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朝堂？那是什么腌臜地方？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赵县令，我出一口价，三百万两，我要了！”
“滚一边去，赵县令，我出三百五十万两！”
“我出四百万两！”
……
宴会厅内，原本还对价格犹豫不决的商人们，此刻都像是疯了一般，争先恐后地叫价，生怕自己晚了一步，就错失了这个发财的机会。
姬应天看着这一幕，心中急切。
他转头看向一旁还有些发愣的大乾商会会长，骂道：
“老王，你还在愣着干什么？赶紧抢啊！”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了，可就没了！”
大乾商会会长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指挥着手下的商人加入了抢购的队伍。
一时间，宴会厅内再次乱作一团，叫价声此起彼伏，仿佛要把房顶都掀翻了。
姬明月看着眼前这群为了利益疯狂的商贾，心中五味杂陈。
这沼气池技术带来的收益，无论是放在哪个国家，都是足以引起轰动的存在。
赵牧这随手一抛，便掀起了如此大的波澜，这份手段，这份气魄，让她心中既敬佩，又隐隐作痛。
“诸位，稍安勿躁。”
赵牧的声音并不大，却带着一股奇异的魔力，压下了喧闹的叫价声。
他站起身，举起酒杯，环视四周，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诸位的心情，本县令能够理解。”
“不过这沼气池技术，事关重大，自然不能如此草率地交易。”
“这样吧，待到几日后的万国大会上，本县令会进行拍卖，后续利益划分，也会公之于众，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心中有些不甘，但赵牧的话也不无道理。
况且，能够参与这场宴会的人，哪个不是人精？
赵牧此举，分明是想将利益最大化，他们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
“诸位！”
“今日，大家主要是来尽兴的，这买卖的事，自然要放到后面谈。”
他说着，朝一旁的乐师使了个眼色。
“奏乐！”
悠扬的丝竹声响起，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姬明月秀眉微蹙，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明月，陪我跳一曲吧。”
赵牧突然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语气温柔，却不容拒绝。
姬明月一怔，下意识地想拒绝。
可当她看到赵牧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光芒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赵牧牵起她的手，走到宴会厅中央。
姬明月有些不自然地任由他牵着。
柔软的小手被他握在掌心，一股陌生的温度从指尖传来，让她心跳莫名加快了几分。
“放松些，跟着我的步子走。”
赵牧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紧张，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让姬明月俏脸微微泛红。
赵牧的手很稳，带着她翩翩起舞，动作流畅自然，仿佛练习了千百遍一般。
姬明月原本就精通音律舞蹈，此刻在他的带领下，也渐渐放松下来。
两人的舞姿优美和谐，宛若一对璧人，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一曲舞罢，姬明月轻轻挣脱开赵牧的手，退到一旁，低着头，不敢看他。
“怎么了？”
赵牧看着她这副模样，有些好笑。
“跳得不好吗？”
“没，没有。”
姬明月连忙摇头，语气有些慌乱。
“那是怎么了？”
赵牧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姬明月咬了咬嘴唇，犹豫了片刻，才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你为什么要拒绝大沅和大景的联姻？”
赵牧闻言，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明月，我已有妻女，为什么要答应她们？”
姬明月一怔，她没想到赵牧会如此直白地说出这番话，心中五味杂陈。
“况且，”赵牧顿了顿，语气中透着一股坚定。
“我是大乾人，岂能卖国求荣？”
姬明月沉默了。
片刻后，才道：
“大沅大景两国皇帝如此看重你，可大乾皇帝……他却对你一无所知，你……你就不为此感到难过吗？”
赵牧闻言，只是淡淡一笑。
“他都不知道我在这里做的事，又怎么会封赏我呢？”
“那你就不后悔吗？”姬明月忍不住问道。
“修身治国，平天下，乃是古往今来士人所推崇巅峰。”
“我已做到这些，心中自然安宁，又何来后悔之说？”
姬明月心头巨震，她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番话。
这种气魄，这种胸襟，恐怕只有那些饱读诗书的大儒才能比拟吧？
她正愣神间，突然意识到赵牧的手还搭在她腰间，顿时羞红了脸，一把推开他，嗔怒道：
“你……”
赵牧一脸无辜地摊开双手：
“明月，你这是做什么？我们的交际舞，就是这么跳的啊。”
姬明月气结，这人怎么如此厚颜无耻？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道：
“谁要和你跳什么……什么交际舞了！”
赵牧见她真的生气了，也不再逗弄，收起嬉皮笑脸，正色道：
“明月，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并不想让皇帝知道我的存在，也不想封王列侯。”
“我在这里，有妻有女，有自己的事业，舒舒服服地过着小日子，已经很开心了。”
姬明月秀眉微蹙：
“为什么？难道你就甘心一辈子默默无闻？”
“以你的才能，若是入京为官，必定能有一番作为！”
赵牧嗤笑一声：
“朝堂？那是什么腌臜地方？”
“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再说了，在这里，我至少不用看皇帝老子的脸色，不用听他逼逼赖赖，多自在？”
姬明月负气，这人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她没好气道：
“说来说去，你还是个懦夫！什么安逸自在，都是借口！”
赵牧也不恼，只是淡淡道：
“或许吧，我也不是什么圣人，也有自己的私心，谁不怕死呢？”
姬明月突然沉默了，是啊，谁不怕死呢？
她从小在皇宫长大，见惯了那些为了权力地位争得头破血流的人，最终又有几个能落得个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