好命，可验证到了二舅。
怎么说呢！
现在的二舅家很是幸福。二舅娘走了以后，他去了草堂挖煤。也挣到了钱还认识了一个做煤矿的女人，就是二任二舅娘，不过她男人早就出意外了，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相依为命，
后来她和我二舅结婚。再林家大庙，如今的双胞胎女儿个个都嫁人为妻。经营着好几个超市。至于林萤。二舅和已亡的二舅娘女儿，去读了大学。也有一份好工作。
我在想，这是我二舅娘，裴红艳。她造的福吧！
每年去外婆坟上上坟，我也去给她磕三头。
愿她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