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露丝
清晨的红叶镇弥漫着面包房飘来的香气，路上已经有了零星的行人。阿斯贝尔牵着雷贝莎的手，感受着她掌心传来的微凉触感。
远处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那是醉龙酒馆的方向。这家酒馆的招牌上画着一条歪歪扭扭的红龙，据说是店主喝醉时画的。
清晨的酒馆还没开始营业，但后院已经聚集了不少孩子。
阿斯贝尔听到了吟游诗人莫娜清脆的声音。这个有着栗色长发的少女正坐在一个木桶上，绿色的裙摆随风轻扬，手舞足蹈地讲述着：“...龙骑士喝下魔药，乘着银龙冲入云层，用魔法剑劈开了暴风雨...”
十几个孩子围坐在她脚边，睁大眼睛听得入迷。莫娜说到精彩处还会配上夸张的动作，逗得孩子们哈哈大笑。
阿斯贝尔注意到露丝也在人群中，她穿着朴素的亚麻布裙子，金色的短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怀里还抱着一个装面粉的布袋。
她正专注地听着故事，眼睛里闪烁着向往的光芒。
不愧是女主角吗？长得还真是好看啊，只可惜很快就是我的人了，阿斯贝尔心想。
一招干碎莫娜魂，当场上演牛头人！好吧现在线路还没有开启应该不算牛。
莫娜线“讲故事的人”本身也是游戏里最受欢迎的线路之一，露丝在这条线路里被莫娜的故事吸引，和她一起开始了创作之路。
“所以说，”莫娜手指着天空，一本正经地说道，“想成为龙骑士，首先要学会骑马。因为龙和马一样都是坐骑，只有掌握了骑马的技巧，才能驾驭巨龙！”
露丝抱着面粉袋，肩膀微微下垂，怀中的面粉袋随着她沮丧的动作滑落了一些。
“我也好想成为强大的龙骑士啊！可是...我连马都骑不好，每次上马都只会转圈圈...不过莫娜姐姐的故事真有意思啊！”
“喂，吟游诗人，你在胡说什么呢？”阿斯贝尔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嘲讽，“想要成为龙骑士，最重要的就是要会转圈圈！”
既然露丝是被莫娜的故事吸引的，那阿斯贝尔整个比故事还要吸引人的活把露丝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不就行了吗？
莫娜皱起眉头，栗色长发随着她转身的动作甩动：“你这人怎么...”
话音未落，阿斯贝尔已经伸手掀开了雷贝莎的斗篷帽子。
银蓝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她头顶上那对闪着银光的龙角。优雅的弧度，细密的纹路，在晨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哇！”孩子们齐声惊呼。
“龙...是龙！真的龙！”
“天啊！她是龙族！是真的龙族！”
露丝的反应最为强烈。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面粉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白色的粉末扬起一小片烟雾。
她几乎是跳着向前跑了两步，眼瞳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真的是...龙族！”露丝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脸颊泛起红晕，“而且是人形态的龙族！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呢！”
莫娜呆立在原地，之前讲故事时的从容荡然无存。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再精彩的故事也比不上一个真实存在的龙族。
阿斯贝尔步入人群中央，银色长发在晨光中闪烁。他的靴子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龙骑士徽章在胸前熠熠生辉。
有孩子认出了他的领主之子的身份，自觉地让出一条路，用崇敬的目光注视着这位真正的龙骑士。
“你们要明白，龙和马完全不同。马只是普通的牲畜，而龙...”他用充满魅力的声音说道，“龙是有智慧的生物，它们能听懂人类的语言，理解复杂的战术指令。”
雷贝莎微微点头，金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赞同。她优雅地站在那里，银蓝色的长发随风轻舞，衬托着头顶那对晶莹的龙角。
“所以说，想要成为龙骑士最大的挑战不是驾驭龙，而是适应空中战斗。”阿斯贝尔看向露丝，“想象一下，当你骑在龙背上，在万米高空中急速俯冲，然后突然拉升，接着来个720度翻转...”
几个孩子听得脸色发白，似乎已经想象到了那种场景。
“很多优秀的骑士，就是因为受不了这种剧烈运动，最后只能放弃。有的人甚至会把前一天的晚饭都吐出来！”
阿斯贝尔做了个夸张的呕吐动作，逗得孩子们咯咯直笑。
露丝站在人群中，等等...转圈圈不会晕的人...她回想起自己每次骑马时的情况。别人总是抱怨她只会让马转圈，但无论马转得多快，她都从未感到眩晕。
这不就是在说我吗？露丝的心跳加速，一股热流涌上脸颊。她死死盯着阿斯贝尔，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地上洒落的面粉被微风吹起，在她脚边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就像她此时激动的心情。
阿斯贝尔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那么各位想不想亲自体验一下在龙背上飞翔的感觉？”
他环视着周围，满意地看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免费哦，但是要先通过我的考验，不准用魔药作弊哦。”
雷贝莎会意地向前一步，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角，这个优雅的动作让孩子们发出惊叹声。
“我会用魔法让你们体验各种高速旋转，”阿斯贝尔右手凝聚出一团淡蓝色的魔力光球，“如果旋转结束后还能走直线，就能坐在雷贝莎背上，在小镇上空飞一圈。”
孩子们立刻兴奋地排起了队。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孩蹦蹦跳跳地站在最前面，她身后是个穿着补丁背心的男孩，再后面是个戴着草帽的小胖子...队伍很快延伸到了酒馆后门。
露丝站在队伍中间，金色的短发被晨风吹得轻轻飘动，手指不自觉地绞着亚麻布裙的褶皱。
终于可以骑龙了！而且还是真正的龙！她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口。
莫娜犹豫了一下，还是站到了队伍最后。她的栗色长发垂在胸前，绿色的裙摆随风轻扬。虽然刚才被打断了故事，但亲身体验显然比讲故事更有吸引力。
“让我看看，谁才是真正适合成为龙骑士的人...”
阿斯贝尔手中的魔力光球突然绽放出耀眼的蓝光，一圈透明的魔力涟漪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站在队伍最前面的麻花辫女孩惊呼一声，感觉脚下一轻，整个人就漂浮了起来。
“准备好了吗？”阿斯贝尔也随之升空，“我们开始喽！”
他的手指轻轻一挥，两人就像被看不见的巨手抓住一般，在空中快速旋转起来。一开始还是简单的水平转动，速度由慢到快，女孩的麻花辫在离心力作用下笔直地甩向两边。
“哇啊啊啊！”女孩尖叫着，声音都因为旋转而变得断断续续。她的裙子被气流吹得鼓起，像一朵旋转的花。
下方的孩子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原本排在第二的男孩已经悄悄退到了队伍后面，戴草帽的小胖子更是直接躲到了酒馆的门后，只露出半个脑袋偷看。
阿斯贝尔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加大了魔力输出。旋转轴突然变成了垂直方向，两人开始头上脚下地翻转。接着是斜向旋转，再来个720度回旋，最后是不规则的多轴翻飞。
这种程度比空军飞行员选拔的离心力测试还要强，阿斯贝尔一边旋转一边想着，这可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
三十秒后，阿斯贝尔解除了魔法。麻花辫女孩摇摇晃晃地落地，脸色发青，双眼失焦。
她试图迈步走直线，却像喝醉了一样东倒西歪，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捂着嘴，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吐出来。
“嘶——嘶——”
队伍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不少孩子都开始往后退。露丝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直勾勾地看着阿斯贝尔。
“下一位勇士是谁呢？”
露丝立刻迈步向前，脸上带着跃跃欲试的笑容。
“我来！”
阿斯贝尔看着这个瘦小的身影，蓝色的魔力光芒笼罩了露丝，她感觉身体突然变得轻飘飘的，双脚离地而起。
“你叫什么，小姑娘？不管怎么样，你都记得要压住裙子哦，”阿斯贝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恶作剧般的调侃，“不然可能会走光。”
露丝却没有像其他女孩那样惊慌失措。她熟练地将双腿蜷起，用双手环抱住膝盖，整个人缩成一个紧凑的球状。亚麻布裙被她牢牢地压在腿下，完全不用担心走光的问题。
“我叫露丝，阿斯贝尔大人。”她的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兴奋，“随便转吧！我最喜欢转圈了！”
阿斯贝尔手指轻轻一挥。露丝的身体开始在空中旋转，速度由慢到快。金色的短发在离心力作用下向外张开，像是一圈金色的光晕。
与第一个女孩不同，露丝始终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就像一个完美的陀螺。即使在高速旋转中，她的身体也纹丝不动，展现出惊人的平衡能力。
阿斯贝尔开始加大难度，让她进行多轴旋转。上下翻飞、侧向翻转、不规则螺旋...露丝的身体在空中划出复杂的轨迹，但她依然稳如泰山，甚至还发出了愉快的笑声。
雷贝莎站在一旁，金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惊讶。就连她这个龙族，看着这样的旋转都觉得有些眩晕。
这怎么可能...阿斯贝尔瞪大了眼睛，手中的魔力输出已经达到了极限。露丝的身体在空中旋转的速度快得只剩下一道金色的残影。
但露丝依然保持着完美的球状姿势，甚至还能听到她欢快的笑声。
这完全颠覆了阿斯贝尔的认知，什么先天龙骑士圣体？这速度自己都该晕了。
“好了！”阿斯贝尔解除了魔法。露丝的身体缓缓落地，她优雅地展开蜷缩的身体，亚麻布裙轻轻飘落。金色的短发有些凌乱地贴在脸颊上，但碧绿的眼睛比之前更加明亮。
“现在，”阿斯贝尔指着地上画出的一条直线，“试着走过去。”
露丝轻快地站起身，一点也没有刚才那个麻花辫女孩的摇晃。她迈着稳健的步伐，沿着直线走了过去，步伐轻盈得就像在跳舞。
“太厉害了！”一个男孩惊呼。
“她一点都没晕！”另一个女孩睁大了眼睛。
原本退到队伍后面的孩子们又重新挤到了前面。戴草帽的小胖子从酒馆门后跑了出来，挥舞着手臂：“我也要试试！我肯定也行！”
阿斯贝尔若有所思地看着露丝。这种天赋...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的龙骑士？不，应该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很快后院里就充满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戴草帽的小胖子抱着木桶呕吐，几个女孩脸色苍白地倚在墙边，就连那些自诩勇敢的男孩们也东倒西歪，走路像喝醉了一样。
莫娜扶着额头，栗色的长发凌乱地散在肩上。她走到露丝身边，绿色的裙摆还在微微摇晃：“露丝，你一定要把空中的感觉记下来，到时候讲给我听，我要把它写进故事里。”
露丝开心地点点头，金色的短发在晨光中闪闪发亮：“嗯！那种感觉特别奇妙，就像...”
话未说完，一道银蓝色的光芒突然在后院绽放。
雷贝莎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修长的四肢延展，优雅的女仆装化作闪亮的鳞片。
转眼间，一条银蓝色的巨龙出现在众人面前，修长的脖颈高高扬起，巨大的翅膀轻轻展开，遮住了半个院子。
孩子们发出惊叹声，就连那些还在头晕的也顾不得难受，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阿斯贝尔轻松地翻身上龙，动作行云流水，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操作。
他坐在魔法制成的鞍座上，向露丝伸出手：“来吧，准骑士扈从。”
“骑...骑士扈从？”露丝愣了一下。
“没错，”阿斯贝尔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其实是在选拔骑士扈从。这可是个高薪职位，每月50银币的薪水，还包吃包住。”
“五...五十银币？！”周围的孩子们惊叫起来。在这个小镇上，普通工人一个月也就挣3-5银币。就连酒馆老板这样的小老板，一个月的收入也不过20银币左右。
“我也要！”
“让我重新试一次！”
“我可以克服晕眩的！”
孩子们顾不得头晕，纷纷向前冲。但雷贝莎已经展开翅膀，带着阿斯贝尔和露丝缓缓升空。露丝紧紧抓住阿斯贝尔的腰，感受着龙背上传来的温暖鳞片触感。
“啊啊啊！我的50银币！”
“我的包吃包住！”
“我的骑士扈从职位！”