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彻查舞弊
“何事？但讲无妨。”
李玄武也颇为大方道。
先前李君言连番拒绝时，他虽然对这个缘由敬佩感慨，但确实心中有些忐忑。
如今听到他还有个请求，自然是来了精神。
李君言抬起头直视李玄武，沉声说道：“草民，想请求陛下，为草民彻查科举舞弊一案！”
“你这是什么意思？”
闻言，李玄武似是也未曾想到竟是这件事，皱起眉头，问道。
李君言眼见时机成熟，便将自己从怀疑养父被陷害开始说起，一直到被昔日好友糊弄着进了科举为止。
这件事一直在记忆之中涌动，原身对谁都未曾说起过。
“其实当日在入考场之前，草民心中已经有了动摇，便在外头将小抄扔掉。”
“但科考之间，一位大人经过草民身侧，随后便是将一张答卷塞进草民衣里，而后便称为草民舞弊！”
“可草民从未做过这般事情！只是一时欲念也被打消，稀里糊涂就被判了死罪！如今陛下开口，请为草民申冤！”
闻言，李玄武大惊。
不管他如何看好李君言，科举舞弊之事，始终都是后者身上抹不去的污点。
但谁料到这件事背后还有这般曲折？
当即便是大怒。
李君言不似说假。
也就意味着，科考查官，早早就与人勾连，不论李君言作不作弊，只要他踏入考场一步，都已经将此罪名提前定在了他身上！
“可还记得那人模样名讳？”
李玄武的声音能够听出是在强忍怒气。
“草民当时受惊非常，并未记下那位大人的模样，也不知晓名讳。”
李君言叹了口气。
原身这一辈子，就是太懦弱无主见，算起来，也算是个良善之人。
只是被人诬告之后，便是失了神智，畏畏缩缩。
以至于观看记忆的李君言想为他翻案时，都无法找到诬告他之人的面容。
“情有可原。”
李玄武点头说道。
“要查也简单，你在皇城应试，科考查官拢共也就那么几人罢了，想找出来不难。”
“放心，科考是大周国策，朕自然重视非常，你且先回去等着。不论是为你还是为这天下，朕都必将彻查到底！”
李玄武沉声道。
李君言抱拳躬身：“多谢陛下！”
而就在起身的一瞬间，他似乎察觉到李都黎的面色有些不对。
不热的天，额上满是细密汗珠，眼神飘忽，怎么看都颇为慌乱。
李君言心中一动，隐约有了猜想。
难不成是太子要搞我？
但这是为何？
自己一向与太子没有冲突。
人家高高在上的储君，如何就能把目光放在自己这么个市井的败家子身上？
难道只是因为养父他们的争端？
但眼下的证据太少，李君言一时半会也得不出任何结论。
只是对于太子的注意又多了几分。
李玄武此时也说道：“你且先回去，此事朕自然有定论，若你的话属实，定然给你个公道！”
“是，草民告退。”
李玄武开口，李君言也不想继续待下去。
宫中的氛围太过压抑，他又一向闲散惯了，暂时也难以适应。
在殿外随意找了个理由打发蔡天明等人之后，便是快步离宫，返回宅子之中。
眼下比起这个，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如今药材齐备，是时候开始酿制药酒了！
等到众人离开之后，李玄武又与公孙皇后说了会话。
公孙皇后的意思也明确。
自打第一面，她便觉得李君言是个实诚孩子，让李玄武务必查清真相。
得到后者的承诺后，便有些疲劳，再度睡去。
李玄武带着程擒虎三人来到御书房之中。
关上门，便是忍不住大笑出声。
“看到了吗？这便是朕的儿子！”
“朕早就看太医院那些个老不死的不舒服很久了！一个个的脸皮拉得比天都高！如今朕的儿子，年纪轻轻，医术却还在那些人之上！这一下，看他们如何自处！”
太医院的人一向恃才傲物，时常仗着自己有些医术，年岁又高，与李玄武说这说那的。
堂堂一个马上皇帝，一日三餐还要人管着，这不让碰那不让吃的，一问便是医书如此，谁受得了？
可算是有一个能让那群老不死服服帖帖的人了！
公孙有疑也是笑道：“贺喜陛下。我等也未曾想到，大皇子消失这么多年，一出现便是给了陛下这么大一个惊喜。”
“看大皇子被万恒亮污构之时，不卑不亢，进退有度，句句字字直指咽喉，这般气度与才情，绝非池中之物！倒真像陛下年轻一般！”
“毕竟是朕的儿子！”
李玄武笑道。
对这个二十年才重得见一面的长子，越想越是心中满意。
笑意几乎遏制不住。
与之相比，老二便让人失望不少了。
今日之事虽不是他故意，但让公孙皇后落入这般险境，他终究也要承担罪责。
只是顾忌几方颜面，不过让他在东宫禁足三日也就作罢。
心中还是有些芥蒂。
以往李君言没出现时，他也觉得李都黎便是自己最合适的接班人。
有手段有谋略，心思够狠。
但如今有了对比，便是彻底落了下风。
做一个仁君少了宽厚肚量，做一个霸主，却又在谋略沉稳上有所逊色，进退皆不可。
但太子毕竟是太子。
尽管有了换个人坐的想法，但李玄武也必须慎重。
更换太子这种事情，一个不小心，便是举国灾祸！
晃了晃脑袋将这件事压下去，他扭头看着杜不明说道。
“杜卿，科举之事，事关大周命脉，绝不能允许任何人插手其中谋取私利，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臣晓得。”
杜不明颔首。
以考试方式选拔人才为官，翻遍史书，这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李玄武花了不少功夫，这才摆平那些不满的大家氏族。
若是此时出了问题，造成的影响只怕不可估量！
“朕给你五日时间，从头到尾将这件事彻查一番！”
“哪怕是一根头发丝，都绝不可放过！一旦查出朝中有人牵扯其中，斩！”
“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