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身外之物无须在意
出门了?!
这倒是个稀奇事!
慕青璃回想自己从进侯府到现在,除了拜堂成亲那次,似乎从未见过萧墨渊离开过墨园。
他平常不是在院子里看书,便是独自待在墨园的书房中。
墨园是侯府最大的院落,别说书房了,厨房都是单独的一个。
她这几日的膳食都是墨园的小厨房所做,并不与老夫人萧子钰一同用膳。
这一点倒是省心了些,让她不至于经常与萧子钰那个渣男碰面。
听到这个消息的慕青璃震惊归震惊,但碍于自己有事,不能细问,只得先出了墨园,准备等归宁回府再与萧墨渊说。
先去向老夫人请了安,慕青璃这才朝着大门走去。
甫一出门,她便被门口的阵仗吓了一跳。
不是,这八匹马车架是怎么回事?!还有后面那一车车的沉甸甸的礼品,谁准备的?!
慕青璃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明明她昨日定下的是一辆四匹马车架,礼物也就稍稍挑了一些中规中矩的而已。
倒不是她不愿意给将军府送些上等的,只是她心里清楚,荣安侯府的那些宝物,进了将军府也不会落到自己母亲的手里。
反倒是让慕思柔那一家子坐享其成,平白得了好处!
正当慕青璃愣神之际,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出来的司剑站至她面前,语气恭敬地说道:
“拜见夫人!侯爷已在车上候着您了,还请夫人上马车。”
说着,摆出了一副请的姿势,方向正是那架八匹马拉的车架。
“侯爷?!”
慕青璃挑挑眉,没想到萧墨渊这么早会给她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看来,他似乎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不近人情嘛!
这般想着,她顺着司剑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上了马车,慕青璃一掀开帘子便看到坐在软塌中闭目养神的萧墨渊。
男人微微闭着双眸,眉目间是不容忽视的渗人气势,但在此时安静的气氛中柔和了不少。
听到动静,长长的睫毛一颤,旋即撑开了。
迎着对方幽深的目光,慕青璃脸上挂着浅笑,打了声招呼后在他身旁坐下。
对于对方如此给面子的主动与自己归宁,她心里只有满意欢喜,同时对这位传说中颓废孤僻的荣安候改观不少。
除了寻常时经常流露出来慑人的气势以外,慕青璃觉得萧墨渊这人还算是比较好相处的。
他寡言少语,却细心异常。
“你挑选的礼品稍少了些,为夫从库房里再挑了些增添进去,都是些身外之物你随意挑便是了,无须在意。”
冷淡的声音响起,慕青璃循声望去,恰巧与萧墨渊黝黑的眼瞳对上了。
她愣了愣,回过神后笑了笑。
“多谢夫君。”
荣安侯府库房里奇珍异宝不在少数,大部分都是宫中赏赐,寻常难得一见。
慕青璃自己挑选时只选了其中一些最为普通的,不想这些宝贝落进慕思柔一家的口袋。
不过,萧墨渊有这份心思,她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到时她提点母亲一声,让母亲好好收着,别让慕思柔等人有机会就是。
眼下将军府的管家大权还在母亲的手中,这一趟回去,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在母亲面前将慕思柔的真实面目揭破,让母亲防着!
待得慕青璃坐定,马车便开始行进起来。
由于内部铺设了不少柔软的皮毛,就算有些许颠簸,一路上也还算平稳。
原本两人相顾无言,还是慕青璃主动与萧墨渊介绍起来自己家中的情况。
虽然不确定对方是否知晓将军府还有一家子寄生虫,但该说的该提前报备的,慕青璃都得先提点一下。
在提到慕思柔以及柳玉莲姐弟时,她难免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厌恶与憎恶。
这一点,萧墨渊注意到了,但没有开口多问。
荣安侯府与将军府距离并不远,仅仅半盏茶的功夫,他们便抵达了将军府门口。
虽然有些震惊于慕青璃突然转嫁给萧墨渊一事,可礼已成,亲事已然结下,该做的准备将军府都不能忽视。
候在将军府门口的除了一众下人以外,为首的自然是慕长荣以及慕夫人,至于慕思柔那一家子,他们倒是想来凑这个热闹,只不过慕夫人压根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再加上,柳玉莲与萧子钰的丑事,他们一家子这两日都躲着不敢见人了。
侯府那边有老夫人坐镇,瞧见偷情一事的几个夫人不敢往外传,可将军府这边的宾客却没有那些顾忌。
那日望舒故意在几个宾客面前说出柳玉莲与萧子钰之事,就是慕青璃提前下的一步棋,为的就是让这件丑事被传扬出去。
一是为了揭穿柳玉莲丑陋的嘴脸,让她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二则是为了逼迫对方嫁给萧子钰为妾,提前打好基础。
不想为妾?没关系,左右整个京城都知晓你破了身子,即便是平头百姓,都不惜的要这样的破烂货!
慕长荣可没这样的本事,能让那些人闭嘴不提。
“我帮你?”
待到马车停稳之后,慕青璃将视线转到了萧墨渊身上。
对方不便移动,车内只有他们夫妇二人,自己作为娘子,怎么都应该搭把手吧?
可萧墨渊摇摇头,脸色淡漠的拒绝了她的询问。
耸耸肩,慕青璃不愿在此事上多做纠结,掀开帘子,在望泞的搀扶下下车。
而他出来后,一直候在马车外的司剑将轮椅推进马车,很快又推着萧墨渊出来了。
“璃儿!”
慕夫人一瞧见自家女儿,就忍不住冲上前,热泪盈眶的将人拥进怀里。
闻到熟悉的香味,慕青璃鼻头一酸,这些时日的坚强似乎一瞬间都要决堤。
可经历过痛苦折磨的她很快清醒过来,轻抚着母亲的后背,小声安抚着:
“娘,女儿没事,你放心吧!”
正当母女二人相拥时,萧墨渊已经被司剑推到了慕长荣夫妇面前。
“岳父岳母大人,还请宽恕小婿身体不便,不能行礼。”
他的语气一如往常般生冷,可慕长荣接触到他阴翳的眼神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赶紧避开,赔笑着说道:
“贵婿言重了!外头风大,咱们还是进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