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如果我的幸福是你呢？
“嘿，老郑你傻了？这是我闺女啊！”
赵牧一把将念念抱起来。
“念念，快叫郑爷爷！”
念念怯生生地看了眼郑师爷，又把头埋进赵牧怀里，半天憋出一句：
“郑……郑爷爷好……”
赵牧哈哈大笑：
“这孩子，就是腼腆！老郑你别见怪，过几天就好了！”
郑师爷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是他今天早上起床的方式不对吗？
此时后院已经围满了不少人。
都跟看稀罕物似的看着赵牧以及他手上的女娃娃。
“这小家伙打哪儿来的？”
“长这么漂亮，跟年画娃娃似的！”
“我们大人真是厉害，居然拐了一个孩子！”
众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人群中，一个身着翠绿色长裙的女子走了出来，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指着姬明月破口大骂：
“你这女人好生不要脸！五年前一声不吭跑了，现在还有脸回来！”
此人正是赵牧的青梅竹马，云姑。
姬明月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回不回来，与你何干？怎么，你喜欢他？”
云姑被姬明月的话戳中了痛处，指着姬明月的鼻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告诉你，我能感受到，你来这里目的不纯粹！”
“大人是江宁县的希望，你要是敢伤害他，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
姬明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轻抚着垂在胸前的长发，淡淡道：“你还真是痴情？可我看他眼里根本就没有你！”
云姑被姬明月这副轻蔑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她握紧拳头，就要冲上去和姬明月理论，却被一旁的人拉住了。
“云姑，别冲动！”
云姑被人拦着，只能恨恨地瞪着姬明月，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姬明月燃烧殆尽。
赵牧此时正兴高采烈地从厨房里端出一盘香喷喷的桂花糕，招呼念念：
“念念，快来尝尝，这是爹爹亲手做的！”
念念欢呼一声，跑到桌子旁，抓起一块桂花糕就往嘴里塞。
“好香，好香！爹爹手艺真好！”
看着女儿如此可爱的模样。
赵牧心里软了一片，他摸了摸念念的头，柔声问道：
“好孩子，你告诉爹爹，你娘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人啊？”
听到赵牧问起姬明月，念念原本欢快的表情顿时消失不见。
她缩了缩脖子，怯生生地说道：
“不……不要，娘亲说，不能告诉别人她的名字，不然……不然会打我屁屁的……”
“连爹爹也不能告诉吗？”
念念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不行！”
姬明月恰巧走了过来，眼见自己女儿被两盘糕点收买，语气无奈：
“小东西，谁让你多嘴的？”
念念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捂住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
“娘……娘亲，我……我真的没有告诉爹爹，你……你叫姬明月……”
听到“姬明月”三个字，赵牧先是一愣，随即抬头
“明月？真是好名字！好名字啊！”
“哈哈哈，‘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妙哉！妙哉！”
赵牧出口成章。
姬明月挑了挑眉。
她不怕赵牧认出自己。
登基之前，她作为公主，闺名知道的没有几个。
登基之后更是直接用了国号。
“姬明月”这个名字，就更是无人再叫了。
而赵牧，是第一个把她闺名说的那么好听的。
念念委屈巴巴地扁了扁嘴，躲到赵牧身后，可怜兮兮地说道：
“爹爹，救我！娘亲要揍我！”
赵牧见状，连忙将念念护在身后，笑着对姬明月说道：
“明月，孩子还小，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姬明月懒得理会赵牧，径直走到桌边坐下，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房间。
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墙上的一幅画上。
那是一幅女人的画像，画上的女子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身段窈窕。
只可惜后半张脸用面纱遮挡，叫人看不清本来面貌。
只剩下一双眼睛，格外摄人心魄。
姬明月一眼就认出来，画上的女子，正是五年前的自己。
“这幅画……”
姬明月指着墙上的仕女图，语气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是谁画的？”
赵牧顺着姬明月的目光看去，眼中闪过一抹温柔之色，他缓缓说道：
“这是我画的，画的是我梦中情人……”
“梦中情人？”姬明月的心猛地一沉，一股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
“对，我的梦中情人。”
赵牧走到画前，痴痴地看着画中的女子，喃喃自语道。
“她有着世界上最美的容颜，五年前，她不辞而别，我一直没有忘记她，我一直在寻找她……”
听着赵牧深情的告白，姬明月的内心五味杂陈。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把自己当成梦中情人，还苦苦寻找了五年。
“你挂这幅画，不怕你外面的相好生气？”
姬明月朝不远处云姑瞟了一眼。
“相好？谁告诉你云姑是我相好？”
赵牧看明白了她的意思，瞬即正色道：“五年前我认识你之后心里便藏不下任何人了，这些年更是单身。”
“现在有了你和念念，更不会考虑其他人。”
姬明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赵牧，一字一句地说道：
“赵牧，我再说一遍，我和你之间不可能。”
“我来只是为了带孩子见见父亲，看完过几天就走。
“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不会阻止你追求幸福。”
“如果我的幸福是你呢？”
赵牧满眼坚定。
“不可能。”姬明月想也不想地拒绝道。
狗男人，脸皮真厚！
“念念，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客栈。”
姬明月懒得再理会赵牧，转身招呼念念。
“我不！我就要跟爹爹住在一起！”
念念抱着赵牧的大腿，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念念，别闹！”
姬明月有些生气了，这孩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明月，你就让念念留下来吧！你看她多喜欢我！”
赵牧趁机说道，“我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赵牧，你别得寸进尺！”
姬明月瞪了赵牧一眼，“念念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把她留在这里？”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姬明月语气坚决地说道。
“念念，你要是再不走我让你有爹没娘。”
念念一听这话，顿时吓得小脸煞白。
她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没娘”是什么意思。
“爹爹……”念念可怜兮兮地看着赵牧，眼中充满了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